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一群人围着东荒湛玑公主的画像痴痴的凝望着,仿佛被画中女子湛蓝的眼眸子摄取了魂魄。在这样空隙的档儿,正中感到两个异域女人原本还有逃跑的希望。可是,嬷嬷刚想把袖中的匕首抽出来,可最后朝那北漠蛮夷一猛子扎下的,却并不是她。
阿冽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这正是最奇怪的是,明明他才是那个众人之中最好女色之徒,往日在大营中成日流连于裙下,搞得众人皆知,口碑不佳。按照戈梅的话来说,大营里的女人他的确是哪个都想碰一下的。可正真是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却偏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发现异样的他,直呼“不好。”,甚至连工具都还未仔细筛选,便忙不迭地从身侧随意取出一件尖锐之物。那恰是一发架在弩上的短箭,“嗖——”地射在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南梭身上。
短箭并不长,但威力无比,铮然擦过了南梭的大腿,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但好在阿冽留有分寸,并无心伤到到他的筋骨。
那痛的程度刚好,未痛入骨髓,但也实在不轻,痛楚将在深陷边缘徘徊的南梭陡然拉回。
“嘶——”,南梭倒吸了一口冷气,迷糊的双眼转瞬清晰。“这幅画有问题!”他紧接着说道,而此刻的阿冽已眼疾手快地将摊开的画像折了回去,逐个扎醒了入迷了地同伴。
“啊……”,众人恍然回神,连警戒的戈梅也才从那片刻的失神里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戈梅凝起肃然的神情,他刚才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他一对上她的眼睛,就如同被吸了魂去移不开目光。可是这个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那是一个用有蓝色眼睛的绝美女人!
这也正是其他的人记住的事情。有人忍不住将手伸出来,欲要掀开合起的画,再仔细地看上一眼。可是戈梅却如同触了雷般,倏地打断了那人的动作,将画卷从他手下抽离。戈梅警告道:“不能再看了,会上瘾的!”说着他连忙将画重新卷好。那并不是十分细致的动作,甚至在将画重新塞进行囊中时还显得有些慌忙。他似乎害怕自己下一刻也忍不住将它重新地打开——没错,这画的确会吸食人的魂魄!
戈梅将画收好,抬头问眼前的人:“你看清楚了吗?”
阿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他是人群里唯一一个不被画中的人摄走魂魄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多厉害,只不过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去看那个女人的脸。那他究竟看了什么呢?他同南梭一样,将关注点放在了那个女子华丽的服饰上。只不过,阿冽还没有来得极细看,便发现所有的人都因为太过关心那女子的面容而被画摄去魂。
而南梭,却是因为观察的太过仔细,从下至上,将目光缓缓移到了那张脸上最后才被吸住了神思。他是最后一个中招的,所以也是陷得最浅的那个。
在戈梅失望地叹息时,南梭却发了话。
“没错,是她!”
“什么?”,众人不解,南梭却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睛,从那画上离开后便挪到了那两个形迹可疑的女人身上。他不过是随意地从公主身上剜了一眼,便轻易地同那画中之人对上了——是她。一定是她了!
这样确认,并非是因为对上了她的脸,而是因为她身上那袭衣裳中繁丽的花纹!
因为这女人一定在沙漠里流浪了很久,她身上的衣服多少都染了一些污渍。南梭先前虽觉得她袖间的花纹眼熟,却也未能即刻认出。可是方才眼睛一对上那画中所绘的衣袖暗纹,他便一眼认出。那分明是一些祥云凤凰的图腾啊!那栩栩如生的模样,十分精致,也不知需用上多少个顶级画师,花上多少个呕心沥血得日夜,又要用掉多少张珍贵的帛纸竭力完成的。
而这样不易的图腾,却与那女子袖间的一模一样!
南梭虽然只是个北漠人却也很清楚,凤凰这个图腾在东荒有着怎样重大的含义。在那里除了东荒最珍贵的女人外,是没有人可以享用它的。只不过……听说那里的的皇后早就死了,而唯一能够继承这个图腾的女子,只怕唯有熙海帝的大女儿,东荒国上下默认的下一届女帝!
南梭肯定的说道:“这个女人,就是熙海帝的大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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