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傲又想起那日在房外听到秦小宝所说的话。
“你以为我看中了他的什么?爱情?真心?笑话!我一介青楼女子,风雨场力摸爬滚打惯了的,还会在乎这些东西。要不是看中了慕容君傲的身份地位,你以为我会这样拼死与他在一起么?告诉你,我秦小宝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金银财宝!其他的一概不论!可笑他现在还以为我喜欢他,想着他呢!”
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利用他。从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慕容君傲走进冰冷冷的寝宫,失神地坐在龙椅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思想。
“皇上。”腰被一双纤白的手抱住,温热的气体吹散在耳边。女人柔软的胸部渐渐贴上来,慕容君傲看着那张脸,一阵晃神。
“是你吗?”他低低开口,神情脆弱。
女子在他耳边轻轻哈气,手也慢慢探进了他的龙袍,诱惑道:“是我呀,君傲。”
明眸皓齿,她笑得如此洁白而毫无城府,男人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珍视又珍视的力度,“是你吗?小宝?你回来了吗?”想要哭泣,泪水却哽咽在喉头怎么也流不出来,只有把怀中的身体搂紧再搂紧,害怕失去的力道。
女人的脸藏在暗处,看不出表情。身体却像绵软的蛇,轻巧间便缠住男人,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是我呀,就是我,君傲,我回来了,我来陪着你。”
我回来了,我陪着你,是我呀,你喜欢么?
一句一句,男人防线终于崩溃,他抽泣着抱紧怀中的身体,吻一点一点印上去,珍重无比。人儿在怀里娇喘出声,男人浑身一颤,揉着月色,和着熏香,他将怀中人打横抱起,共往纱帐中走去。
荣华富贵也好,金银财宝也罢,我不在乎你究竟爱不爱我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便够了。只要我能给得起,那便够了。
“你说什么?”玉沫沉着脸端坐在玉鸾宫内,沉声问道。
那在丹墀下跪着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再一次回道:“回娘娘的话,凤仪宫皇后娘娘怀上了龙种。”
闻言玉沫脸更加沉了,沉吟片刻再寒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娘娘,是前半月的事。”
半月前?那不刚好是秦小宝晕倒的那一天?玉沫微眯起眼,沈娉婷,你好快的速度!思及此,她豁然起身。
“摆架,凤仪宫。”宫人们听得命令上来收拾妥当以后,玉沫对镜理容道,“信可发出去了?”
身边一个宫女答道,“回娘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发了。”
“嗯,”玉沫微微点头,再问,“可让皇后知道了没?”
那宫女答道,“奴婢不敢做得太明显,却也能让皇后娘娘得到些微消息。”
这一次玉沫满意点头,嘴角噙着一抹得胜的笑。
大牢内,狱卒把饭菜从栅栏空挡中递进去,道:“饭来了,吃吧。”
身着囚服的男子低头看了眼饭菜,一大碗似黄似馊的饭上面随便点缀着几颗青菜,无言地拖动手铐脚镣去捧住饭碗,拿起筷子准备吃。却听到狱卒在里他不远处的桌子上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了话。
“皇后娘娘怀孕了。”
“真的?”
“那还有假!我亲耳听我那在宫里当差的婆子说的!”
“得了吧,就你那婆子,一个挑粪的,能知道些什么。”
“挑粪怎么了?挑粪还不得各个宫里四处走动些!?你知道什么!哼!”那人不服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似地凑过去挤眉弄眼道,“诶,知道么?宫里新进来了个娘娘!才进宫居然就做了贵妃!”
另一个不甚在意地冷笑,“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定是当今圣上在外面惹得什么风流债。”
“你还别说!这新进来的贵妃娘娘还真有几分特别!”
一句话引起对方兴趣,索性连酒也放了,将脖子伸长道:“怎么特别?”
“听说啊,”另一个人也不喝酒了,把个油光满面的脑袋凑过去,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这新进来的贵妃娘娘,跟咱们皇后娘娘,生得一个模样!”
“啪嗒!”一声脆响,两个狱卒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却见是刚才他们给送饭的男人。不知为何,碗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