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中午是姜非颕开的一枪，没想到是他。
慕景沛低头看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表情，有些可爱。用温暖的手掌从额头滑到脸颊，她体温还算正常。
“我会死吗？”她问道，左眼一湾平静。
慕景沛难得的淡笑：“你想太多了。”
“这只眼睛会瞎吗？”她努力睁了睁右眼。
开合间，右眼一片血红，外眼睑都肿了，里面自然好不了哪里去。
见他没有回答，她有点焦虑：“一只眼好丑。”
慕景沛揉了揉眉心，她的心不是一般大。
“丑点好，不怕被人挖墙脚。”
男人幸灾乐祸看向她。
“慕景沛，真瞎了也要你负责给我整容，我要整得比现在好看，还要……”她有点激动，咳嗽起来。
“别动，我负责到底。”男人声音突然温柔得不像话。
他用手拭去她眼角流出的红色眼泪，她现在一定很疼。
她再次试着睁眼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倾斜而下：“不要睁开，医生会给你治疗。”
“哦。”她老实沉默下来。视线已经模糊，想着往后万一真看不见的日子，有他，也挺好。只是，她还是不想让任何人养，能不瞎最好。
人送到医院后，医院再次给她进行蛋白酶冲洗，在注射血清时，白褚宁制止了医生，看看血清生产厂商，他询问一声是否有另外一个牌子。
安苏晗觉得白褚宁细心的有些过头，不同牌子，东西是一样的不就行了，但他很磨叽。
医生答复他，刚好用完，采购的要明天才能到。
白褚宁得到慕景沛眼神示意，让最近的仓库送血清过来。
到现在安苏晗终于明白，是慕景沛不相信别的厂商，要用自己下属公司生产的血清。
尚好的左眼捕捉到了白褚宁投向慕景沛的眼神，他们对商场上的事深谙其道，在选择药品这件事上谨慎应该是有原因的。
有他，一切都能安排好，所以安苏晗干脆什么都不管。姜非颕拿来干净的衣服，她坚持不让他换，两人在病房里较量好一会儿，最终一只眼败下阵。
一小时后血清送到，不只有注射用的，还有滴眼睛用的。医院里折腾几个小时，终于验血报告表明没有问题，慕景沛才同意回去。
依旧白褚宁开车，仍不见姜非颕。
这个时候，她终于有心思考，是谁干的。
“你觉得是秦青青吗？”她摸了摸右眼上的纱布。
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安苏晗觉得自己蛇毒上脑了，他是个说话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和她讨论嫌疑人。
许久男人清凉的声音传来：“已经让非颕去查了。
也好，不用猜了。
她安静下来，不再出声。
她不说话，某人不淡定了，看了看躺在他怀里的小女人：“睡了？”
“没有。”
“没有就继续说话。”
医生让身边人最好能再留意几个小时，所以他是想让她说话，证明她正常。
安苏晗咬唇，他不聊天，一路上就让她一个人唠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