轩一城,夭殇竞技场。
当即将举办“死戈”的消息传来,无论是在竞技场任职还是要即将参与到这场比赛的人都开始选择忙碌。
做你该做的事,虽然时间会有点紧。但至少比不做强。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向外展现出准备就绪。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会出什么样的事谁也不知道,那么就没有就绪而谈。
相比于那些只需要准备场地的“工作人员”--实际上是奴隶。那些真正要上场比赛的孩子们才是真的辛苦。
一来他们还只是孩子,二来他们要准备和思考的东西真的要比那些“工作人员”多的多。
“石头、小乙,这两天吃好点,我叫婉儿从酒楼里带了一点东西。这两天吃好了,别当时到了那里饿着肚子。还有垃圾你们几个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要躲好了。如果我们没有回来,直接申请死战。该怎么做我都告诉给你们了,不管怎样都要把婉儿保护好。”
坐在一块脏兮兮说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石头上的男孩看着面前一群只有六七岁大,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孩子摇了摇头。手指点了前方的空白。
“你们呀,不小了,难道我,你们石头哥和小乙哥能保你们一生吗。有些东西是该好好准备一下了。”少年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虽然他看起来是这群孩子的“家长”,但是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代号:二十五。别人又给了他“红眼”和“碎颅者”的称号。这群孩子叫他老大、狼孩叫他恩公、婉儿叫他绝恶哥哥、黑白无常叫他西阎罗、食狼鬼叫他美味、有些天一阁护法称之为贪狼,另一些称之为贪婪。
他有太多的称号和名号,以至于有时候他都开始分不清他到底是谁,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和未来。
直到他碰见那位被天一阁追查的将死的老者,直到那位老者教了他一身的变音换形的本事并给了他那副一直都贴身藏的人皮面具。还有那句:天下人便是天下人。
他明晓:他就是他,他可以是任何人,他便是天下人。
所以,他对别人怎么称呼他并不在意。在他的想法中不管别人怎样称呼他,只要他还活着,无论是卑贱的,高贵的,才华横溢的,平庸的。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就算他再卑贱,只要活着活着,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有块地皮歇脚。他其他的并不在乎。
毕竟他都已经如此了,只要还活着,他还能差到哪去?
只不过他并不明白,除了自己活着,他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时。
一位少年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手指着那一片青楼说道:“老…老大,婉儿姐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了,那…那个肥猪又来了。”
“知道了,地鼠。好好休息一下吧。”把那个孩子安顿好之后,他便一个人走出了这块肮脏的屋子。
跟看门的老头打了个招呼,他便走出了夭殇竞技场的住户区。虽说是住户区,不过就是一堆之前用来储存兵器和零食的房子。
抱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的看门老者急着办事也并没有阻拦什么,更何况凭借二十五五煞的名头出去游玩一会儿再夭殇竞技场的人看来也未尝不可。
黑白无常两兄弟不也是经常出没于青楼之中。
不一会,二十五也就是林暮默默走到一家青楼的后院,并未只语便走了进去,进去不久便看到一个矮矮瘦瘦的八九岁女孩子抱着一个盒子,似乎很是痛苦的想他走来。
那女孩子看到林暮,似乎变得开心了许多,快步向他走来,但好像牵扯到伤口,嘴角咧了一下。
嘶。
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疼的蹲下。
林暮见状,急忙上前,把盒子抱起,轻轻扶住女孩子。女孩子名叫婉儿,本无姓,但老鸨见她性格温润,便把自己林姓给了她。于是她便有了林婉儿的名字。
林婉儿并无父母,在她还是孩提之时便被人放在夭殇竞技场,而她天生体弱,打不得架,更兼外貌可人,便被人送到老鸨那调教。出没于青楼中,专门接待那些有恶心的另类癖的客人。
正被家丁搀扶走到后门的彭姓商人便是有恋童癖的客人之一。而他也因为体型肥胖被林暮叫做肥猪。
“呦!我的小美人儿,怎么在别人怀中求爱啊,来哥哥怀里。哥哥绝对让你舒服。”那彭肥猪看到林婉儿舔了舔嘴唇,一脸淫笑道。
“这位客官,婉儿不是接待过你了吗,怎么那么贪心啊,若是她没伺候好,妾身来好好伺候你。”这家青楼老鸨的声音从彭肥猪的身后传来。
只见身穿一身旗袍的俊美女子扭着腰身向他们走来,彭肥猪一伸手想要揽住她的腰身,却是被她一转身躲了过去。
“婉儿今天也该是累了,你这做哥哥的手脚可要轻些,别把我们未来的头牌给弄伤了。”老鸨看到林暮和林婉儿,轻声笑道。
不知彭肥猪的护卫跟他说了些什么,肥猪打量了林暮一番。
“呦!五煞的红眼啊,你这妹子不错啊,伺候我伺候的颇为舒服。过两天的死戈我也压了你啊,你可要跟你妹子一样给力。”
林暮回过头,低了低头笑道“那是一定,只要贵客高兴便好!”
林暮一手轻轻扶着婉儿,另一只手抱住的盒子却出现好几道裂缝。
林暮扶着林婉儿在彭肥猪和老鸨的嬉笑声中走出了这间名叫“溢香阁”的青楼。走过两条大街,走回了那个被他们叫做家的屋子里。
安顿好婉儿,跟小乙嘱咐了几句后,林暮走出屋子,向那两位从溢香阁起便跟着他和婉儿,并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无常两兄弟。
“两位有何指教?”林暮抱拳行礼,对着面前两位浑身散发妖气的男子说道。
“西阎王,大家都是奴隶,别天天把那老头教你的挂在嘴上。”身着黑衣的黑无常是这两人中叫大的那一位,性子也是十分急躁。
至于弟弟白无常则精于算计,说话妖里妖气,透露着一分媚俗“西阎王,我哥脾气就那样,你可别介意啊。”
“来干什么?”自从亲眼看见他们从一个男子身上拉拽出一团乳白色类似于气的东西。林暮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跟他们有太大的联系。
但是这两个人却经历“红眼之哀”后黏上了他,对他一口一口叫着西阎王。
“还不是那件小事,只要你答应成为西阎王,彭沧的命我们兄弟两便帮你代劳,而且我们兄弟两和食狼鬼鬼子的命便交给你了。再加上那位你有恩与他的狼孩,成为一个拳头的五煞足以安稳的闯过这场死戈。你觉得怎么样,西阎王殿下。”白无常躬了躬身,对林暮笑道。
“不需要!”林暮拱手行礼,然后便走回屋内。
“不着急,反正你是肯定要成为西阎王的,这是你命中注定的!”
听到身后白无常的话,林暮摆了摆头:
命!我早就没命了。
右手摸了摸布满血丝的右眼,林暮笑的似乎有些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