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人,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直接吩咐一下我们去做不就行了?”茹勒杰疑问道。
禄东赞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咱们赞普毕竟是要面子的,若是不偷偷摸摸的放,恐怕是要被手下人说优柔寡断,有损威严了。”
“这地牢机关的出口距离客栈不远,我们赶紧过去!”茹勒杰道。
禄东赞抬手拉住茹勒杰:“别去了。”
“为什么?”茹勒杰问道。
禄东赞看着熊熊的火光道:“既然赞普背着我们前去,定然是不愿意叫我们知道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火焰侍从地牢中烧起来的,很有可能这放火之人就是咱们的松赞干布赞普。”
“什么?这......”
茹勒杰一时间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茹勒杰大人!”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话语传入耳中,直叫二人同时扭头看去。
喊话的却是一个护卫,其单手架着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几人面前。
“出了什么事?”茹勒杰问道。
被架着的男子接连喘了几口气后,这才说道:“大人,有人,大唐的官兵来了!”
“官兵!?”
茹勒杰和禄东赞皆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从那边过来的?”
“从北面,估计再有一会儿就到了。”男子道。
“可恶......”
茹勒杰咬咬牙:“大唐的太子呢?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
伴着一声话语,却是看得布扎带着四个护卫,看押着李承乾走来。
“大唐的官兵来了,我们赶紧走!”茹勒杰道。
“大唐的官兵来了!?”
布扎先是微微瞠目,随后看向李承乾:“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么,居然还敢留一手儿,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么?”
李承乾默不作声,而禄东赞则是催促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上马离开这里!”
“那其他人呢?”布扎问道。
“没有时间了,再说马匹也不够用,顾不得许多了,我们要快些!”
“好!”
禄东赞说道一声后,却是与众人急忙找来就近的马匹,跨上了马。
“这个李承乾怎么办?”布扎问道。
禄东赞微微一想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反手到处一颗黑色的丹丸丢给布扎:“把这个给他吃了,这是三日夺命丸,若是三日得不到解药的话,这李承乾必死无疑,叫他吃了,然后放了他。”
“三日夺命丸?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布扎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禄东赞的要求将丹丸强行拍进了李承乾的口中,随后将李承乾松绑了开来。
禄东赞拉着有些嘶鸣的马匹,朝着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等我们安然脱了身,便给你送去解药,我们走!”
话完,禄东赞便是率先一甩缰绳,骑着马朝着南方奔了出去。
随后,茹勒杰和布扎连同一众近身的随从也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留下的李承乾,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面色有些惊恐不安,急忙伸手去掏自己的喉咙。
然而李承乾吐出来的却是些酸液,根本没有那药丸的丝毫踪影。
“哎......”
李承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脸都是失望之色:“想不到这次弄巧成拙了,不止妍儿没有救到,就连自己的命怕都是要......”
说到这儿,李承乾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伏顺而已,这个伏顺可真是要害死我了。”
......
客栈北部,一处稍显低洼的草坑边缘,一名手执火把的官兵正打算小解。
忽然,坑中的草地一阵抖动后,竟好似打开盖子一般翻到了一侧,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来。
这一幕吓得该官兵一哆嗦,竟是直接尿湿了裤子。
呼!
一只手掌从洞中探出,紧跟着一个人头也是随之而出。
“鬼啊!”
该官兵惊呼一声后,周围的官兵迅速的靠拢过来。
人头探了出来后,满是土垢,但是若是细瞧去,还是可以辨认的出,此人正是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抬头看着那草坑周边的官兵后,也是面色一惊,但是随后却是急忙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装腔作势道:“我死的好冤啊......你们居然还敢来打扰我......”
“我们不是有意的!”
“快跑!快跑啊!”
官兵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皆是一哄而散开来。
松赞干布看得众人离开后,却也是接连喘了几口气,急忙伸手将洞里面的余甜给拖了出来。
或许是被这一颠簸后,原本昏迷的余甜竟是咳嗽了数声,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松赞干布道。
余甜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却是悲观道:“这里是地狱么......”
“啊?”
松赞干布先是一怔,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轻笑道:“你见我像我这么帅的阎王爷么?”
余甜听得此话,定睛一瞧,这才将松赞干布的面庞看得个大概:“是你!?我还活着?”
“对对对,你还活着,先不要说那么多了,赶紧先离开这里再说。”
松赞干布说道一声,便是不由分说的将余甜从坑中拉扯了出去。
而一出坑后,余甜却是看到了远处的火光,略显兴奋道:“是我们的人!诶!我在这......”
话刚出口,松赞干布便是一惊,想也不想便是直接一个手刀将余甜砍得再次昏迷过去。
“吓死我了,这臭丫头差点害死我!”
松赞干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昏死过去的余甜,微微咬牙一番后,随之背起了余甜朝着南边走了出去。
“刚才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有人喊话?”
“程将军,那边有鬼啊。”
“有鬼?我看你就是鬼吧!?八成就是逃犯!还不赶紧去给我抓人!”
“是是是!”
话音落下,原本退回去的官兵又再次朝着之前的草坑靠了过去。
松赞干布看得身后的草丛中又有火光亮起来,却是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背着余甜再次加快了脚步起来。
“这丫头怎么这么重?”
松赞干布背着余甜,脚下的步伐难以再加快,而其身后的官兵愈发的接近,直叫其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