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大早,白彤带着花好,骂骂咧咧地收拾着行装,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个家丁身后往“护国将军府”走去。
******,等老娘我学会盖世神功,一个个把你灭了……白彤一路上都不安分,小嘴一张一合地自言自语着,一刻都没安静过。狗屁,还声大势大的将军府呢,连顶轿子都没有,走得老娘腿都要断了。
“白彤姐,如风大哥他们会不会找不到……”花好一个劲地回头,就怕自此跟她的如风大哥会天各一方。
“放心吧,刚经过他们门前时,我往他们那扔了个纸团。威胁他,要是敢趁你不在的时候处处留情,我会阉了他的。”白彤凑在花好的耳边恶狠狠地说。
“姐姐。”花好害羞地低了头。姐姐怎么能说出那么羞人的话?
“要不怎么办,难道要我祝福他们早日抱得美人归啊。话说回来,那铁鹰有娘子了没啊。他看起来比如风大好几岁。”
“没有,他至今孤身一人。”
“你怎么知道?”白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大家都知道啊,他就是那宅子的主子,你可曾见过有什么女主人?”花好理所当然地说,真难得姐姐也有脑筋不好使的时候。
“啊,我以为他们说的主子是如风,原来宅子是铁鹰的啊。”白彤吐了吐舌头。
“不是,如风大哥一直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说起如风,花好是一脸的甜蜜,娇羞。
“啊,他没有房子啊,那他拿什么娶你?”白彤吃了一惊,他穿得那么好,竟然连个宅子都没有!
“姐姐!”花好又瞅了白彤一眼。
白彤瞟瞟眼睛,义正言辞地说:“我说的没错啊,他要是没点经济基础,你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我不在乎这些。”花好撅着嘴,小声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有情饮水饱。”白彤看她的神情,马上调转口风,点头如捣蒜。
“你说什么?”花好不解地问,没听懂什么水饱。
“没有,我说其实钱不是最重要的,呵呵。”白彤干笑着解释。
“嗯。”花好的水眸闪闪发亮,透露着坚定。
“如风,看来你要多花点时间照顾好你的老二了。”铁鹰弯腰捡起纸团,扔了小石子,看了下纸张上的字闷笑着说。
“什么意思?”如风纳闷地问,怎么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不雅的话。
“自己看。”铁鹰憋着笑,把纸团递给他。
“不会吧,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拿着纸张,再往下看,如风目瞪口呆,无奈地说:“你说这白彤,到底是不是女人?要阉了我,说这么粗鲁的话。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我们两也去吧,看样子将军府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铁鹰抢过纸张,揉得粉碎。
“这都是你的错。”如风忿忿不平地说。
“废话少说,快走。”
37
出乎意料,将军府里等待白彤的竟然是木小姐,木老将军的小女儿,木槿。她小巧丰满,花枝招展,不像别的千金小姐那般含娇细语。一双死鱼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好,从头到脚一番打量,弄得花好全身不自在。白彤在心里笑了下,看来她是妒忌花好的柳叶弯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好一会,木槿指着花好,不悦地问白彤:“为什么带她来?”
白彤愣了下,怎么想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回小姐,适才家丁特意交代让我带上的。”
木槿瞪了花好一眼,说:“你不是有两个徒弟吗?”
言下之意,是指责白彤带错徒弟了。白彤一脸敷衍,装模做样地说:“实不相瞒,早前是收了对双胞胎徒弟,这不,现在身边就这么一个了。”她想,我还能不猜到你的心思吗?要我带上徒弟,好牵制我。就算换另一个来,还是这么漂亮。
“向牙婆真是好福气,这徒弟长得可真好。”木槿不愧是将门出身,说话倒是直截了当。
白彤没有经验,只有胡诌道:“哪里,是木小姐谬赞了,我这徒弟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比不上小姐的风姿卓越浑然天成。”哈哈,先把你说老再说。
“向牙婆还是这般伶牙俐齿。”木槿直勾勾地看着白彤,她的眼睛里分明有着某种阴谋。“对了,此次劳师动众请你前来,是为了我爹爹的婚事。”
白彤暗暗呸了声,连顶轿子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劳师动众,消遣我呢?这“爹爹”二字叫得有够粘腻、恶心的。心里再不满,嘴上却还是乖乖地问:“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指示?”
“跟上次一样。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否则……”她柔柔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杯盖。一双眼睛意有所指地睨着牙婆。
白彤大脑一片浆糊,硬着头皮说:“还望木小姐恕罪,我的大脑一直不好使,此前生病更是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实在是……您看,能不能麻烦您巨细靡遗地再跟小的说一遍。”
木槿啪的一声盖了杯子,说:“向牙婆果然是个聪明人!”
白彤霎时如坐针毡,这什么跟什么?她答非所问。“恳请木小姐明示!”
“很简单,只要是牙婆挑上的人,不妨让我先过目过目。爹爹国事繁重,作为女儿,我自当为其分忧。想必你也清楚皇后娘娘提出的那些要求了,但凡有一项不符合,你知道是什么罪过了。”木槿半威胁似的说着。
白彤有所思忖,眼前这个女子的城府之深完全不是个十六岁的女子该有的。将军府到底是个怎样的龙潭虎穴?铁鹰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白彤口是心非地说:“小的明白,小姐真是孝心一片,小的自当听从,有点头绪定当向小姐汇报。”
“嗯,很好,下去吧,我会让春桃带你们到客房去,这三个月为了方便你办事,你就暂住府里吧。”木槿广布恩德似的说。
“小姐设想得如此周到,小的先行谢过了。”白彤阳奉阴违地奉承着。
过了一盏茶时间,白彤和花好就被软禁在将军府里了。
“姐姐现在怎么办?”花好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高墙,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我也不知道,这招杀得我措手不及。只是万万没想到,是被将军府的‘小姐’请到这来着。”白彤蹙着眉头,很是苦恼。这女子,不躲在深闺里绣花,出这头意义何为?
“皇后娘娘要姐姐找什么样的人?很难吗?”
“应该吧,我把我记得的跟你说下啊。家世清白、容貌艳丽、秀外惠中、大方得体、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好是巾帼英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待字闺中。暂时先这些吧。”白彤掰着手指头回忆皇后娘娘的话。
花好非常认真地想了下,说:“可是有这样的女子吗?”
“应该有吧,看样子皇后不是无事生非,她是确实想赐木将军一桩美好姻缘。”脑海里浮现出皇后当时愁忧不堪的脸。
“我们还能走出这里吗?”花好暗淡着靓丽的容颜,无精打采。
“应该可以吧?”白彤叹了口气说:“不出将军府,到哪儿去找那种旷世奇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