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冷清洋的指责,简直和贺之龙介还击无力。
在这件事上,不,或许在之前许多事情上,他们都有做错的地方,但那真不是他们希望的。如果因为这些就要阻断他们与简朴的关系,那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认的。
几个人赶到了简朴的病房时,黄菜花已经坐在简朴的病床前,拉着简朴的手,含泪低语呢。
说的无外乎都是要简朴平安小心的话,和冷清洋所说的不差几分,听得堵在门口还不太敢进来的简直和贺之龙介一脑袋的黑云罩顶。
无论是简直还是贺之龙介,他们谁都不敢先进去一步,就怕面对简朴那双眼睛时,会看到一下子茫然的目光,然后再问一句,“你是谁……”
这就真是灭顶之灾了。
站在他们两个之后的冷清洋,瞧了一眼左把边右把边两个门神状的男人,也不理,推开他们两个,走了进去。
刚清醒过来的简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正给她换针的护士。护士听到简朴的嘤咛声后,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了医生。
医生以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简朴的床前,随后才是守在另一间房里的冷清洋和黄菜花。
让冷清洋气愤的是医生以那么快的速度出现后,做的事情不是给简朴检查却是拿起一张照片问简朴认不认识里面的人。
还有些不太清楚、糊里糊涂的简朴,本能地说道,“简直……”
于是,医生安心了。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会被简直一枪送去月球了,弄得紧随其后而来的冷清洋哭笑不得。
哪怕到现在,简朴还是有些不太清醒,她觉得头疼欲裂,但基本的感知能力都已经恢复过来了。
黄菜花哭着絮叨什么,简朴没太听清楚,她知道她被绑架了,而且是和……
“时运……”
简朴忽的一下子叫出这人名字,惊呆了病房里外的所有人。
连贺之龙介自己都呆了,因为好久简朴都没有这么称呼过他了。每次见到他也只是疏冷地叫他“贺之先生”,这是……
“时运……”
简朴又叫。贺之龙介就站不住了,抢先一大步跨到床前,“金主大人,我在!”
“你……你没事吧?”
简朴的记忆依然凌乱不堪,但恍惚是记得和时运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有一群打手摁住了时运,然后扒自己的衣服,之后的事情……
“我……我没事……”
贺之龙介有些不太懂了。难道苍井松子骗简朴出来时,用的是自己……
比贺之龙介更急更惊的是简直。
简直冷冰冰的目光,透过水白镜片,瞄向已经又赶过来的医生。
医生立刻明白简直目光中的含义,连忙从衣兜里拿出照片,“简先生,我提前问过了,你夫人绝对记得你。”
“真的?”
简直轻描淡写地哼出一句,医生已经冷汗淋漓了。
这就是气势,哪怕身体瘦弱单薄,但带出的气势却雄厚硬朗,这和身体什么样真没有关系啊。
有了医生的保证,简直才敢驱着轮椅滑到简朴的床边,并且用力推开了挡在前面的贺之龙介,“简……简朴……”
“简……简直……你也在……,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时运!”
开始,听到简朴说出自己的名字,简直还很兴奋,但后面的那句简直就郁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简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我们在马里兰的……事吗?”
简直说话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他甚至不敢立刻提他们曾经的婚礼、曾经同床共枕,简朴曾经说过会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简直看向简朴的眼神更是暗藏着无法言喻的惊慌。
“马里兰?什么马里兰?这……这不是延海吗?”
简朴这话说完,简直彻底崩溃了。
贺之龙介却尝到了窍喜的滋味,这……难道是老天在帮他吗?
“医生,你给我滚进来!”
简直醒狮一般的嘶吼,门口站着的医生屁滚尿流地爬了进来。
“简先生,这……这纯属意外!”
意外吗?这个意外比让简朴全部失忆还可怕。如果全部失忆了,自己只输给贺之龙介的只有一个孩子,但他们有名义婚姻,可现在……他连感情也输进去了。
“你去和我夫人解释这场意外,去啊!”
这里别人简直是指不上了,他们不给起反作用,简直就很庆幸了,所以,只能把这个医生推向前去。
“简夫人,您……您还需要做做系统检查,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你看……”
医生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简朴眨动的眼里,有了一丝惊愕,“简……简夫人……”
这个称呼她完全接受不了。夫人……不……不应该是……miss吗?
简朴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囧囧有神,于是乎,简朴只能去求助冷清洋,“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哥的自然不能骗妹子。虽然冷清洋一直存着带简朴走的心思,但这个前提绝对是在简朴清醒的状况下。
冷清洋咬了咬牙,艰难地说:“简朴……,你可能……缺少了一部分记忆,你和简直结婚有好几个月了……”
冷清洋能如此公正地说出事实,简直差一点要抱着他的腰哭了。
简直再一次肯定了冷清洋这人的人品,那是绝对给力。
怪不得黄菜花在好几个继子女中最偏向的就是冷清洋了,这绝对是有道理的。这人……真是没话说。
“我……我结婚了……”简朴打着转说出这句话,“这……这怎么可能……”还失记,失记的不应该是时运吗?怎么能是她呢?
想到这里,简朴目光看向了站在床边的贺之龙介。那意思很清楚了……怎么我嫁的人不是你呢?
“金……金主大人……”
贺之龙介瞬间表达无能了。
“我……我结婚的时候……你在哪儿?”
简朴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好在智商下的条理性快速冲刺上来了。这话问得贺之龙介不只是表达无能了,贺之龙介甚至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他在观礼!”
简直抓住了机会插了进去,“简朴,你不记得我们在马里兰的事了吗?我们结了婚,还……你说过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的。”
和简直在一起?还一直?
这……
简朴只觉得从脑海深处推出一个巨大的浪头,迎面直击地打在她的头顶,重重的疼痛感让她心口发滞、呼吸困难,脸色由苍白直线转成了铁青……
“简朴,简朴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站在最后的冷清洋反而是最先发生简朴异常的,他一把推开了贺之龙介。
贺之龙介没有准备,被冷清洋这么一推推得重心不稳,连带着刮到了简直的轮椅,把简直的轮椅带到,两个人一起摔到在了地上,轮椅砸到了简直的腿上。
简直疼得“啊——”的一声,床上的简朴被简直这一声惨叫惊得心神俱裂一般……本能地叫出,“简直——”,撕心裂肺似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昏暗之中。
对于贺之龙介教的那个“小红帽及狼外婆”的理论,苍井松子领悟无能。
董事会议结束后,苍井松子回到了自己在东京市中心的别墅。刚一进家门,qq那只狗就扑了上来,摇头尾巴晃地表达着迎接之意。
苍井松子的视线绕过狗,向里面望去,玄关处一片空白。
哎,这人怎么会养不熟呢?连条狗,你对它好,它都知道的……
苍井松子正落寞地感叹,中江俊的声音在厨房那边传出,“回来了,我弄了寿司,洗洗手带qq过来。”
“嘣”苍井松子的眼睛一瞬间一百瓦灯泡那么亮,好像屁股后面也长了一条qq那样的大尾巴似的,开始摇来摆去,兴奋地甩掉脚上的鞋,直奔了厨间。
“中江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苍井松子一脸狂野妖艳状扑进来,中江俊吓的下意识退后一步,手里拿着的托盘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苍井小姐……”
“我说多少遍,叫我松子!”
听过谁家夫妻在家还要“小姐先生”地挂在嘴边,这称呼多生疏。
“松子,你爱吃雪鱼寿司吗?另外我还预备了火腿的……”
“爱吃,只要是中江君做的我都爱吃!”
苍井松子扭腰做萌状,中江俊呈黑线挂额状。
中江俊自觉自己的适应能力很强,少小漂泊直到现在,还有二十几年的服务行业的从业经验,应该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招架的,但……这个应该里,竟然出现了苍井松子。
面对这个女人,中江俊无能了。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女人,这个权势地位高到只能让人仰望的女人,这个青春年少到散发着逼人光芒的女人……,让他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自处。
中江俊以前不是没听过有人说喜欢他说爱他,但那基本都是逢场作戏,突然遇到一个真的,还是一个比中六合彩还真还巨大的惊喜时,都不知如何反应了,连在贺之龙介那里的冷静和诙谐都拿捏不出来了。
中江俊把寿司盘一个个地摆在长桌上,而苍井松子却快速跑回贮物间,拿出了银烛台和红酒,并把红烛和白烛交相插在银烛台上,一一点好。
“这……,寿司配红酒……”
这种搭配不会……吃过以后,不会拉肚子吧!
瞄见中江俊紧锁的眉头后,苍井松子马上奔去了橱柜,拿出一个白瓷瓶说:“清酒我也有准备。”
“一定要喝酒吗?”
“当然要喝!”
不喝酒,怎么爬床。苍井松子心下已经打定今晚就把中江俊扑到的想法了。
“那好吧!”
喝酒是吧,中江俊一点不怕。他这酒量,还真是少有能敌的。
两个人坐好手,就是杯盏交错,寿司什么的成了摆设,一顿红酒清酒混合下来后,想爬人家床的苍井松子滑下了椅子。
中江俊若知道喝过酒后的苍井松子是如此没品,他一定不会纵容苍井松子一杯又一杯的喝的。
醉酒后的苍井松子被中江俊从桌子下面捞出来后,八爪鱼一样地缠上了中江俊,任中江俊怎么把她从身上扯,也是无济于事,这人像是突然长了吸盘,彻底吸在他的身上了。
要是只吸着还好,那双手动起来真是有力。上下挥舞地扒着中江俊和她自己的衣服,扒不动的地方已经极不情愿地开始撕了。
“松子,松了,你别这样,松子……”
“嗯,中江俊,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好多年了……”
嘟起樱红的嘴,也不管是哪里,就啃了上去。
好吧,他中江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从来没有想过做正人君子。这么多天他已经很忍耐了,尽量不让自己成为禽兽,可如今看下去,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连禽兽都不如了。
就这样拖着全身缠在自己身上的苍井松子,中江俊快速地向卧室移去。
到了床处,中江俊抱着苍井松子偏身躺了上去。中江俊把苍井松了搂在怀里,看着一脸醉气却因此显得分外娇艳的人,微微摇头,自语,“你啊,为什么要赖在我的身上呢?贺之龙介不好吗?就算贺之龙介不好,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啊,怎么就想不开的非要找上我呢,我大你十三岁啊,出身不好、人也不好,一无是处,聪明一点的都不会看上我的,只有你,笨的要命,我推开你还往我身上扑,比当年那个小丫头时还傻……”
自己这种人一辈子没做过好事,哪曾想偶尔一次随性为之,竟埋下如此想不到的缘份。这算什么,老天的厚爱吗?只是这份爱,自己怎么消受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