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李奉从一抱,抱到了栏杆上坐着。搓着手,他忽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嗯……就是……”
李奉从皱着眉就要往下跳,被他制止了。他一下从兜里掏出一个毛绒盒子,紧张得不敢瞧对方的脸:“我记得,我第二次跟你求婚……好像也是在圣诞节。现在是第三次,我还想再试试。”
李奉从皱着眉,眼圈却开始发红,他迎着风,用力地睁大了眼睛,祈求这冬日的冷风能将他的眼泪吹干。
他的眼圈发红,鼻尖也开始变得红彤彤的,刘四行伸手给他拢了拢外套:“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刘四行,回不去了。我们没有机会了。”李奉从忍着眼泪,不敢让它往下落,又是实在忍不住。
刘四行伸长了脖子,缠上他的脸,舔舐着他的眼泪,声音哑哑的:“阿从,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有机会。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以后我按时回家,记着给你带暖手袋……”
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撕了包装,塞到了他怀里:“其实我今天也带了。”
李奉从低垂着眉眼,笑着,缓缓吐出一句:
“操。”
“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贱的一天?”
“那就给你个机会吧。”他说。
刘四行一瞬间就哭了,揪着他的衣角,像个孩子。
他终于感受到了阿从的那种感觉。千般苦万般痛,都是阿从给他的。他想要找谁诉苦,可谁也不能。兜兜转转老大一圈,还是得揪着阿从的衣服来一句:“阿从,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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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阁今天喝了很多酒。
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
从小她妈妈就去世了,爸爸一个人将她拉扯大。可他临死了,只给她留了少部分的钱。大部分……她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其实这都没有关系,爸爸待她的感情不是假的,可能她费尽心思地查那钱的去向,面上劝诫自己是在找妈妈的死因,找他的情妇,其实就是在思念他。
一直以来她都很矛盾。
毕竟爸爸……他间接害死了妈妈啊。
林阁歪歪扭扭地从酒吧里走了出来,这么一直走啊走啊的,竟然走到了公园,一屁股就坐下了。
公园里有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
林阁有过很多次的肉体恋爱,男的女的都有,但说起来,从来没有真正地投入过感情。原本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单独一个人过,但是在这时候,她竟然感觉有点儿落寞。
掏出手机,她给安娜打了个电话。
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很想、很想跟她说说话,想将她毛茸茸的脑袋塞入怀里,想紧抱着她,闻她头发间传来的香气。
那头的人似乎已经睡过去了,被打扰了睡眠很不开心,哼了一声:“Hello?”
林阁喘气喘了半天,听她在那头跳脚炸毛:“谁啊?大晚上的到底谁啊……林阁?林阁,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