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遇见宝贝一样的林惊月。
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连走起路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只是他还不明白,这样的高度,也是要命的。现在有多高兴,摔起来就有多痛。
林惊月大刺刺地牵着秦蕴的手,将他拉扯着进了门,动作有点儿粗鲁和仓促,让他小小地绊了一下。
秦蕴总是对林礼有些发悚,林礼见他眼神总是阴森森的,让他不由得开始打冷战,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从头到脚看了个彻底。
两人一进门,就接收到了林礼的目光。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抿着茶,眼神有些凌厉。
短短的一个上午,他就被人拿着林惊月跟秦蕴的亲密照片威胁了三次,心里窝火着,恨不得将秦蕴暴打一顿。
真是祸害人的妖精。
他平生最受不了同性恋……他感觉恶心。
林惊月暗暗咬紧了牙根,显得很镇定:“爸。”其实他的手已经被汗湿了,泛着凉意。
林礼对他的教育一直以来都是溺爱与强制性教育并存,只有雷区范围以外,才是他可以放肆的空间。
这种强制性之一体现在他与潘悦的感情上。潘悦为林礼所喜爱,他就不得不忍受潘悦的无理取闹,甚至得乖乖地和她结婚。
“同性恋”是他不可触犯的最大禁区。
林惊月听话了半辈子,他现在不愿意了。换句话来说,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来反抗林礼。
——————
飞机。
李川州晃着小短腿,噔噔噔噔地从厕所往座位小跑过去,身后追着不断朝两边乘客小声道歉的陈印。
“胖子,你跟上!”
正撒丫子跑得欢,忽地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只猪蹄子,将他绊了个狗吃屎。李川州整个人往前扑,整张小脸都憋红了,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眼睫毛沾了眼泪,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是惹人怜。
伸腿的是个外国小青年,一口磕磕绊绊的外文口音:“沙——雕——”
李川州的脸色白了又红,眼睛一眨泪水就哗啦啦落了下来,回首委委屈屈地望向陈印:“……陈叔叔……痛……”
“小……小祖宗?”陈印也想哭,跟李川州相看两茫然,他纵身一扑,与他抱在了一起,“……你他妈告诉我,你又犯了什么事儿?”
这小祖宗,没犯事儿从来不肯好好叫他一声“叔叔”的。
李川州又眨眨眼:“陈叔叔……”
陈印眼睛一转,看见了黄发小青年,立马就以一种老当益壮的姿势单手抱着李川州站了起来,朝小青年瞪眼:“怎么又是你?!”
接下来国文三字经源源不断地从口中蹦出,直接将小青年吐了个狗血喷头。小青年的泪水奔涌而出,结结巴巴的,这下连自己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机场候机的时候,他家小祖宗将拌面倾数倒到了黄毛头上,黄毛就揪着小祖宗揍了一顿,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等陈印气势汹汹地将小祖宗往回扛的时候,黄毛眼尖,看见了李川州藏在衣袖下悄悄对他比的中指。
F*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