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日天气毒热,他给她准备了凉茶,才方解渴喝下想休憩之时,一个白影缓缓悠悠地在她面前晃动,“喵……”是一个尖锐细长的声音,猫的喵声,定眼一看,是一只极其慵懒迷人的波斯猫,品种极正,一双鸳鸯眼滴溜溜转,也不怕生,跟她对视了好半晌时间。
“你这猫倒有趣,也不怕我将你剥皮分肢入菜!”她状似凶狠朝它一瞪,它反而伸了个懒腰,好不悠然自得。
“这是我家姐的猫,素来高傲不怕人。”
明晰,明随安,她听过他家姐,原出嫁之前极为耀眼,城中皆是她的传闻,只可惜自从入了赵府当了赵钧默的大太太后,这些时候以来渐渐不得势,仿若被磨了脾性,容得赵钧默风月韵事不断,想来也就是个平庸妇孺,担不得什么名声,倒也没半丝叫人另眼相待的地方了。
素来高傲的猫又如何,给点教训,受点皮肉之苦,还不是摇尾摆首了。
垂下眼,她面上冰霜冷冽,眼微眯,颇有几分刺骨的寒意,犹如最底最莫测的深渊深谷。
见状,明铉倒不甚在意,只是逗弄着晚晚,唇边笑意盎然,她忽然目光如电,瞧了许久,眼眸渐渐有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你定是很爱你家姐,连她的猫都甚是喜欢。”
“自然是了,家姐是我至亲之人,我与她一母同胞。”将晚晚送进了稍有不适的西园寺辉夜的怀里,明铉为她拨过掩盖住她额前的发,轻声道。
西园寺辉夜不自然地素手梳了梳这怀中波斯猫的毛发,还未开口说话,明铉又告诉她:“它叫晚晚。”
“女字婉?”
“是夜晚的晚,晚了的晚。”
晚了……她略一挑眉,不知为何神经一绷,略略回神,她清浅地抿了抿唇,点点头。
又不自然生硬地摸了摸晚晚的毛发,这头一回对着一只猫如此善意,她倒觉得好笑了,抱着晚晚的时候私下无人时西园寺辉夜直呢喃道:“你可真运气,若是换成其他动物早就成了我的研究对象了。”
恐怕是血肉模糊,瞧不清模样了。
她从未养一只猫的喜好,倒是听明铉的一些注意事项,慢慢开始学起来,晚晚倒也乖觉,不吵不闹的,只是伏在她的脚下经常喜睡,懒得很。
许是过了几天,有些习惯了,她有时竟惊觉自己正对着一只什么也听不懂人话的猫说话,而她回应的皆不过是几句:“喵喵喵……”
让她好一顿啼笑皆非。
休养几日后,她体质一向强劲,倒是很快回复自如,有一日在明家院子里闲逛时,却是一个机灵,有些冷飕飕的风袭过,手势可能狠了些,晚晚在她怀中一惊,矫健的小身子一跳,一个劲地望暗处跑,她连忙追赶,终于追上后紧紧抱住她,稍打了她几下,咕哝着:“你怎那么淘气,看我等等回去怎么收拾你……”将它生吞还是活剥了?
也罢,便给它少吃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