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言大步朝尚瑾岚走过去,他再也不能克制自己!他必须、一定要她离开那个叫庄厉耀的男人!
近了,近了,离他的女孩越来越近,呼吸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
沈立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严肃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曾有过半点的冷漠与严肃。
“Here you are!Please keep smile!”(送给你,记得常保持微笑!)尚瑾岚起初没有仔细看他,宛若春风般的声音拂过人的心田,总是让人感觉到格外的亲切温暖。
一朵粉色玫瑰已经送到了沈立言的面前。
他深褐色的眸子对准她的眼,一动不动,深深地望定她,直到她也抬起头凝视自己,听到她倒吸一口冷气。
“立言——”尚瑾岚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怀里剩下的花全部掉到了地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是立言吗?
沈立言什么也没说,弯下身子帮她把洒落一地的玫瑰一支一支地捡起,又惊又喜的尚瑾岚连忙跟着蹲下去捡花,两个人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一起,她倏地触电般收了回来,尴尬地转向捡角落的花,刻意避开他的手。
沈立言的心蓦地冷了冷,表面不动声色,迅速将地上的花全部拾起,站起身,极自然地将那些玫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缓缓开口,说:“这么香的玫瑰,你怎么舍得送人呢?”一句半是玩笑的问话,却弄得尚瑾岚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
她迟疑着没有说话,沈立言突然将玫瑰塞到她的怀里,“这是我送你的!”
她早该猜到,粉色玫瑰难忘初恋,除了沈立言,不会有第二个人。
“哦,”尚瑾岚小声应道,“我……”
不等她说完,沈立言淡淡又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让人想到陈奕迅的那首悲伤的情歌,好久不见,不如不见,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好久不见——”
只四个字,却憋了半天才硬生生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尚瑾岚不知道该以一种如何的心情去面对他。当初签下契约,她就给了他一封越洋的绝情信,烧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照片书信,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撕成两半,一半给庄厉耀,一半给沈立言,这不公平,所以,她只好委屈了自己,亲手埋葬掉她的初恋,一心一意地“照顾”庄厉耀。
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在照顾他的过程中,慢慢产生了异样的感情,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那种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可她很清楚的一点是,庄厉耀和沈立言两个男人,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并排的同样重要的位置。
她两个都不想伤害。
“立言,你怎么会在日本?”尚瑾岚深吸一口气,既然说了分手,那么他们还能做朋友,不是吗?
可沈立言他根本就不想做朋友。他要的是爱人!是爱人!而她,现在已经是那个庄厉耀的爱人!他并不知道尚瑾岚嫁给庄厉耀是契约结婚,他收到的那封让他沮丧至极的绝情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对不起,我不能等你了。
尚瑾岚没有给他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句不再等他,太平洋的距离隔断了他们的爱情,他以为是距离打败了爱情,上个月回国探亲,他才打听到,她跟自己分手的原因竟然是她要结婚,可恨的是,她结婚的对象竟然是那个令自己深恶痛绝的庄厉耀!
可恨!尚瑾岚,我绝不允许你继续呆在那个魔鬼的身边!绝不!
深褐色的眼珠子明显闪过一丝恨意,浓的化不开随即很快旋转开,渐渐冲淡了,又恢复成平静的湖面。
“因为你在日本,所以我来了。”他说。听上去玩笑的话却透着十分的真诚,尚瑾岚倒吸了口凉气,她知道,立言他从来不撒谎的。真的是因为自己,他才来了日本吗?
正疑惑间,沈立言自作主张地将长长的胳膊搭到了她柔嫩的双肩上,轻轻地拉向他的怀抱,尚瑾岚竟然像被魔怔住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抵抗,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合到他的肩上。
“你个已婚女人,在干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庄厉耀严厉的斥责声,尚瑾岚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沈立言,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庄厉耀人,他去了九州,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刚刚是自己幻听了吗?
“怎么了?不习惯了吗?”沈立言有些怒气,却隐忍不发,依旧风轻云淡的语气说道。
“没,不是,”尚瑾岚吞吐着解释,愧疚地低下了头,终于还是决定跟他好好说清楚,“对不起,立言,我,我已经结婚了。”她说,虽然只是契约结婚,她还是不想在契约期间背叛他们的婚姻。婚姻是神圣的,绝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虽然他们的婚姻的开始,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并不那么地神圣。
“我知道。”沈立言很快吐出三个字,眉间终于笼罩了一团淡淡的浓云,“岚岚,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公平?她知道对他不公平,可是当初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我不同意分手,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就嫁给别的男人?”逻辑极强的他竟然搬出这样一套道理。
“我……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我不想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沈立言突然生气地拽住她的手腕,带有报复的意味,“告诉我,你还爱我吗?”他逼问,完全不顾他们是在大庭广众的街道中央。
已经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远处的Eric凝视着他们,手心已经渐渐攒紧了起来。
“说,你还爱不爱我?”沈立言用力地紧握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立刻出现一道青色的痕迹。
“立言,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尚瑾岚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