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不无讽刺。当他李奉从是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需要的时候拿跟狗骨头哄一哄，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扔了？
这可操他妈的吧。
李奉从敛了自己满脸讥讽的笑，伸手把自己微皱的眉抚平了，抬步往外走。刘四行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见他要走，急急地起了身。站起时他的脚磕了桌角，整个人扑了上去，拥住了他。
刘四行将拥他的手紧了又紧，将泪水忍了又忍，胸膛剧烈地起伏又被他狠狠压下。半晌，他才沙哑着嗓音开口：“……别走。”他说。
李奉从眉间又是那么一颤。他挣了挣，没能挣开，干脆稳稳立在原地，任他抱着。
刘四行忘情地用额头蹭着对方的颈窝，很委屈地小声道：“李奉从……我真的错了。我很爱你，这辈子怕是非你不可……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够好，我从来爱你，却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平等的爱人来看待……我……”
他说了很多，直到嗓子发疼，拥着对方的手也开始发僵，他才撒娇似的，在对方颈间抽了口气。
期间他没有说一句自己的好，像是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付出他全都忘了。大概他也明白，他能够装乖博他同情，却不能以过往那些掺杂了别的东西的感情来捆缚他。
他怕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说了这么多，才发现李奉从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他还是好好地任他抱着，只待他松手，便可以夺门而出。
这个猜测让刘四行心脏一颤，慌忙间竟然松了手。一瞬之后他又挣扎着想去抓对方，怕李奉从真的夺门而出，不给他哪怕一星一点的机会。
李奉从刚想抬腿就走，似乎是感受到刘四行扑上来的动作，他又退了回来，理了理自己抱得起了褶皱的衣衫：“松手吧。再怎么勉强，你也绑不住我的。”话音刚落，门就被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他消失在了门后。
刘四行的手尴尬地在空中晾了一阵。
从平和的关门声中，刘四行不得不明白：李奉从已经放弃这段感情了。
此刻他的心里再也容不得任何温柔的存在。他恨不得李奉从即刻就死，那李奉从就算是这一辈子也没能躲过他刘四行了。
可李奉从终归没死，刘四行也终归失去了他。
刘四行忽然愤怒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将它摔到地板上。咖啡和碎瓷片溅了一地，脏了抛光的瓷地板砖，也脏了他名贵的西装裤。
可不是么，李奉从那样的人，不也染指了他刘四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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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月挑了间离林宅极远的酒店，监督着秦蕴走进了房间，这才放心朝外走。
秦蕴目送着他远去，在窗前傻站了很久。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登上了游戏号。
林惊月给他的大号留了言：打游戏吗？
时间正巧是他与林惊月坐计程车的时候。
他颤抖着手指回复了一个字：好。
没想到这个时候林惊月竟然在线等着他：现在就开？
秦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