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柱子后,平静的心湖犹如被投入一颗巨石,激起浪花朵朵,无法平静。
我知道娘亲定是用了其他方法为我修补,却不知是用自身修为。
浑浑噩噩的回到殿中,我试着在床上打坐去自行修补,奈何身体残破的让我从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恐怕现在三界都找不出像我这样的身子骨吧,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堆已经千穿百孔废材,我以为对自己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因为娘亲每日细心安抚而不做他想,想不到真实情况竟是如此,那魔修到底做了多大的恶,得了那么个灭顶刑罚。
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坐在床上,娘亲进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她吓坏了,把我抱到怀中,安抚到:“乖女,不担心,有为娘在,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医好你。”
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在她怀中放声大哭,我知她说的是真的,可怎么还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具身体受损严重,岂是一朝一夕得以修补。
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呐喊让我对‘生’另有了一种想法,绝对不能轻言放弃,也不能再要娘亲的修为做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心知娘亲绝不会让我承受修复凤羽的痛苦。当晚,我去找了凰爷爷。
这是自醒来后我第三次见到他,身为一个集权利、地位、法术三者为一身的尊贵凰王,一头金色的头发笔直发亮,无时不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用百鸟头冠固定,暗金色的凤凰王锦袍与他通身的气度自然融合,再加上凤凰本身那凌驾于九天之上的傲然,无端的给周围众人由心里升起深深地敬畏。
我对着他行了个虚礼,他的身边站着我二叔的女儿,我的嫡亲堂姐,良栀。
只见她身穿精致华美的云织锦袍,配上那张秀美中带着艳丽的脸蛋,通身的气度衬得她更加的高不可攀,她看着我淡淡的勾起唇角,只字未语,我对着她点了下头,唤了声:“二堂姐。”
她方才对我回道:“棠羲,你不是在殿中将养身体吗,怎么出来了?”只见她站在凰爷爷的右手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对我说道。
我感到一阵不自在,真恨不得反悔跑回到自己的殿里在不出来。
我不是敏感的,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二堂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凰爷爷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道:“恢复的倒不错,你可知自己如今的情况。”
十分平常的问候,不知何故,与堂姐截然相反的是,我却能感受到那股来自长辈方并不轻微的关注。都道凰王是天地间最为傲然的存在,对谁都是一张无甚颜色的面孔,如今对我这个为凰族颜面蒙上阴影的后辈露出关心,恐怕是因为血缘至亲的缘故吧。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自己为凰族蒙羞的,只要我不是聋子,现在蓬羽山早已是传遍我被雷劈的丰功伟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