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慢慢移向彼岸，在她身边坐下，手臂环上彼岸，却在碰到她的瞬间停下。
雪豹还记得，那次执行任务时，彼岸是怎么胖揍那个碰她的人的。避开所有要害，一点一点打死的。说是折磨都轻了。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松手。”
果然，下一秒彼岸突然开口，眼神也慢慢恢复了焦距。但话音落下的瞬间，雪豹却也是暗下了眼神。
果然，她对他的感情，也不过是搭档。
雪豹有他奶奶点醒梦中人，那她彼岸呢?算是梦中人吗?
还是说，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梦中，不愿醒来。
“我......好久没有收拾了。”
彼岸接着开口，接着月光，雪豹看见她微红的面颊。
这是......害羞?
“阿嚏!”彼岸揉了揉鼻子，起身。看到这里，雪豹就是再想自恋地认为，彼岸对他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也只能认清现实。明显的，冻的。这丫头不知道已经这么坐了多久了。
微红的眼睛，明显是哭过。
“你有洁癖。”
算是解释了，雪豹也起身，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勾起的嘴角。雪豹向她伸了手，连语调都是上扬的，“我不介意。”
彼岸原本低头微睁的眼睛似乎又闪了闪光，仰头对上雪豹的眸子。与彼岸的不同，深邃，一眼望不见底。
彼岸觉得在那一刻产生了某一种叫做依恋的感觉。伸手，在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时，说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那我抱一会。”
话音刚落，彼岸就感觉跌入某个地方，温暖，可靠，让她感到安全，不自觉地想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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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应该是几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彼岸睡得这么熟。也应该是托这次的福，再醒来，彼岸已经把自己的心收拾好。
睁眼，入目的是雪豹的脸。
彼岸也是有轻微的脸盲症的。再加上她的记性远远大于忘性，一时间只觉得这个男人在别处见过，却没有想起他是谁。
起身。
看见还是那身衣服，彼岸微微送了一口气。想抬起左手检查面具，才发觉左手被摁地无法动弹。无奈，只好右手覆在耳后，缓缓检查着面具。
倏地，雪豹睁眼，黑色的瞳中唯有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就此沦陷。
“什么时候醒的?”
“放手。”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这时的彼岸，已经不足以用黑化来形容，说是撒旦临世，也不过是其中一角。
雪豹有些惊讶，他不知道最近彼岸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有着天使般的面孔的她，坠入地狱。毕竟，之前就算是心情不好，也没有这么黑过。惊讶之余，雪豹还是把紧握着她左手的手松开了，手心里少了那一丝温度，心里顿时空了不少。
他以为他梦中有伴，现在看来不过是人的本能，本能地想找个依靠的人。
谁都好。
“你去哪?”雪豹是坐在床边睡的，一起身便挡住彼岸向外走的路。
“玩游戏。”彼岸抬头，对上雪豹的视线。彼岸的眸子没变，还是那么清澈，不见一丝雾霾，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旷神怡，只是现在，少了眼底的一缕光，只是平曾杀戮之气。
“你戾气太重......”雪豹不忍地蹙眉，“只会伤了你自己。”
可回应他的只有晓缈离开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