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书铺的掌柜说，灵渊大陆剑最多的地方要属天都城灵剑山庄的剑冢。”玄巍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凌源。
“那便去天都城！你买到地图了吗？”他有点担心没有地图的话，他们不知多久才能抵达天都城。
在地图的指引下，又沿途问了路人，玄巍总算没领错路。
“天都城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入城？”玄巍望着城门口拥挤的人流，嘀咕道。
凌源听到旁边几人正议论着灵剑山庄请剑会，便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些人的谈话中去了。
“今年的请剑会不知能请动几柄剑？听说去年请动了三柄剑。”
“剑冢里上千柄剑，怎么才请动了三柄？”
“三柄已不少，前年才请动了一柄。”
“不知今年哪位侠士能好运带走灵剑了。”
……
“玄胖，看看怎么趁着请剑会混进灵剑山庄？”凌源在马车内低声对玄巍说道。
天都城不愧是座大城，街市繁华，玄巍见着没吃过的吃食，都要停下马车，买上一些。
“你就不能等投宿后再出来买吗？等下客栈又客满了，你还想住黑店？”凌源终于受不了他的走走停停。
“我怕投宿后就没钱买这些吃食了。”玄巍低声嘟囔。
凌源耳力甚好，问道：“你银两都花光了，就不怕待会儿住不起客栈？”
“好兄弟，实话跟我说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玄巍将头侧向马车厢。
“一个银币。”凌源嘴里飘出几个字。
“只剩一个了，你还这么淡定？”玄巍收回瞥向另一美食的目光，摸了摸腰间：“我也只剩一个银币。”
“住客栈各付各的。”凌源又凉凉道。
玄巍立即垮下脸，随即又振奋起来：“这样吧，投栈费你出，咱们合住一间可以省点银子，吃食我出，便可有吃有住。”
“可。”
天都城的物价比丰源镇要高，一个银币揉成的银锞子也只够要一间房。
“你能不能去打地铺？”凌源被玄巍的肥肉挤得快掉下床，闷闷开口。
“不行，我肉嫩，要睡床，你打地铺去。”舒适的床铺，玄巍表示不会放弃。
“要我睡地铺可以，那把你的银币给我，投栈算你出的钱，后面吃食就归我管了。”凌源身形不动，背对着玄巍道。
想到仅剩的那枚银币，玄巍选择乖乖抱着被子打地铺去了。
开玩笑，吃食大如天，这要是被那瞎子管了，不让他吃饱吃好，他找谁说理去？
他此时最后悔的是，那日回黑店顺走马车时，怎么不顺点银两走？
“玄胖，明早去灵剑山庄看看需不需要人手，我们混进去找开天剑，顺便蹭点饭。”凌源说完便睡去了。
好主意，没钱了就让灵剑山庄养着！凌源最后半句话甚合玄巍的心意，他也很快入眠。
次日一大早，凌源二人在大街上就听到关于灵剑山庄招收人手的事。
灵剑山庄侧门，管事敲着锣压下了众人的议论声后，道：“因来参加请剑会的人颇多，山庄要收些打杂的人手，有意者在那边桌前排好队，登记擅长何种杂活。”
管事话音一落，门外呼啦啦一下整出了一条长队，玄巍和凌源也夹在了队伍中后段。
“端茶送水、劈柴烧火、喂马驾车，我样样都会。”有人介绍着自己所长。
“我识字，能写会画。”
“我有力气，能扛东西。”
……
听了半晌，终于轮到玄巍。
“这么胖，你能干什么？”负责登记的管事一脸嫌弃。
“我会吃……呃，我会烧菜！”玄巍忙道。
“好，给你记上了，到一旁等着去。下一位！哟，瞎子居然也来凑热闹，一边去一边去。”那管事发现凌源目光没有焦距，看出他是瞎子，便有些不耐烦。
管事还想着早点忙完，跟菊儿幽会去。
凌源凑到那管事身旁低语了一句后，他脸色一僵，随即道：“好，给你记下了，你也到一旁等着去。”
“喂，你跟那管事说了什么？”玄巍传音道。
“抓了点把柄罢了。”凌源没有多说，他不过是读到那人的心思，居然对庄主夫人有非分之想，还通过夫人的丫鬟拿了夫人的贴身衣物。
排队的人都登记完后，那管事将名册交给总管事。
“会厨艺的、力气大的、识字的都留下，待会儿带进庄子里试过之后再定下。若是人手还不够，再考虑其他人。”总管事眼睛扫了扫名册，吩咐道。
“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走，其他人等着。”负责登记的管事点完人头，领着众人往山庄前院而去，凌源和玄巍也在其中。
“你是会烧菜还是力气大？”玄巍凑近凌源问道，他不觉得一出生就是瞎子的人会识字。
“我什么也没报。”凌源低声回他，他也不知那管事给他填了擅长什么。
“会厨艺的跟着大厨房陈管事走，力气大的跟着管仓库的刘管事走，会识字的跟我走，我是小少爷院子里的赵管事。”负责登记的管事说道。
凌源只打算跟着他走。
玄巍去了大厨房，根据这两年在族里厨房偷吃时偷师的厨艺，以及吃出来的经验，真烧了两碗菜，味道还不错，被留了下来。
凌源几人被带到书房门口，赵管事本想着这瞎子最好路都走不清楚，就名正言顺把他打发了，谁知他竟能稳稳跟上，这人真瞎了吗？
“今日识字的人先由小少爷亲自挑选，你们一个个进去，小少爷会挑一个书童、一个小厮，其他人将安排到别处帮忙。”赵管事说罢，就立在一旁，等着召唤。
凌源前边有几人进去了，出来时，他读取了那些人的心思。
“这小少爷哪里是找书童，分明是找玩伴。”
“字都不考怎么写，就说我长得不顺眼，将我打发出来了，哼！”
“我才念上几句诗，他就不耐烦听，赶我出来了。”
看来这位小少爷是个不爱读书的，凌源心里有数了。
书房里，那小少爷约摸八九岁，悠哉地坐在太师椅上，见这次进屋的男子看着倒还顺眼，但听赵管事说这人是个瞎子，便道：“你一个瞎子怎么做我身边人？”
“小少爷想要个时时督促你读书的书童，还是想要个时时管着你、盯着你行踪的小厮？那抱歉，我不是！”凌源转身正要开门，却被叫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