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滤镜,没有美颜,模糊的、带着别样的美感。
秦蕴有些呆呆地看了看屏保,又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背倚着墙壁,傻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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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月一夜未眠。
他裹着被子,眯起眼睛朝窗外瞧。
天刚蒙蒙亮,透着暗色,白茫茫的,见不着蓝天。
于是林惊月再度缩入被中。
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些什么,急促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心烦。
这才六点。
林惊月啧了一声,趿拉着棉拖鞋到了浴室,抖开裤子撒了泡尿。
他本来没想理会门外那个没长眼的傻.逼,但那傻.逼的坚持不懈真真把他打动了。
门外站着穿了运动衫的傻.逼秦蕴。
昨晚天太黑没怎么觉得,现在林惊月才发现这傻.逼真的高得可怕。
林惊月一八三,看秦蕴也得仰着头看。
这里的人都他妈长这么高的?
秦蕴手里拎着饺子,有那么点儿纯朴民工的样子:“吃饺子吗?”
“不了,谢谢。”林惊月半掩着门,湿答答的左手撑在耳侧,透过门缝瞧着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来。
两人大眼瞪了会儿小眼。
林惊月偏头就要关门,秦蕴急忙伸手挡了一下,很是踌躇地开口:“嗯……我是刚搬来的……嗯……”
林惊月没说什么,只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叫秦蕴……嗯……”
“林惊月。”林惊月正要关上门,又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接过对方手里的外卖,“谢了,秦蕴。”
那么普通的两个字,此时从那么明澈的少年口中蹦出,竟也沾了光,让秦蕴感觉自己的名字稀罕了两分。
林惊月的名字大概是出自王维的诗:“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林……惊月。”
他轻声念叨,三个字在他的唇齿间来回反复咀嚼,绕过咽喉,直达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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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处。
“嘿,小伙子!”
林惊月正要跨出小区大门,就被保安大叔拦下了。
“您有什么事吗?”
保安大叔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小伙子,我家三太姨的表姑妈生的儿子满月了,得办酒席!我作为孩子的……孩子的表叔也得参加一下,所以这几只猫……”
……
林惊月顶着满头乱发,T恤衫冒起几个线头来,穿着棉拖鞋满屋子地找小祖宗,狼狈得厉害。
“大橘?嗯?快出来啦……”
他捧着一碟子猫粮,半蹲在餐桌旁,艰难地弯下腰往桌下的猫咪望去,时不时颠颠两下小碟,以达到引诱猫咪的最好效果。
大橘是只橘色的大肥猫,喜欢寻偏僻的地方窝着躲静,尤其喜欢桌底、床底以及沙发底。
林惊月想着保安大叔没什么当猫奴的经验,估计也没怎么认真地给猫咪洗过澡,就打算给这三只猫清洁一下。
没想到三只小祖宗宁死不屈,大橘躲净,胖胖就带着小黄到处野,猫爪子蹭得脏了,便一齐跳上沙发,将爪子上的泥巴全都蹭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