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铁心赶进去后,谢长乐才长舒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他就在她耳边念叨了一路王府的规矩。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感叹时,她就扫了下假山旁长凳上的灰,一屁股坐上去后,拍拍旁边的位置。小惜坐下后,只安静地看着她。
谢长乐将飞起的额发拨到一边,说:“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说耳根子不清净吗?”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有些婉转,跟百灵鸟一样好听。
她失笑了片刻,视线落到前面,此刻夕阳的余晖洒满了不远处的湖泊,金灿灿一片。而一切对于她,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你……好像有心事?”他问道。
谢长乐有些惊讶他会问出这话来,该说他直觉敏锐还是过分敏感。
“我没事,就是在王府里闷坏了。”她笑了笑,起身看了下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陈妈会担心了。”
小惜点头,跟着起身,犹豫着还是问道:“你是不是想出去?”
她确实想出去办点事,但戚长恨现在并不信任她,她若主动提出,他定会让铁心跟着。“你有办法?”她眼睛一亮。
他轻点下头。
“可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谢长乐又补充了句,有些不太放心。
“我知道,就我们两个。”说着他靠近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在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时,才悄然退后。
“多谢侍官姑娘的教授,小人回去后就按照姑娘的办法尝试制作。”
她还停留在刚才他对自己说的话上,这会儿看他的反应,才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即配合道:“那药膳所需的药草要清晨采摘,明日我采了就给你送去。”
等他走后,谢长乐才似刚发现铁心般。他果然问起他们在说什么,知道她在准备一道药膳给王爷后,才不再追问了。
第二天天未亮,谢长乐就起床出了门。昨天晚上她在戚长恨的枕头边放了些香草制成的香囊,有安神之效,想来今日他不会那么早醒。
跟铁心打了个招呼,到沁园里采了些药草。来到厨房外的时候,小惜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嘱咐陈妈按照她的步骤来熬药粥后,她才跟着小惜来到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那里停着一辆牛车,上面放着几筐竹篮子。谢长乐一看就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被发现,我可能会连累你。”
他好似没听到她说的话般,一把掀开竹筐上的布,示意她进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京城的街尾暗巷里。当牛车上盖的稻草叶子被掀开,谢长乐才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委屈姑娘了。”他道。
听这话,谢长乐摆了摆手,听到街头巷尾百姓们的叫卖声,心情顿时高涨了些。“这回多亏了你,哪有什么委不委屈的。”
“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去办,但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候我还在这里接姑娘。”
两人分道,谢长乐整理了下衣裳,才从巷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