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报案
为了女儿的事情,我专门去了公安局报案,我找一趟公安局张局长,张局长和我是初中的同学,我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张局长在电话里说了,关键是时隔多日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有等那伙人再次作案才能断定。
报案的事儿,我没有给女儿说,我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当然,我也会掌握分寸,为女儿保守这个秘密的。我一再交代,这事儿不宜声张,毕竟孩子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
张局长一再给我保证说,没问题,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只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一些。你再好好安慰一下女儿,要不,给他转一个学校。可是,就剩这三两个月的时间了,巴掌大点的县城,再转又能转到哪里去呢?
还是等孩子情绪稳定了再说吧。
这件事儿又不是咱孩子的错,还是让她自己做决定吧。这事儿,我和校长沟通过,校长也一再保证,吴雨寒是受害者,校方不会追究任何责任的,相反,他们会给寒寒更多的照顾。
寒寒在家躺了一周多,那几天,她不吃不喝,昏睡了几天后,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说,妈,我要吃饭。
结果她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然后,对我说,爸爸妈妈,我去上学了。
我还怕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就对她说,要不,爸爸送你吧。
她没有反驳,我一直把她送到了校门口,她转过身来对我说,爸爸,你放心的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女儿背影,我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女儿的事情,总算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2)意外的孩子
然而,更为戏剧般的一幕又出现了。
今天早晨,我打开家门准备上班的时候,门口一个纸箱子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以为是邻居的东西,没在意,我刚打算绕过纸箱,准备离开时,那个纸箱子里却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
奇怪,我急忙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更为重要的是,纸条上写着,其父:吴亦权。母亲:裴婧。
我的大脑瞬间短路了,我紧紧地盯着那几个字,我在想,这是怎么了?虽然我一直没有忘记要寻找裴婧,可是,当这一切都发生在眼前时,我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孩子抱来放在门口的,她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家的门?小区的保安怎么没有拦住她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度。
这时,妻子听见了门外的响声,她从门里一步跨了出来,我在等待着她大发雷霆,等待着她泼妇骂街,可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她翻看了那张纸条,随即撕开孩子的尿布看了看,愣了片刻,然后,就直接把孩子抱进了家门,我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晚了,还不如不说。
我还是非常忐忑,我用微弱的声音对她说,对不起。
她依旧没有说什么话,忙里忙外地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我像她的影子一样,她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跟到累了,我停了下来,我定定地如同一个局外人,打量着她,任凭她来来回回地忙活着。
我看她重新打开了孩子的尿布,满脸失望,然后,又麻利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尿不湿给孩子换上,我奇怪地问她:“咱家里怎么会有尿不湿?”
她对我说,去上班吧,回来时再买几包婴幼儿奶粉。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话,我自己显得很无趣。
我像一个被他操纵的木头人一样,木呆呆地走出了家门。
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我发现,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我把车停在了路边,头靠在方向盘上,我在想,这都是怎么了?我想过很坏的结果,非常坏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虽然现在家也没破,妻也没有离,这不是更好?
但是,我的心却无法踏实起来了。我总感觉到自己在梦中,一个无法释怀的梦。
裴婧现在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