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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世界的宁静和默契，尽管米琼不希望在此时看到林思思，但她还是有礼貌地跟思思打了招呼。
“看样子你们已经修成正果了，这种唯美的画面，可是只有琼瑶小说中才会出现哦。”林思思很是惊叹上官致远和米琼俩人在一起时那种和谐与温馨，她想，《窗外》、《在水一方》和《几度夕阳红》等小说中的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也莫过如此。
“思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上官致远见到林思思多少有点不自然。
“刚才在富川街看到你，想必你是到小东门来了。”林思思道，“是不是我打搅你们了？”
“没……我们也就在这里散步……”上官致远道，“戴老师身体还好吧？”
“她身体很不好，最近老是咳嗽。”林思思说，“是不是就这样问一下算了？”
上官致远没想林思思这样将了他一军：“咳嗽？咳嗽是不是感冒着凉了？
“那可不一定，如果咳嗽老不好，又找不到明显的病因，那就有可能是肿瘤所引起。”
“肿瘤？你是说癌？”上官致远总觉得癌虽然恐怖，但人罹患癌症的机率应该是很低的。”
“怎么不会，你以为癌症离人很遥远？其实，它就像幽灵一样在人类中间游荡，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附着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林思思说这话时表情很凝重。
“那咳嗽有可能是什么癌？”米琼闻听戴老师身体不好，于是关切地问。
“听医生说，引起咳嗽的疾病有很多，比如，慢性咽炎、支气管炎和肺癌等，据说，肺癌最常见的临床症状就是咳嗽。”林思思这一阵子一直为妈妈的病担心。
“思思，你别这样担心，要说当老师的人，用嗓过度，会引起喉部不适或是炎症，我倒是相信，但如果说是癌症那还不至于。”米琼现在也是老师，她每当喉部不适时，会吃点胖大海之类的药物。
“是啊，思思，你不用太担心，再说，肺癌应该是男人得的，戴老师又不抽烟。”上官致远也安慰林思思。
“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肺癌其实也是女人常见的癌症之一，好多肺癌是由大气污染、室内空气含有致癌物质等原因引起的，还有厨房油烟也是肺癌元凶。”林思思看来是为妈妈的病担忧日久了。
“不管怎么说，你也只能是猜测，戴老师不是没有确诊吗？”米琼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是打算趁暑假去医院作个全面检查，可我妈妈她老是说，咳嗽是个小毛病，熬熬就过去了。”林思思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或是支气管炎等炎症，也不至于几个月不好，你们说是吧？”
“要不我去看一下戴老师吧。”上官致远征求米琼的意见，其实，他是想米琼和他一起去。
“行，你先去看一会儿，看要不要紧，改天我再探望一下。”米琼觉得这样比较稳妥，再说她还不习惯和上官致远在别人家出入成双。
仨个人一起往回走，前面就是米琼的家了，米琼说声，致远，我等你回来一起去吃饭，就上楼去了。上官致远和林思思一起往富川街方向走去。
“哥，我还说等明天到考场去找你，没想就碰见了。”在米琼的楼下，林思思就像往常一样挽着上官致远的胳臂。
“戴老师！”上官致远一进门就喊了起来，一会儿就听到房里剧烈咳嗽的声音。
“上官，是你呀，来，这里坐。”戴老师正在房里收拾着什么，见到上官致远把他让到客厅。
“我上次回来考试时看到你脸色还好，这次，你比以前瘦多了。”上官致远四月份自考就来过戴老师家里，那一次，他是有备而来，是想看到被戴老师藏起来的那部分手稿，看能否在里面找到有关自己身世之谜的答案。可林思思告诉上官致远，手稿又被妈妈藏了起来，她也无法找到。
“人老了就会这样，肌肉萎缩失去弹性，这是自然规律。”戴茹意倒是看得开。
“戴老师，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就是……那就是我想知道有关那部小说手稿的情况……”上官致远这一次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说思思她爸写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阳辛水库和它的建设者们》是吧？”戴老师说到这里不由哑然失笑，“那哪叫小说呀，那就是个流水帐一样的回忆录！我以为你说的啥。”
“是吗？回忆录？”上官致远看着戴老师那不屑一顾的表情，都开始怀疑自己小说的鉴赏能力了，“那里面有人物、有故事情节，小说里该有的元素，里面都有啊？”
“是吗？你看过？”戴老师有点诧异，“前些年，思思把它给翻出来了，叫着喊着说要把它续写完，被我给拦住了。”
“为什么不让思思续写？”上官致远觉得戴老师有点武断。
“上官，这些都已是陈年往事了，我其实不想提它，既然你问到这里了，我就实话告诉你：思思她爸爸有精神疾病，他一犯病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胡乱地写东西，但是没有一篇像样的文章，他这一生就没发表过一个字，后来却整了这个所谓的小说，再后来就把自己的命给整没了……你想想，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当得了作家吗？他写的东西能叫小说吗？你光看那题目就不像小说啊。”戴老师对林克芹原来是这样的看法，说完这番话最后还加了句，“那些写诗写小说的人哪个是正常的？不是抑郁症就是臆想狂，自视才高八斗，人格分裂清高自恋，稍不如意，不是跳楼，就是卧轨，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他……”
戴老师的话，其实就是个悖论，但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上官致远听了内心有几分凄然。
“妈妈，我爸爸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林思思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子出来了。
“思思，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爸爸呀就没有耍笔杆的命。”戴茹意道，“他哪有你钟高才叔叔那才气，写文章是要天资和禀赋的。”
“那你看我有没有？”林思思道。
“你呀，有一点点，那也是随你高才叔的。”戴茹意慈爱地看女儿一眼说。不过，钟高才确实在新闻写作上给予过林思思不少指点。
林思思努力想留上官致远吃饭，上官致远却选择去思思的书房里看了会书。
“哥，你今晚到这里来睡吧？”林思思道。
“不用了，米琼家里挺方便的。”上官致远说，“她父母都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林思思觉得孤男寡女在一起，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思思，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之间怎么说呢，都很自律的。”上官致远明白林思思的意思。
“我不明白，男女在一起，自律？既然要自律，那为什么要在一起？”林思思觉得不可思议。
“思思，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都是清白的，没你想的那么污！”上官致远有点烦林思思了，心想，这与她何干？
“哥，既然是恋人，就不用自证清白，那是多此一举！”林思思语气变得犀利。
“那你到底想我说什么？或者说，我怎样说你才能满意？”上官致远有点不耐烦了。
“哥，恕我直言，你之所以说自己清白，那是因为你之前还有一个姜菲，你潜意识里不想让别人认为你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但你这么做徒劳无益，是掩耳盗铃！”林思思大声道，惹得戴老师听到声音在客厅里喊了两声。
“姜菲？我跟你说过，我心里装不下她！”上官致远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那你跟姜菲说清楚了吗？”林思思道。
“我们已经失联了。”上官致远道，说到这里，他提起了另一个他们绕不开的话题：小说《阳辛之歌》中“一叶知秋”的恋爱故事。
在书房里，林思思对上官致远说，一叶后来知道自己和知秋有个孩子，但是，后来知秋来富川的时候，一叶却又和她擦肩而过，所以，一叶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孩子在哪里。
上官致远明白，自己有可能就是一叶的孩子，或者说，由小说文本对照生活现实，自己有可能和林思思都是林克芹所生，可这一切只是猜测，这一切的依据就是林克芹遗留在这个世上的，被戴茹意视为流水账的那部回忆录。
可是，让上官致远始终不明白的是，思思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为什么还对他如此的暧昧，甚至是肆无忌惮的示爱呢？
林思思就对上官致远说了这么多，再问她就三缄其口了。上官致远想到米琼还在家里，和思思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走到米琼楼下的时候，上官致远听到了里面的众声喧哗，听声音，屋里至少有三个人。
上官致远猜得不错，房里除了除了金欢欢、左嘉嘉和米琼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黎小牛。
“致远，我们等你好久了，你可是姗姗来迟啊。”黎小牛道，“是不是被那个林妹妹给迷住了。”
“黎小牛，你说啥呢？一见面你就挑拨离间的!”左嘉嘉总觉得黎小牛说话不怀好意，他这是贼心不死的表现。
“你们别斗嘴了，今天米琼回富川，我们算是为她接风洗尘，走，我们上街去。”金欢欢道。
“戴老师怎么样？”米琼问上官致远，“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怎么说呢，还是你说的那句话，得去医院确诊才好下结论，人是比以前瘦了，但她精神状态还行。”上官致远看了一眼米琼，见她脸上似乎有一丝不愉快。
黑夜中，走在后面上官致远拉住了米琼的手，但一会儿就被她挣开了。
“哟，都把手拉在一起了，这感情进展不错呀。”黎小牛明明走在前面，但好像后脑长了眼睛，此话一出，引得金欢欢和左嘉嘉都朝后看他们俩人。
“黎小牛，人家拉手，关你什么事啊？”左嘉嘉上去揪了一下黎小牛的耳朵，“今天我就不该带你来，不，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米琼回来了。”
五个人经过人民剧院的时候，里面正在放录像，门口的招牌写着片名：新婚学校。据说这部录像是适合新婚夫妇看的科教片。走过人民广场，步行街上此时正是人声鼎沸。娱乐城的门口的大幅广告牌上写着触目惊心的“**功夫训练班”几个字，广告词不外乎是“刺激”、“火爆”等字眼，下面当然还要加上“少儿不宜”的字样。
“摸摸你的手跟我走，摸摸你的腰好**，摸摸你的背跟我*，摸摸你的腿****，***农夫山泉有点甜，有点甜。”那大功率的音箱正在向过路人吼着俗不可耐的词儿。
夜色迷人的街头，在步行街的像座夜市，五个人找了个排档坐了下来，黎小牛、金欢欢则在和老板商量着吃什么菜。左嘉嘉屁股刚落座说要上洗手间，匆忙去找厕所了。
富川夜市就数这一块人气最旺了，此地位于文化宫路和步行街的交汇处，再往东就是那条车水马龙日益繁华的兴国大道。
米琼并不喜欢这种地方，她小声对上官致远说：“要不是肚子饿了，我倒希望找个僻静的茶楼喝杯茶。”
上官致远其实也一样，他见米琼脸色稍缓：“米琼，你刚才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岂止!你和林思思怎么就那样旁若无人勾肩搭背？”原来米琼是吃醋了。
“米琼，她是我妹妹！”上官致远似乎肯定地说，他知道林思思之所以叫自己哥哥，肯定是有原因的，排除其它可能，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父亲，那就是林克芹。
“你以前跟我说，林思思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吗？怎么？有人告诉你她是你亲妹？……是戴老师告诉你的？”米琼觉得这事有点玄乎，如果上官致远真是戴茹意所生，恐怕不会等到今日才知道真相吧。
“没有人告诉我。”上官致远忽然之间有点犹疑。
“那是验DNA了？”米琼觉得这更不可能，他们没有时间啊。
“我们只是猜测，根据林思思爸爸的一部遗留手稿推断出来的。”上官致远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这么说来，你们还是不能确定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不明白，你们怎么就因为一次考试就生拉硬拽到了一起；还有那个在广东的姜菲，在陕西你们相遇了，那是缘份，在广东重逢，那就是奇迹了。怎么，这天下最奇葩的事情怎么都让你遇上了。”米琼这次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在意上官致远身边的女孩。
“琼子，你别听黎小牛瞎咧咧，那林思思也就是一个小报记者，那种职业的特点不就是见面三分熟吗？林思思曾经采访过黎小牛，她跟黎小牛关系也很热乎啊，但我就不吃醋！”左嘉嘉知道，刚才黎小牛在米琼家里加油添醋地说了林思思和上官致远的亲密关系，让米琼心里很是不好想。
黎小牛和金欢把菜单搞定后，也坐了下来。金欢欢打开了话匣子：“米琼，你说说和上官致远是怎么遇上的，他在广东，你在武汉，这可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欢欢，你是想听我讲讲郭帮城吧？”米琼知道金欢欢很想听郭帮城的消息和近况，“他现在在深圳大芬村开了一个画廊，当老板了。”
“是吗，我就知道，郭帮城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人。”金欢欢毫不掩饰对郭帮城的赞许。
“怎么？米琼，你去了郭帮城那里？”黎小牛一听郭帮城的名字就像受了刺激一样，上高中时，他特烦这小子，死皮赖脸的，追米琼最凶的就是他了。米琼去他那里，不是羊入虎口吗？
“致远在郭帮城那里帮忙，我不去他那里，去哪里？”米琼道出其中原因。
“是这样啊，致远在郭帮城画廊里帮忙？帮什么忙？”黎小牛说到这里，似乎恍然大悟，“致远还会画画？当画家了？”
“致远现在是郭帮城画廊的画师。”米琼这句话分寸拿捏比较合上官致远的意，说是画家太肉麻了，若说是画工也太掉价。
“是的，我在深圳郭帮城画廊里做。”上官致远追加了一句。
“那你也太厉害了，郭帮城是你老板，你硬生生地把米琼给带回来了，这可是虎口夺食耶。”黎小牛说话一惊一乍的，明显是在揶揄上官致远。
“我们约好在咸安见面，再一起回富川的。”米琼道。
“看样子你们是缘定三生了，上官致远都到咸安见你父母了？”黎小牛没想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上官致远居然去了咸安，那至少说明米琼的父母是默认他们的关系了。
“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左嘉嘉道，“你们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你看到谁了？”大家一听异口同声道。
“裘名金！”左嘉嘉一字一顿道。
“裘名金是谁？”金欢欢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了。
“就是那年‘毛阿敏演唱会’时，骚扰过我的那个臭流氓。”左嘉嘉一副厌恶的表情。
“嘉嘉，你是说他啊，今天我和致远回来的时候，还和他一辆车呢。”米琼说。
火锅端了上来，大家开涮了。黎小牛则一口气用牙咬开了五瓶啤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左嘉嘉继续道：“我刚才不是去了武装部旁宾馆的厕所吗，出来和裘名金撞了个满怀，他刚想开口骂人，可能是认出了我，却又和我套近乎。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我在县委工作。”
“我不但知道你在县委工作，我还知道你将来要去下面的乡镇场当书记镇长。”裘名金不知什么时候拎着酒瓶一步三摇地过来了，看来他是喝了不少。
“裘名金！”黎小牛认清眼前这个穿着制服，脸上有刀疤的青年。
“黎所，我可是特地过来跟你喝两杯，今天我们可是缘份啊。”裘名金指着上官致远道，“看，这是我战友。”
说着，他瞟了米琼、左嘉嘉和金欢欢一眼：今天的美女真多啊。
”敢情你是来看美女的啊？我可告诉你，她们可都是名花有主的。”黎小牛不屑道。
“我可是个例外！剩女一枚。”金欢欢申明了一句。
“致远，见到战友怎么一点都不热情？这位美女我是第一次见到，能不能介绍一下。”裘名金看到金欢欢长得白白胖胖的，虽不及米琼那般婀娜，但却很丰满性感，就像熟透的蜜桃，散发几分诱人的魅力。
“她叫金欢欢，是做电脑培训的，是今天的东道主，我们都是同学。”上官致远道。
“这样吧，致远、黎所，还有几位美女，如果你们看得起，今天这单我买了，算我请客。”裘名金一副豪爽的劲头。
“那怎么好意思，说好我今天请客的。”金欢欢看着眼前的裘名金穿着一身制服，于是问道，“你是在公路管理局上班的吧？”
“说来也是惭愧，我和致远一起当的兵，脱下军装后又穿上这身制服。这衣服虽然比不上黎所的警服威风，但也是头顶国徽，两面红旗。”看来裘名金为自己能穿上公路制服挺自豪的，他环视桌子巡睃一圈，最后转向金欢欢，“金大美女，今天就这样说定了，我请客！”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金欢欢想到既然有人买单，何乐而不为。
“这就对了，金大美女，我先敬你。”裘名金端起了酒杯跟金欢欢喝了起来。
“我哪是什么美女，胖成这样子，她们才是。”金欢欢道。
“在我眼中，你是最漂亮，你那不叫胖，叫丰满！女人嘛，丰满一点才有味道。”裘名金说话就这德性，“古代有个美女叫杨玉环，唐太宗就很喜欢她。”
“是唐玄宗。”上官致远为战友纠正了一下。
“不管什么宗，反正是个皇上，对吧……我也喜欢长得胖点的女孩。”裘名金醉眼迷离直勾勾地看着丰腴的金欢欢。
“大家吃吧，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黎小牛招呼大家，说着他端起酒杯要和米琼喝，“米琼，今天的主题可是你。”
“你别光顾着跟我喝，把嘉嘉照顾好。”米琼笑着说。
席上，裘名金和金欢欢一会儿的功夫就像老熟人一样，上官致远很是佩服他那点功夫。
夜市的天空中弥漫着油烟和各种食物的混合气味，上官致远只想着快点结束这种饭局，早点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好参加考试。
好不容易，当桌子上杯盘狼籍的时候，已经尽兴的大家要散去。
裘名金已经喝得歪歪斜斜，不过，他神志还算清醒，记得兑现自己的承诺，掏出两张四人头扔给老板，说声不用找了。
临了，裘名金要开车送住得最远的金欢欢，可欢欢想坐，却又不敢坐。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在夜市的不远处停着一辆半新的白色桑塔纳，上官致远地想，那应该是裘名金的座驾了，虽是辆二手车，并不比深圳孙中第的蓝鸟差，在九十年代末的内地，开出来也挺拉风。
这时，裘名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自顾自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致远，记得大后天去俞文辉那儿……”嘈杂的夜市中随风送来裘名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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