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陌上劫数 第六节 陌上决裂
“哇啊---”索萨手握辉光意气刀，乱刀狂舞！欧阳明节节后退，步步躲闪---
“混账！给本大爷站住！是男人就拿出你的武器和本大爷一决高下！”索萨步步紧逼，欧阳明额上一阵冷汗...
“哼...”陌上阳冷笑着，只作袖手旁观。
“阳兄弟，你不守信用！不是一对一的么？这家伙哪来的...”欧阳明边跳边喊。
陌上阳不言不语，只是仔细地看着欧阳明躲闪的招式有些做作，不像是恐慌至极的逃命，反而像是在演一场猴戏。
“啊---！！！”索萨愤怒一身！杀招百出！欧阳明安然无恙，在自由的躲闪中居然毫发无伤！
“这样打下去，这个什么大学秀才是死定了！”田真座下横横一笑。
花乐也看出点眉目，手掌托住下额道：“不对啊...照例说这个秀才应该是不堪一击才对？可是你们看他...虽然是亡命逃窜，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他逃命的功夫甚至比他的真功夫还要娴熟得多呢！难不成他佯装不会武功...”
公孙向东座下冷静地挥动着纸扇：“倘若他不会武功，那他躲开索萨的刀法算是幸运巧合...倘若他会武功！那他演技的功夫，可要比武功强多了...”
“什么！那个混蛋居然装相？！我去收拾他...”一听田真躁动起身。
“二弟！你认为阳弟会需要你的帮忙么？”公孙向东道。
“这...”田真悻悻地坐住。
花乐终于也看不下去：“不行啊！我也不能这样看着阳大哥被人蒙在鼓里！田大哥我们上！”
“好！”田真立马再次起身。
“你们两个站住！”公孙向东合起纸扇，道：“他是陌上阳，是如今陌上一族的领袖。”
“嗯？”田真花乐听得不明不白，公孙向东接着说：“倘若他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也枉他征战这么多年了...”
“是...是啊...”花乐看着陌上阳犀利地眼光直逼欧阳明，田真也望去，看到陌上阳果然是精明一身！两人终于放心地坐下。
公孙向东仔细观察着欧阳明的虚伪假意，镇静说道：“大家听着，如果欧阳明真的不敌阳弟，他自然会随着马宁儿退去，倘若阳弟或者陌上发生了什么本质的变化，你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一切都在定数中。”公孙向东眼神忧郁，纸扇再次轻挥。
“呃啊---”索萨长刀所向！欧阳明步伐稳健地躲过---
“猥琐鼠辈！有种跟本大爷面对面地打一场！”索萨喝道。
“呵...好啊！”欧阳明终于甩起笔锋，在地上重重地写了个正楷的“器”字！顿时笔锋流光！笔杆异常闪亮！这一招引来众人的目光...
“哼！我砍！”索萨刀式激起一抹金波！纵劈而下！欧阳明转笔顶上！索萨的刀锋被猛然挡回！
“呃？看刀！”索萨再次横刀出手！欧阳明灵犀一闪！纵身用笔杆连击三下！索萨的胸前一阵剧痛，口中溢血！
突然！欧阳明充满邪气的眉宇一亮！陌上阳，田真，公孙向东，花乐为之一震！欧阳明长笔出手！直逼索萨咽喉！
“噌---”陌上阳银针飞出！挡开了欧阳明的巨笔！
“哼，你该不会是想杀了他吧...”陌上阳冷冷问道。
“呵呵？”欧阳明贼面兽心道：“岂敢岂敢，小生也只是点到为止。”
座下的田真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个兔崽子！果然是装的！”田真一跃上台，公孙向东与花乐欲止不住。
“你这个白面秀才！还真狠毒！本大爷也看不下去了！”田真迎面大喝！索萨听到田真与其用同样的代词，无辜地望着田真。
花乐无奈地摇头：“怎么都是大爷...唉！那我当个小弟就好了...”
田真一脸蛮横：“喂！上次三成的功力是小看你了，这次我们再来比过？！”
欧阳明一看田真手上的伤已痊愈，依旧惺惺作态道：“仁兄息怒，小生真的不知上次无意的出手会侵犯盛怒，还望仁兄大人大量...”
“哼，我才不会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计较！我生气是因为你包藏祸心！你这个伪君子！”田真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我...”欧阳明依旧故作无辜。
此刻马宁儿轻功飞上！利索地两掌三脚将田真速踢下台---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葵花宝典》的厉害！”马宁儿高站台上，田真不服地正欲上台还手，不料陌上阳右掌一挡，道：“你先下去，这里交给我。”
“我要教训这个伪君子---和这个娘娘腔！”田真满腔怒火。
“我来。”陌上阳抽出撩云刀，田真看着陌上阳认真的样子，也实在不忍打断，说道：“好！出手不要留情，有机会直接宰了他！”
陌上阳沉默不语，花乐在台下连连摇头：“唉...田大哥这样率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宁儿转身阴阳怪气道：“陌上阳，你若是再胜不了欧阳明，可不要怪我法不容情哦？”说罢马宁儿高坐正位，继续观看---
陌上阳二话不说！撩云刀猛然甩动！侧身提刀迎面而上！欧阳明还来不及写字，已经和陌上阳兵器交手！
“包藏祸心，休想统领陌上！”陌上阳御刀说道。
“阳兄台...我...”欧阳明装作无奈，但脚下出招连连！而陌上阳更不轻敌！挡住其招招脚力之后，挥刀一震！天昏地暗！
仿佛一阵阴云充盈了陌上的大殿...
“呃...怎么回事？”众人茫然失措，只有陌上阳在黑暗中恶魔般一笑---
“这招渔刀泽第六式---鸿湖纳鹤，和你禁锢别人灵魂的魔字是一样的！今日我就以牙还牙！”陌上阳出刀只逼动弹不能的欧阳明！
“当---”凌厉的笔锋挡走了刀锋，欧阳明脚下浮现一个大大的“开”字！得意一笑。
“呃？他什么时候写的？”田真擦亮双眼。
“阳兄台，别这么暴躁...”欧阳明嘴角倔强一笑。
陌上阳虽有些意外，仍然誓不罢休！继续使出渔刀泽中的招数...
他，稳捏刀柄！镇静地闭上双眼！眉宇间杀气重重！撩云刀听到其内心的召唤赫然一亮！红光泛泛！
渔刀泽第四式---血染一江。这招一旦使出，暴走的刀锋不沾鲜血决不停歇！
欧阳明严阵以待！挥笔站在大殿中央！以草书的姿态写一个“狂”字！阴阳脱终于也退去一身金色，成了鲜红的血色！
于是，铁器交鸣！喧嚣刺耳！空气中弥漫着杀气！阴谋！和各种可见而不可见的暗涌，就像欧阳明邪恶的眼神一样！
陌上阳抢占先机！血红色的刀锋一刀劈下！被欧阳明火红的阴阳脱横举挡住！欧阳明挣开长刀！同样学陌上阳一笔划下！陌上阳也横刀挡住！此刻，惊异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陌上阳稳稳地挡住阴阳脱！可谁料那阴阳脱竟然如软鞭一样笔锋扭转！耷拉下来指着陌上阳的脖子...
“呃！！！”在座的人无不起身惊叹。
“那是什么笔！是妖怪么？”田真喝道，公孙向东也出乎意料地起身...
“哼哼...”欧阳明轻蔑一笑，看着同样出乎意料的陌上阳低声说道：“知道我的笔的名字么？阴阳脱。又阴又阳，亦正亦邪，能屈能伸，能硬能软...阴阳结合，是谓一片光明！就是我，欧阳明。”
陌上阳冷冷地盯着欧阳明，欧阳明得意一笑：“陌上...能造出这种兵器么？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傅，还有谁...字迹能写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呵呵...”
欧阳明接着说道：“看你死到临头了，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你壮志凌云，一飞冲天的那一刻，那一场比武，还真是盛气凌人啊？‘陌上的操针能手，将一个名叫欧阳刻的人打得屁滚尿流！’我是这样听说的吧？！殊不知那无知的欧阳刻，最后居然成了你成功的垫脚石！为什么他那样无知...被你一脚踢碎了五脏六腑...他才刚刚学有小成啊...只不过是年轻好胜罢了...而天下人都不知道他更愚蠢的哥哥...竟然为了学艺蒙在鼓里...三年后才得知其兄弟的死因...好为无知的他报仇！”
“你是...”陌上阳问道。
“我名为欧阳明，你认为我是谁呢...哼...陌上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你真以为你陌上能一枝独秀么？你们陌上...还有这个愚蠢的朝廷...都是混蛋...都是畜生...不识大才！嫉贤妒能！只能被后人所唾弃！再优秀的人...读一辈子的书...有什么用？！全是放屁！最后还不是被你们一个不允，给打了下来！从此一蹶不振...你们害死了多少人你们知道么！打压良才，科举制度，呵呵...”欧阳明低声说着...苦笑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陌上阳问道。
“我今天就是来证明的！什么狗屁朝廷？什么十年寒窗？只要有才能，我同样可以一柱擎天！我要雪耻！要将我师傅的名字挂在用尸体堆积成的朝廷王公大臣的头颅之上！毁了这个朝廷！毁了你们陌上！全都毁了...”
陌上阳看着欧阳明激动的眼眸沉默不语，欧阳明接着说道：“今天，我欧阳明的计划就正式开始了，陌上阳，你受死吧！”欧阳明挥笔刺去...
“很好！”马宁儿娇喊一声，欧阳明停止了杀意的举措望去---
“欧阳明，你不愧是朝廷的文武大学士！陌上阳...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马宁儿说道。
“嗯。”陌上阳的一声应允让在座的陌母恍如隔世，花乐，田真，公孙向东都静静看着陌上阳失意的背影...
“既然这样...我就正式宣布陌上新的统帅---欧阳明大学士。”马宁儿道。
欧阳明高举阴阳脱！众人少数欢呼，而钟尤里的欢呼声极高！
“不...不可以！阳儿不可以被换掉！陌上...陌上是他爹爹一手打点下来的！怎么能由外人来接任？不...不行！”陌母嘶喊着，她的声音显得苍老而无助...
马宁儿一听，呲牙道：“怎么不行？能者居之，陌上阳都同意了你这区区老妇还有什么话说？！”
“不...不...”陌母不顾一切地摇头，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看到身边的佟宛婷，她连忙摇着佟宛婷的肩膀说道：“不...不能让阳儿被换掉！宛婷...我们一起抗议...为阳儿喊冤！不能让陌上落入外人的手中！否则你苍伯伯的在天之灵岂能安息...”公孙向东三人听罢此话立刻一震！而陌上阳也转身看着佟宛婷，和陌母焦急气喘的样子，一阵心酸...
“宛婷...快，告诉马公公陌上只有一个陌上阳！他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是我们共同的骄傲...共同的信仰...他是我们值得依赖的人...是我们的亲人啊...”陌母不顾一切地含泪摇着佟宛婷的肩膀。
“娘...”陌上阳热泪盈眶，而欧阳明却在一旁窃喜...
公孙向东，花乐低头叹息，田真捏紧双拳道：“这...真是混账！欧阳明...”
“马公公说得对。”佟宛婷的一句话惊醒了所有人，陌母惊异地望着她---
“陌上...是能者居之的...况且...”佟宛婷看着欧阳明，怯怯地说道：“欧阳大人已经赢了...”
“什么！！！”陌母听了有如晴天霹雳！陌上阳也大出意料！
“哈哈哈哈...”难得杜伯母通情达理：“以后陌上由我掌管，小生一定尽心尽力！不负陌上苍伯伯所托！”欧阳明假惺惺地鞠躬。
“斯文败类...”花乐沉沉地骂道。
“呃...呃啊---”陌母痛失所望，心碎地口吐鲜血...
“娘！！！”陌上阳一跃而下！迅速将陌母搭在怀里---
“呵...”陌母慈祥一笑，布满皱纹的双手捧着陌上阳湿润的面颊：“好...阳...儿...”说罢陌母双手摊下，双眼闭合，溘然与世长辞...
“娘！娘---！！！”陌上阳痛彻心扉！
公孙向东，花乐，田真摒弃所有人，跑至陌上阳身边。
陌上阳撕心裂肺地猛然抱起陌母！人群自然散出一条道来，向门外延伸...
“婆婆！”佟宛婷松开陌母苍老的手，又跟着陌上阳的背影追了两步，陌上阳停止了脚步---他回头，将此间所有人的脸庞一一认清，欧阳明包藏祸心的脸，马宁儿冷血无情的脸，佟总管钟总管无能无力的脸，和佟宛婷...欲惋难留的脸...
“婆婆！”佟宛婷一把抓住陌母已经冰冷的双手，陌上阳回头，眼中天地无情地说道：“放开，这是我娘。”
佟宛婷看着陌上阳可怕而冷静的表情，眼眶中说不出的懊悔和惋惜，都化作几丝热泪泛在眼眶，她怯怯地松开了双手...
陌上阳借着回头，将所有人的样子再次认了一遍，然后沉沉地走出门去...
“让开！都让开！”田真蛮横地吼着，人群散得更开了...
马宁儿冷血的面庞仔细一看那四人，看着花乐和公孙向东的背影：“那两个人是...”
马宁儿回想起王族大殿弹琴的那一刹那---
“站住！”马宁儿大喝道。
陌上阳抱着陌母置若罔闻地走了出去，田真，花乐，公孙向东回头！
“原来你们两个还没死，穿梭了时空？！”马宁儿颐指气使地问道。
“遭了！公孙大哥...”花乐露馅儿般一喊，公孙向东挥掌失意花乐镇静---
“不知...马公公叫住我们所为何事？”公孙向东坦然一问。
“跟我去见国师！”马宁儿道。
“你休想！”花乐喊道。
“抓住他们！”马宁儿一声令下，随从的王族兵士围了上去...
田真抓住两个兵士胡乱在人群中一扔！吓得周围兵士胆战心惊---
“谁敢动他们俩本大爷就不客气了！”田真英雄一样站在出头鸟的位置。
“呵呵...”花乐在危难中看着率直的田真朗朗一笑。
“关门！抓住他们！”马宁儿喊道。
王族兵士关上大门，一个接一个涌了上去！马宁儿迅猛地飞身跃下！一掌逼向田真！
田真一看，说道：“娘娘腔你来得正好！本大爷也不是吃素的！”
田真集聚拳锋喊道：“自创，西洋，三十六连环拳！！！”
“呃啊！！！”田真狂拳飞影般爆发！马宁儿虽然掌速也不差，但这一拳接一拳的力道打在掌上，滋味自然也不是好受的...
“呼呼呼...”马宁儿接拳之后甩甩灼热的双手，看着田真一脸狂野，冷笑道：“好小子，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
“对付你这娘娘腔是绰绰有余的！”田真呲牙咧嘴地喊道。
“好！既然这样，我也就亮出真本事了...”马宁儿喊道：“欧阳明！”
“是，公公！”
“抓住这几个人，朝廷有重赏！”马宁儿喊道。
“是！”欧阳明一跃而下，在人群中装模作样地挥舞着，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马宁儿终于放心地使出《葵花宝典》...
“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功夫。”马宁儿深不可测地挥动着掌锋...
“我田真岂会输给你这个阴阳人？！”
“岂有此理！”马宁儿抓狂地疾风掌游身步挥去！田真顽劣地咬牙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