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的谁没有洁癖,谢长乐自己都快受不了身上这味道了。
不过,也不至于像戚长恨说的那样吧,难不成她站到十步开外还能熏着他了?越想越火大,拿着浴巾将自己擦拭得干干净净,换上舒适的衣服,才出了房门。
香儿一直等在门外,见她出来后,便说桂嬷嬷请她去正厅。只是这次不同往常,是家宴,出门几天的戚靖终于回来了,好似突然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像掐准了时间似地让桂嬷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她来到正厅的时候,靖王和赵侧妃都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她来时不知道要坐在哪,还没等香儿提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戚长恨便拉着他到靖王对面入座。
现在是晚上,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绿色,视力也恢复了两三层。但要进食,还需要有人在一旁侍候。冷云和铁心没有过来,赵侧妃便亲自为他布菜。
看她气色确实不是很好,谢长乐想到铁心之前跟她说的赵侧妃染了风寒的说法,不动声色观察她一番。却发现她气血虚,脚步虚浮,更像是失血过多之状。
直到她给戚长恨布菜的时候,因为两人距离靠近,她竟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正是她前几日追踪的罂罗药香。
她眼睛闪了闪,询问道:“听说赵侧妃这几日身子不好,长乐略懂些医术……”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赵侧妃脸色有一瞬间的异样,不过很快就被掩饰得很好。
“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这不快入冬了,才染了风寒,过几天就好了。”她退了几步,不再那么靠近谢长乐。
谢长乐也不勉强,将心中的怀疑暂时压下。夹了一筷子菜正打算送进嘴里的时候,身旁坐着的男人突然咳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却发现他并不是嗓子不舒服。神态有些别扭道:“给本王夹菜。”
得了,就知道这活又得落到她身上。她刚给戚长恨夹了一筷子菜后,对面的靖王爷也咳了一声。
“这……近日得了风寒的真不少啊。”谢长乐有些郁闷地将筷子放了下去,看向对面的戚靖。她可记得当初这大叔骗她说自己是个花匠,刚才她还真打算装作不认识他算了。
一直端坐在主位上的戚靖,算是第一次以靖王府主人的身份见谢长乐。来的时候就在想她看到自己会是吃惊、害怕还是欣喜,谁知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她竟当他不存在似的。
再不出声,他这个王爷的面子就算是彻底败光了。
“你就……没什么要跟本王说的?”戚靖开口道。
谢长乐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兴奋道:“我想起来了,靖王爷,您可是答应要赏我的。”
赵侧妃看她那么跟王爷说话,正要呵斥,却见戚靖摇了摇头,竟不计较她这么以下犯上。赵侧妃脸绷得更紧,更是觉得吃不下饭了。
“你先说说看,要什么?”他倒是很是好奇她会提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