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向来沉着冷静,可对上强势的顾敬言,她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这种失控的状态,让她感觉很不好。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顾敬言说着将车开进了酒店大门。
“我才没有!”祁玥低下头,避开守候在门外的记者们的镜头。
看着顾敬言将车开到了门廊下,祁玥也放弃了劝他离开的打算。看着顾敬言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她也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顾敬言望着她说道:“我觉得野猫大人,你还是不要自己下车的好,我建议你可以装睡,我抱着你上去。”
“嗯,好。”祁玥没有犹豫,很痛快的应声。然而随着顾敬言下车的一瞬间,她抬起腿便迈向主驾驶位,企图自己开车逃跑。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顾敬言才触碰到副驾驶的车门,她人已经启动了车子,一溜烟儿的跑了。
顾敬言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阴沉,他对一旁的门童说道:“给我辆车。”
门童紧忙拿出了一把车钥匙交给他,顾敬言不急不慢的走到停车场,找到车之后追了出去。
祁玥得意洋洋的开着车下山,想着顾敬言那张黑脸,她的心情便不由大好。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祁玥拐过一个弯之后,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跟上来的一辆电光蓝色的跑车。在这黯淡无光的深山里,跑车折射着月亮的光芒,像一只通体蓝色的精灵,穿梭在树影之中。
似乎是为了让祁玥看清楚车内的人,顾敬言特意打开了棚顶灯。
“停车。”
祁玥的口袋里突然传出了顾敬言的说话声,吓了祁玥一跳。
她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接入了顾敬言的电话。
“顾敬言,你还真喜欢黑我手机。”祁玥越发觉得顾敬言可怕,明明她的手机经过技术部仔细的检查,并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他却能随时控制。
“嘭”的一声响,顾敬言直接撞上了祁玥的车,吓得祁玥险些失声尖叫。
“顾敬言你他妈真是个疯子!”祁玥破口大骂的同时,也加快了车速。
然而她平时并不开快车,也根本不是顾敬言的对手,很快车子又被顾敬言撞了一下。这一次车身剧烈的左右摇摆了几下,刺耳的摩擦声与失控的方向盘,让祁玥不得不踩了刹车。
顾敬言趁机超过她的车,直接横停在了她前方的路中央。
祁玥惊魂未定的看着顾敬言紧急刹车之后,车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白色烟雾,整个人都在害怕的打颤。
而更可怕的是,她这手机里传出的顾敬言深沉而阴冷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审判。
“要么撞过去,要么上我车。”
祁玥战战兢兢的推开车门,她一手扶住车门,缓缓的下了车。看着被顾敬言撞瘪了的车尾,她仍旧心有余悸,竟是没有力气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顾敬言缓缓走到她面前,将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开来的那辆同样车头被撞得凹陷的车里。
惊魂未定的祁玥一言不发的任顾敬言为自己扣上安全带之后,重新向着柏伦酒店而去。
再次回到门廊前,顾敬言先下了车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祁玥的身上,随后抱着她走进酒店。
祁玥失魂落魄的窝在顾敬言怀中亦不挣扎,就好似任凭顾敬言摆弄的傀儡娃娃。
此时离酒会召开时间越来越近,基本上受邀的人都已经到达。有一些没有进会场正在外面与人寒暄的客人,见到场景不免惊讶。
还有一些同样受邀而来的媒体人,看见顾敬言抱着祁玥近来的亲密场景,拿起手中的相机连连拍照,似乎生怕错过这样一条大新闻。
大堂经理何坤见状也急忙迎了上来,顾敬言一边上楼一边对他吩咐道:“去准备新的内衣内裤以及洗漱的衣服,还有一碗红糖姜水,再去找顾北北。”
“是。”何坤按照顾敬言的指示,在电梯到达五层之后,他去了与顾敬言相反方向的走廊尽头,敲响了顾北北的房门。
房门只开了一条缝,从其中扔出了一包卫生巾,也不管外面的人有没有接住,便关上了门。
接过卫生巾的何坤表情有些僵,恍然间也明白了顾敬言为何抱着祁玥进来。
等何坤准备好顾敬言所需要的东西送到510时,顾敬言的脸色也并不好看,还嘱咐他道:“就说我临时有事没空参加晚宴,让他们都回去。”
“是。”望着紧闭的房门,何坤的眼角抽了抽,他们家这小少爷的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可怕。
顾敬言将衣物送到洗漱间,等祁玥换好之后再出来,整个人的脸色也好了些。
面对着眼前端着一碗红糖水走来的顾敬言,她仍旧心有余悸的问道:“顾敬言,我怎么得罪你了?”
顾敬言拿着手中的红糖姜水喂给她,祁玥夺碗一饮而下,还是僵持的问道:“顾敬言,我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她的目光很坚定,即使整个人神色恹恹的,却挡不住她眼底的执着。
“既然你不喜欢我现在的追求方式,那我换一种。”顾敬言将祁玥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温柔的说道:“睡吧!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要做什么也随便吧,反正我也没有力气反抗。”祁玥妥协似的说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顾敬言也慢慢的躺到了祁玥身边,问道:“阿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你又不是真心喜欢我,又何必装深情?”
“你说咱们初见的那一次是不是偶然?你觉得我翻你手机又能找到什么?”顾敬言侧身面对祁玥,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
“我不知道。”祁玥淡淡的应声,如果她能猜出答案,也不必和顾敬言如此纠缠。
“其实我只是对你的私生活比较好奇,想知道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心里究竟装着什么。”顾敬言低沉的声音中显出一派坦然,仿佛质疑他所说的话,就是对他的一种伤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