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调戏各族的美丽姑娘,与她们每一个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帕拉里克”
咧开嘴大笑的席法尔,手中残刃挥舞的更加凌厉,惨白的寒芒映照出他也曾英俊潇洒现在却丑陋可悲的面容。
面对对方不要命式的战法,帕拉里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握在手里的剑好像千金的巨石每一次挥动都彷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但看着近乎于疯癫的席法尔,曾经的挚友饱受折磨的样子,他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愧疚,有如千刀万剐般。
“对不起”
精灵剑士双手握住剑柄站立原地,寒风撩开遮挡在眼前灰白的长发,露出慢慢闭合的银白眼眸,帕拉里克的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直到一枚斩断风声的“音符”越来越近,他突然睁开双眼,一个黑白静止的世界出现在面前,修长的手指翻动长剑向前一指,避开斩落的苍白残刃同时,无影的身形穿过对方的躯体,而前后的时间只过了两秒。
“啊!”
战甲碎裂,可憎的伤口从肩膀延伸到腰间划过整个胸口,深绿色的血缓缓溢出,席法尔紧握残刃支撑着身体半跪在雪地上,白发下抽搐的丑陋面容发出癫狂的笑声,还时不时吐出几口“绿色液体”,那曾高贵的血脉,被诅咒的象征。
“帕拉里克,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杀死我多少次,她都会将我复活,哈哈哈!真是可悲啊!这永无止境的折磨和复仇!”
自嘲般的话语,带着无力的憎恨飘荡风中,在帕拉里克的耳边回绕,一下下刺痛着他愧疚的心脏,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脱手而出。
“剑圣阁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处理他吧!”
踏着火焰阶梯走来的女魔导轻轻抚摸手中雏鸟的火羽,黑珍珠般的眼眸冷漠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席法尔,赤裸的脚下跳动的赤红火环,令跟来的众人只能抱着敬畏的目光站在远处,米莉尔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想到如果自己的脚也经常泡在火里是不是也能像她一样啊!古怪的想法很快就被身旁蓝发男子的咳嗽声打断。
柯蒂斯抬起头目视前方,湛蓝色的清澈眼眸无一丝波澜,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的心里却明白米莉尔刚才想法已经被那位大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大魔导的精神网可不是摆设,特别是拥有贤者之称的,脾气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上一秒还和蔼可亲的帮助街道旁的无助乞丐,下一秒就可能因为怀疑别人说了什么闲话就开启灭国模式了!
“神眷者!”
帕拉里克转过身走到米莉尔的面前,完全无视掉了擦身而过的女魔导,原本想着能被高傲的精灵请求而自豪的凯瑟琳,微微上扬的嘴角在对方走过去的同时瞬间僵在了娇艳的面容上,好啊!她倒要看看这个小祭司有什么能耐让身为守护者学生的柯蒂斯以及这些精灵如此重视,手中的雏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迅速把小脑袋深深的埋在羽翼中,只露出一道缝隙观察者外面。
“帕拉里克代表埃拉西亚请您净化席法尔,让他的痛苦得到解脱,回归艾提婭的怀抱!”
持剑跪在自己面前的精灵剑圣,苍白憔悴的脸旁,银白眼眸中的恳求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无奈,对方突然的举动令米莉尔的心里有些退却,慢慢张开的口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在犹豫了片刻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紧握住手中的光明教典和神罚之剑尽量摆出严肃的表情向那个屡次三番想要杀她的“白色死神”走去。
“哼!神眷……”
“闭上你的嘴!我可不敢保证能永远忍住一剑劈死你的冲动!”
米莉尔示威般的将‘天穹之光’插在一旁,同时也是为了壮一壮自己的胆子,眼前这个家伙虽然重伤濒死但给人的压迫感却还是丝毫不减,看到对方安静的闭上了嘴巴,她定下心低头翻开光明教典,金色的书页散发出神圣的辉光,精美细致的文字滋润着她”知识匮乏“的双眼。
”沉沦人世的罪者啊!你的肉体可得救赎?你的灵魂可得解放?从世界之树的顶端,到永恒之海的幽渊,伟大的光中之光,我们的神说,一切邪恶善良终将回到它应去的归宿,哈利路亚!“
天国之音轻轻唱响,圣洁之光洒下穹宇,席法尔仰起头望向天空,被圣光拂过的面容逐渐变化,一张白皙并有些痞气的帅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低下头看向站在远处的帕拉里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席法尔!”
再也忍耐不住的帕拉里克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的手透过对方透明的身影,什么也没抓到,任由眼前的人化作光点消散空中,看着紧紧握住双拳,跪在雪地上的精灵剑士,米莉尔没想到这个冷冰冰严肃的家伙居然还是一个这么重情重义的人。
“诸位,在下还要回城堡解救布朗尼大人,就恕不奉陪了”
看到努亚雷急匆匆的向城堡跑去,米莉尔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在把罗恩托付给柯蒂斯照顾后,她拔腿向曼陀罗骑士追去。
“你们也过去吧!顺便问问哈维有关于邪恶者的信息”
凤凰雏鸟聚集成火焰的旋风包围住女魔导消失在原地,显然她不喜欢再呆在这里了,那个小祭司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再得到凯瑟琳的指示后,埃罗众人也转身向城堡走去,只留下精灵剑圣一人站立在缓缓飘落的雪花中思念过往的回忆。
铁壁之冠,埃斯铎里德教堂的一间书房内,烛光莹莹的书桌前,一张张地羊皮卷轴被反复翻看,男子抬手摘掉挂在鼻梁上的铜丝眼镜,油亮的黑长卷发垂在胸前,俊毅的面容与平时的古板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罗恩大人它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几天的事可真是快要把他累成一个麻秆了”
尼拉瓦尔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叹的了口气后重新戴上眼镜,当他伸出手要拿起桌角的一摞羊皮纸继续奋战时,身后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冷意将房间里仅存的温暖”摧毁“的不留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