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魔高一丈 第十一节 包卿断案
“跪下！”
“威---武---”
“砰！”惊堂木一响！大鬼小鬼牢笼中争相观看，冥蛟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戴着手铐和脚链，一脸狼狈。
“呔！你是何方妖魔，速速报上名来！”包公面色阴暗！语气仍不失威严地问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冥蛟语气强硬道。
“地府从来不会制裁一个无罪之人，现在便是要你承认你一切的罪状。”包拯说道。
“哼哼...”冥蛟冷冷一笑：“所以你们就先吸出了我的三魂七魄，再取出了我体内的龙元？你们是不是怕了我？说！”冥蛟反问道。
包公一愣，不料这斯居然这样强辩，问道：“你搜寻龙子到底意欲为何？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想吞并天下？颠覆朝廷...只可惜黄梁一梦尔...”
冥蛟笑道：“我对朝廷没兴趣，对这个天下更没兴趣，只是游戏人生罢了，呵呵...”
“好一个狂妄之蛟龙，你修炼千年，难道只为了区区游戏人生，就没有别的依恋了么？”包拯问道。
冥蛟立即想起了心爱的玉凤，便讽刺道：“跟你说，你懂什么？你们整个阴间没有一个人懂得人间真情的！通通都是拿着有色眼镜看人！包括包拯你！”
“大胆！”钟馗喝道：“恶魔罪孽深重，死到临头还不知忏悔，是不是要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你才甘心？”
幽老发觉了冥蛟动容的一面，便问道：“你讽刺我等不懂得人间真情，莫非你懂？”
冥蛟道：“呵呵？懂又怎么样...该是什么还是什么，一切不会因为人的努力而改变多少...因为人，根本都是自以为是的！”
包公这下脸色一变：“哦？此话怎讲？”
冥蛟笑道：“我是蛟龙，所以我永远在你们龙的神话中就低一个档次！龙的妄自尊大，才导致有如此之浩劫！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嗯？”包公嘴角一抿：“你的意思是，你成为恶魔也是被龙所逼迫，不得已才兴风作浪的？”
冥蛟望着包拯黝黑的脸颊，笑道：“是又怎么样？可是我还是不会承认的！你这个阎王，口口声声地问我这些理智的问题，无非就是想让我承认罪状，好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处罚？很可惜，我偏不承认！有本事你们就治我的罪吧！”冥蛟高昂着头，望着包拯一脸的轻蔑。
包拯沉了沉气，说道：“本座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你既然无愧于心，又何必不直言？”
冥蛟看着包拯的样子，苦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正义的，邪恶的，完全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心执着到底，生死无惧！又岂会怕你们区区几个阎王鬼魂？”
包拯说道：“明镜高悬！本座倒想细细倾听你的故事，看看你一意孤行到底是为何故？总之，本座对蛟龙并没有什么偏见，本座之所以对你严刑拷问是因为你危害人间，所以给予应得之惩罚！”
幽老变幻了脸谱，脸谱上显现了无尽的神秘与怜惜，问道：“冥蛟，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冥蛟一声叹息，道：“我蛟龙天赋异禀！外在筋骨！内在参悟！哪一样不比龙优秀？我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修道千年！终成正果！随着古族神龙上天入地！降妖除魔！真正的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在它们龙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学生！永远永远无法与它们攀比！即使是我的力量超过了龙！它们依旧将我排斥在外，说什么物以类聚的废话！有谁一出生就主宰天下？有谁一降临就九五之尊？只有封建的皇帝会这样！即使皇帝老儿是个白痴！可是，这种世袭制依旧在神州蔓延，荼毒生灵...”
冥蛟苦笑道：“杀人放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逼人走上绝路的制度！你们所崇尚的王族，多么高尚？多么可笑？一代一代地传，一代一代地愚庸！虽然神州的千年文化不断蔓延，可是这种古板的思想却一直没有变！从来没有...”
包拯叹息：“天命难违，我们只能顺应天意了...”
冥蛟骂道：“天命？天意？废话！还不是事在人为？为什么要把自己想得如此卑贱？龙，蛟，还不是华夏神州的无上神灵？何必分你我？何必分尊卑！分出尊卑又能如何？那只能让双方的情绪更加激越！总有一天会有枭雄耐不住寂寞，掀起不平之鸣的浩劫！而我，就是那个枭雄！”
冥蛟语惊四座，其余阎罗都沉默不语，唯有包拯问道：“不平则鸣？试问你的不平从何而来...”
“神灵分尊卑，人类分贵贱，分来分去，便分出了不平。”冥蛟道。
“言之有理。可是万物皆不平，为什么唯有你站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包拯问道。
“因为古族的神龙欠我一个情。”冥蛟道。
“何情欠你？”包拯问。
“玉凤。我蛟龙辗转半生，就是要追寻玉凤，和她相依相守！”冥蛟说道。
“大胆！凤凰乃天作之合！岂由你说拆就拆？”钟馗吼道。
“这就是我感到不平的原因了。”冥蛟望着钟馗无奈一笑。
包拯不解：“你...攀龙附凤？”
冥蛟决然说道：“错！是杀龙附凤！二十多年前我用毕生所学与龙展开生死较量！就在王族的问鼎宫！只不过那次交手被王族保密罢！”
“我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力量！我不会输给任何一只神龙！我用自己的忍耐和毅力！将我混世蛟龙的修为提升到极致！终于...我打败了你们所谓的龙的神话！将无上尊贵的元龙打得元气大伤！它甚至将自己的力量分散成九颗龙珠...飘落到世间便成了人们奉为神灵的龙九子...”
“呃！！！”众人瞠目结舌。
“这...这怎么可能？”秦广王舌头打结说道。
“这家伙会不会是胡编乱套的？他是不是被包拯的大牢给关傻了...”泰山王道。
转轮王低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继续听他讲下去，他的故事，很精彩啊...”
“呃？难道你就不在乎事情的真假么？”泰山王问道。
转轮王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这家伙的思维能力真的很强！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记得这样清楚...连龙的神话都被他打破了，真精彩...”
包拯惊堂木一拍，道：“你继续讲。”
“龙的神话破灭了，我千年的修为又必需从头练起，结果便是玉石俱焚。我苦苦追求龙九子的下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可以借助九只龙子的力量穿梭时空！回到那个无法挽回的时代！再爱一次！”
冥蛟的阐述直逼人心！众阎罗默不作声，唯有包拯依然平和着表情，问道：“既然你知道无法挽回，又何必强求？凤凰本一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悖天理？”
“既然决定了义无反顾！我就不怕伤天害理！天理让我蛟龙世世代代龙困浅滩！我就可以动心忍性！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不都为，活着只为了证明！”冥蛟说道。
包拯终于长叹一声：“好一个深情无畏的蛟龙啊...你做了这么多，可是最后到底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被天理绳之于法？你甘心么？你安心么？”
冥蛟也慨叹道：“这些天来，我在鬼族的大牢内静心调养，实不相瞒，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力量。只是体内少了四条神龙的龙威...而我发觉，这里所有被关着的恶鬼孤魂，也都是因为战乱而亡的将士们，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我本善良，也无奈杀戮，一切都是情势所逼！现在你们要治我什么罪我也心甘情愿了...”
“你当真可以在阴间为你所造的孽忏悔么？”包拯问道。
“情势所逼，我愿用一切的能力来偿还，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冥蛟说道。
“讲！”
“别无所求，我希望当天下龙九子下落通通明了的时候，用龙九子的力量召唤出玉凤，让我见她一面。”冥蛟说道。
“龙九子...除了鬼门关上的狴犴和你体内的四条神龙外...还有另外四条在---”
“启禀阎罗王，属下愿意去阳间搜寻！”钟馗拜上。
“好吧，本座就答应你这个要求！不过这段时间你必需在阴间饱受牢狱之苦，每日鞭笞八十，杖刑五十，你可愿意？”
“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也是。”冥蛟道。
包拯终于拿出如意心月笏，下令道：“镇宅神君钟馗听令！”
“是！”
“我以地府阎罗王的身份，赐你肉身！命你在人间搜寻龙子下落！不得有误！”
“是！”
“这支如意心月笏，是积攒龙元的法器，现在也一并赐予你！”
钟馗接过法器，拜上：“属下领命！”
阎罗王包拯终于宣布道：“蛟龙伏法，龙元归还，从此以后神州得以安宁，再无浩劫！愿天下太平！退堂---”
“威---武---”
经过了一番周折，冥蛟终于安心领命，在地府受着牢狱之灾，虽然他能力已恢复，也再无逃脱之意。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地府的大鬼小鬼都沉静入睡的时候，冥蛟还会时不时地拿出腰间的那块凤状玉佩，端详良久，脸上露出静静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