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北方的寒流侵袭了中国的北方,时间终于进入十一月,就连金州半岛都下了一场小雪。刘星终于从各种公务中脱身出来,回到回雁山庄陪着几个老婆享受着冬天的美景。
金州各地的移民们忙于在扫雪之余,忙着把秋季准备好的干菜草料存入地窖,以便在冬天里,家里的耕牛也有足够口粮过冬。虽然繁忙,但每个从中原迁居过来的百姓脸色都带着一些红润和希望。孩子们在帮父母亲干完一些轻便的家务,三五成群的地里打起雪战;年纪大一些的孩子,更是偷偷摸摸的从家里摸出猎弓,几个人互相约好之后,披着破棉袄到山岭里打野味去。
廖平穿着崭新的棉大衣军装,背着一袋军中分发的抵扣军饷的粮食,顺着修建整齐马路向军属院子走去。推开自己家的院门,他向自己浑家周氏说道:“孩子他娘,这代军粮你拿到里屋去”。
他的浑家(即媳妇)借过粮食,打开看了看,确认是上好麦子后露出笑脸说道:“他爹,听说军中不少人都是拿银子或者铜钱”。
廖平点了点说道:“没错,不要的军粮的人,每月可以领取五分银子的军饷。不过,咱们今年地刚分下来,这才刚开荒出来,家里没口粮还不够,就是领了银子,还得到北面供销社购粮。与其跑到三十里外去折腾,还是不如就近从军营里领回家”。
廖平说完,见自己家十三岁儿子不在家里,便问道:“孩子他娘,忠儿哪里去了?”
周氏说道:“早上还在院子里练拳,我在里屋忙乎的功夫就逃跑出去了。预计又是拿着你那张猎弓和隔壁秋家孩子们上山打猎去了。不碍事,这山上没有猛兽,只有野鸡野兔,听说连狍子都少见”。
廖平一听,顿时生气道:“我不是担心他有危险,我是恼这孩子不争气!你看看,这十里相邻,有多少孩子在家练拳,舞刀弄棍的。咱们帮主圣明,将军体拳无私的传给所有军民修习,可这么好的机遇,这孩子不珍惜,将来如何出人头地”。
上个月,帮主带领大军征讨朝鲜,一场大战下,每个出征的士兵都获得了赏银。少的拿到四十两银子,多的拿到了一百多两银子。一百多两啊!他们老廖家祖上下来几辈子没见到这多银子!那庆功大会上,一箱箱银子铜钱被抬到点将台上,一份份白花花的银子当场发放,这种视觉里的冲击深深刺激着每个将士。
以至于,留守在后方的水师和二万的新兵看的眼睛通红!留守的老兵,不论水陆都发放了五两留守慰问银。但是,他们这些从内地刚移民后入伍的新兵,因为没有军功,只分了一份庆功加餐:粮食十斤,肉二斤,酒一壶。
回到军营里的新兵,不用军官们监督,个个憋着劲往死里训练自己。这些人,都是从饿死的边缘,从中原各地逃荒,然后被青龙帮招收到此地的。什么侠以武犯禁,什么草寇身份,这些人通通没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谁给饭吃,谁就主人;谁给他们希望的新生,谁就是圣人。
他们从老兵的嘴里得知,要立下战功,关键有两点:一是服从严明的军纪,做不到行令禁止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二是有过人的战技能,不管是满洲鞑子还是朝鲜棒子,他们单人的武艺都不赖。军中私下传言,年幼的少年儿童和军中的二十五以下的新兵,如果练武有成或者根骨优异,会被收入形意门中。这形意门就是帮主亲自建立,军中的很多将领和勇猛之士都是形意门弟子出身!
能选入新兵的,一般都是年纪在十八到四十之间的年纪。其中,年纪偏大的新兵,除了自己抓紧入伍的机会苦练;都想趁机培养好自己后代,期盼自家孩子能出人头地改变家族命运。特别是听到形意门这个军中的武者组成的组织后,很多人除了五天时间固定吃住在军营外,剩余两天的沐休日都回家操练孩子。甚至,有一些女娃还跑到医护营参加训练,现在医护营的女兵成为了全军上下拥戴的花朵;谁不知道,医护营的将官就是帮主的夫人。
......
刘星躺在摇摇椅上,翻阅起亲兵送过来的各方情报。几个老婆依旧在边上低语闲聊着。家里又带给刘星两个好消息,吕灵和顾若烟两人也怀有身孕了!欣喜的刘星,安排家里仆人丫鬟,把两个老婆当成大熊猫养;熊琳兮和钱婉月羡慕地在一边帮忙照看。还不到二十岁,就即将有三个孩子了,家里的温馨让刘星心境变得微妙起来。
齐功会到金州后,被刘星送去接管了火器营。上次离岛炮火伏击战果一般,但是新式的膛线炮的命中率大幅度提升的报告,让刘星倍受鼓舞,看来科技路线多试试,总会有惊喜的。既然齐功有兴趣这一行,就让他去历练历练,刘星干脆打发他去长岛兵器铸造所主持火炮研制进度。新式的火炮出来后,疯道人和吕老就合计一处,至少把五成的精力放到火炮的制造上来。
目前步军的二万新兵,有八千人经过了关岭会战的洗礼,还有六千人已经通过军中基本考核。萧运建议,剩下就是行军拉链和实战练兵。刘星也理解,否则光靠空把式的训练效果太慢,还是需要时不时的见见血;早年在獐子坪练兵时,就拿山东各地的土匪响马做磨刀石刷经验。
嗯,这个事情可以安排上日程。清兵啃不下关岭要塞后,在北面瓦房店和莲山一带设置了很多哨岗;可以那派新兵端掉几个哨岗,顺便扫荡下北面时不时冒出来的游哨,就从参加过关岭会战的八千新兵开始吧,轮流去玩一玩猎杀游戏。
刘星再拿起第二份文书,是关于形意门门人的武艺修行事情和军体拳的推广的状况。
何胜传来消息,獐子坪和松鹤山庄的弟子中间,又有一批人踏入明劲的门口,截止现在,形意门弟子踏入明劲门槛的已有六百余人。特别是和北方绿林家族开始规模的经营药材生意,东边的廉价药材大批收入各家药材仓库,辅助的药材充足供应的支持下,年轻孩子们修为精进的非常明显。上个月,刘星专门拿出朝鲜纳贡的五百只高丽参,送给几个家族,以表合作的友谊。
已经从军,并在海外的弟子,刘星专门在岚山、长岛、金州半岛建立形意门会馆,供弟子们习武交流。刘星萧运等人每个月都会抽空去会馆传道授课,分享练武心得。以至于青龙帮军民之中,军营之外的练武风潮越来越列。
到最近一段日子,钱延庆林宿承等将领也纷纷来到刘星面前,要求拜入形意门,拜刘星为师。刘星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好比德意志第三帝国,没有加入**党都不是元首的心腹;天朝政府官员,没有加入***的,算不上人民公仆。
对此,刘星也热见其成,至于将来回到内地中原地带,是否提高收徒的门槛那是以后的事情。至于,刘星与朴太冲的南浦一战,经过齐功的口传入青龙帮的高层耳朵里,修为的差距,促使着他们在军务之余都抓紧时间练武。
而军体拳,在今年的上半年就在军中推广了,并列为军中训练的必修项目。没有过人的力道,没有敏捷的手脚,是无法充分发挥军中要求的战法和战技。这军体拳,刘星除了军中必修外,还推广到自己管辖区的所有民间,民族尚武是一个民族昌盛的根本,只有心虚的文人才担心管不住百姓。
汉朝四百年,匈奴鲜卑羌族这些蛮夷为什么无法攻入中原?是光靠边疆的戍卫军队吗?明显不够的,是以民族尚武,藏兵于民为基础。在汉代,每当外地入侵时,边疆郡县的百姓纷纷拿起武器与强盗拼命,这样一来,不管是哪个外敌入侵,就会面对人民战争的海洋。
实践证明,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底,金州半岛各处乡镇的移民军民,在囤田养家的同时,纷纷投入的练习军体拳当中。有了这个基础,自己未来几年的大计就更容易实现。
第三封是济南飞鸽传书的信函,刘星拆开,只见秘信标贴有八个字:清兵入寇,宣府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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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清兵攻打宣大防线是发生在十一月,撤退时时崇祯九年二月,现在明显提前了。刘星推测,这和自己有关系,原本这个时候尚可喜已经归顺满清,然后清兵入朝鲜,以朝鲜向满清称臣纳贡为最终结果。
现在清兵攻打宣大防线不但单是提前了,还攻破了宣府!信函上面描述,从八月起,清兵和蒙古联军先后攻破了边塞外围的几个县城,然后纵兵抢劫。曹文诏负责大同一带,卢象升负责宣府一带;两人安排步军死守几个大城和要塞,一边指挥骑兵与八旗铁骑打起运动游击战,一边安排乡间百姓比清壁肃野。
这种你来我往,你追我赶的游击战很见成效,明军拖着敌军的部署。但是清壁肃野的举措被地方官和地主豪绅所抵制。原因很简单,清壁肃野等于逼迫这些大户抛弃家业,粮食和钱财可以搬走,哪些价值几万两的宅子没发搬走。为此,他们还通过关系,指使地方官上书弹劾两个总兵官。
而京城里,除了兵部尚书熊文灿支持曹文诏和卢象升外,其他官员,有的观望,有的反对。以内阁首辅温体仁为代表的官员就支持这个弹劾,他要求此战之后,不乱两人是否立功,都要给以论罪。崇祯则是继续保持沉默。
到十月底,皇太极亲自率领六万主力,绕过宣府和涿郡,直奔怀化而去。怀化是直隶往宣府输送粮草的根本要道,绝不容有失。在怀化的一万明军死守城池之时,卢象升率领骑兵骚扰皇太极孤军深入的短肋,反过来截止清兵的粮道。
就在卢象升与清兵对抗之时,留守宣府的副将卢宗没有按照卢象升要求全城戒严,而是向城里大户妥协,同意街坊开市,允许百姓上街买卖。结果被清兵的安置在城里细作所乘,在里外合应的战术下,岳拓和阿齐格率领四万步骑连夜攻陷了宣府。宣府内的三万驻军,除了一万二千人逃入山林后,其他的悉数战死。
卢象升收到战报后怒火攻心,他回程救援途中与清兵骑兵死拼。战斗过程,卢象升被箭矢所伤昏迷过去之后,身边的将领只好率军南撤,带着一万五千骑兵南下到大同与曹文诏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