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劫难啊?谭长老?你们在说什么?”陆休询问道。
“没,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们的臆想而已,不要想太多,当下好好修炼吧,可不要又搞出什么蛾子来!”雷长老说道。
他们显然是不太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现在知道的太早,没什么好处,也怕给他造成压力。
“哦,知道了。”陆休对此留了个心眼,他猜测绝对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想起叶老头子之前说的那些怪话,他总觉得心有不安。
见他没什么大碍,渡过一道雷劫,还生龙活虎的,长老们也就放心了,只是一不小心提到些沉重的事,于是都各自散去了。
谭长老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休,这次并没有责骂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快回去修行吧!别耽搁时间了。”
而后脚下生云,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天边,其他长老也和他寒暄几句就走了。
宝莲峰上,又只剩下陆休一人,身影有些单薄……
……
[我叫白醒一,我是北银门中的一名普通弟子。
在我加入北银门之前,我本是一穷苦人家,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然后就是我爹娘。
我娘在生下我的后,患上了重病,没钱医治。
我爹为了给娘治病,放下手中的农活,和村里的狩猎队进山打猎来换钱,但不幸的是,在我还才五岁的时候,爹就因为进山打猎而不小心摔断了腿。
那时的我在院子里一个人玩耍,因为我穿得破破烂烂的,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玩。
只见打猎队的队头搀扶着我爹回到家中,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小院,左腿上还有血在滴个不停,脸色惨白,紧皱着眉头,咬紧牙齿,头上的汗珠,如雨似地流下来。
嘴里还不断传出小声的哀嚎。
伤口不过是随意用麻布配合一些普通的药材处理了一下。
虽然那时我还不大,但因为家里贫苦,早早就已经懂事了,看到爹痛苦的神情,我好像同感身受,腿上也隐隐作痛,但还是抵不过心中的难受,我愣在原地,真的有点茫然了,有些不知所措。
而后我哭喊着扑向我爹,幼小的身躯搀扶着他庞大的身体,他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一样,身姿不再挺拔,神色落寞,之后的日子里总是叹息、自责。
打猎队的队头把爹送回来后,就再也没来过,也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于是,那是的我开始决定要好好读书,发奋图强,将来一定要有出息,挣到大钱,给爹娘看病,同时想要振兴家族,让别人不再瞧不起我们。
一家三口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之前还有爹在支撑家里的生计,现在只能靠家中的老母鸡下的蛋到镇上去换些米,爹娘虽身体不适,但也还能做些杂活手工换钱。
平日,我除了帮着家里干些农活,就是埋头苦读。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为了提升学识,游学四方,也进城读书,参加科举。
终于有一天,我金磅提名,衣锦还乡,估摸着应该可以改变命运,光宗耀祖了,可当我回到家乡时,却听闻爹娘都已逝去,娘在几年前就不堪重病折磨去世了,爹也因为娘死了,在一年前郁郁而终。
爹娘去世,我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什么振兴家族,什么光宗耀祖,在那次打击中全部落空,我开始变得日渐消沉,茫然若失,也没有去当官,成天沉迷于酒池肉林之间,也染上了赌瘾。
一直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终于从迷茫中挣扎着醒来,也无意间听到一群人在聊修行之事,欣然向往。
断却红尘?现在自己无亲无故,不是正好和自己的处境相似吗?
于是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随一群一样向往修行的人,来到了北银门。
一番考核之后,没想到我也意外进入了北银门,成为了门中的一名弟子。
进到山门内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震撼的,此刻又燃起了内心的期望,打算好好修行,在科举中我能出类拔萃,在这里我也一定一样能,当时进来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但是,我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碎了,虽然我是通过文考的优异名次进来的,但是弟子之间的分阶并不是看考核进来的名次来划分的,而是看资质。
我的资质是最差的一阶,被分到了普通弟子中,整日在门派中就是打杂,修行的时间很少,且不会有人给我们进行详细的指导,只是去道堂听课,然后自行摸索道路,在这样的修行环境下,我的修为进展十分的缓慢,连一些比我后面进来的师弟们都不断的超越我。
而我也只是一如既往地打杂、听课、修行,修为上的进展让我感觉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正式的弟子,被别人重视,我渴望强大,心中还有一股野心,还有一些壮志豪情还未实现。
我不甘心,不甘就这样平凡的活下去。
后来,进来了个师弟,名叫陆休!我听说了,他是代考进来的,竟然还因为资质超群,而被长老收作弟子,还被其他长老如此重视,是北银门的资质第一人!
我和他简直是天壤之别,我既羡慕又嫉妒!仅仅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就超越了已入门七年的我。
时不时,我还会被管事的堂主责骂,而想到长老可能经常对他嘘寒问暖,我的嫉妒之心就熊熊燃烧!]
……
次日,陆休一如既往地修行,而在这一天,柳长老也终于办完全部的事回来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门派中。
陆休结束了午时的打坐,而后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回到房间内拿出一个包裹,从里边掏出一把铲子,这是他的回忆!
他轻轻用手抚摸着铁铲,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得知柳长老回来,陆休赶过去见他,有一些修行上的问题想请教师傅。
“师傅!”陆休站在殿外大呼道。
“嗯,进来吧!”宫殿内传来一道声音,呼吁他进去。
陆休走进大殿,只见柳长老盘坐在正中央的道台上,周身浮现青色雾霭。
“师傅,您这些天都去哪了?”陆休笑着询问道。
“没去哪,就是去云州另几个门派办事去了!”柳长老漫不经心地答道,没有停下修行,仍旧闭着眼睛。
“云州另几个门派?”陆休好奇,关于修行门派,他现在也就知道北银门这一个,至于其他门派?他还真的一概不知,也就知道门派大教圣地这些概念,还是天天听其他长老讲的,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些门派。
“是啊,毕竟我是门派中的外交长老吗,门中一切的外交事务都是由我来管。”柳长老解释道。
最近有个新门派成立,虽然云州内的小门小派五花八门,但是不可能和北银门之类的正统修行门派相比的,但这个新建门派有点不同,所以他忙着和云州其他门派交涉,探查他们的意见。
“那下次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陆休惊喜,他为什么修行?不正是因为想要见识一下世面,开拓眼界吗?要是柳长老能带他,不是正和他意?
“你想去?”柳长老听闻睁眼,目光紧紧地抓住他的身影。
“嗯嗯!带带我呗?”陆休急忙溜过去给他捏肩捶背,摆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不太好吧?和别的门派交涉往往是件危险的事情,搞不好就会打起来,到时候我跑路可不好带你……”柳长老不为所动,委婉拒绝。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相信师傅您的外交能力绝对是一流的!没有谈不妥的事!”陆休阿谀奉承道。
“这话还算中听,但是还是不行!”柳长老虽然知道他在拍他马屁,可还是很高兴的,所以不能带他去。
“啊?为什么?!我一定不会耽误修行的,也不会乱说话,不乱跑,老老实实的,您就带我去吧!”陆休恳求道。
“这样吧,你只要能在半个月之后的弟子试比中夺得第一,我就带你去如何?”柳长老说道。
“弟子试比?那北银门那么多弟子,那些老牌弟子岂不是摁着新弟子打?我才刚入门多久?这么可能比得过他们?”陆休问道,这有点难了,要是让他和同入门时间的弟子比,那他肯定是第一。
“这我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爱去不爱,没拿第一,我是不会带你去的!”柳长老毫不让步,他想看看他这个徒弟到底有多大的潜能,因为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陆休引来雷劫的事,心中大吃一惊,于是心中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也是因为陆休资质太过超群,他怕要是把陆休带到外界去,被别的门派知道了,会有人来抢,没错!直接明抢是绝对会发生的,真的是毫不夸张的说,可见陆休对他来说有多么的宝贵。
要是陆休修为高一些,保护起来还更轻松些,且等他修为再高些,可以成为北银门的代表去和云州其他几个门派比拼,到时候他在云州的名声起来了,那就完全和北银门绑在一起了,其他门派才不敢明着来抢。
其实史上是有的记载,一些门派收到一名资质逆天的弟子,结果还没等他成长起来就被其他门派知道,于是各派都偷偷派人前来偷人,还被他们成功了!被偷的门派真是欲哭无泪。
这种案例不在少数,所以说柳长老不带陆休出去是有苦衷的。
可惜柳长老不能告诉陆休,怕他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