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人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自己名为理智的线忽的断了,她结结巴巴地辩解道:“陛下...会不会是..是..是弄错了呢?这巫蛊之物要得到的确不容易,但..但近年有不少胡商来京城做贸易,说不定苏美人就是从他们那得到的呢?”
“死到临头,你还是不愿意悔改吗?”皇帝的脸色沉了沉,冷漠地看着因激动站起的杨美人。
杨美人从未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贵妃娘娘可没有告诉她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杨美人开始变得愈发焦躁不安,她不停地拨弄着指甲,期望自己能想到一个辩驳的好方法,可还没等她想出来,皇帝便不再愿意听她解释了。
“死性不改。”皇帝的神情变得愈发冰冷,他看杨美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怜可悲的跳梁小丑。
“把证人带上来。”吴守义跟了皇帝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皇帝下一步会怎么做,在接收到皇帝的目光示意后,便将皇帝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杨美人觉得自己的大脑此时就像一团浆糊一般,混乱不堪,什么也想不出来,这情况贵妃娘娘从没有告诉她要如何应对,况且又是这么紧急的情况?杨美人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期望着事情会有所反转,但事实似乎并不如意。
“娘娘。”一声呼唤传来,杨美人看过去,是觉得浑身的鲜血都冲向大脑,她踉跄了一下,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盯着来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话语一点一点从她的唇中泄出:“是...是你?”
“很不可思议吗,娘娘?”来人讽刺地笑笑,用打量的眼光看着神情恍惚的杨美人,“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呢,不过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从您当初那样对我时,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等来了这次机会,这还多亏了您呢,若是您什么都不做,奴婢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你!...呵,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杨美人本想发作,但皇帝正站在一旁,现在也容不得她撒泼。
那人笑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镯和一封书信,那玉镯通体泛着莹润的翠色,但看那玉质,却有些瑕疵,使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为什么它会在你那里?!”杨美人在看到那镯子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叫喊了起来。
“毕竟是夫人给的东西啊,您一直带在身上,可上次您忘记了,走得匆匆忙忙的,镯子掉了,便被奴婢捡到了呢。而且呀,奴婢还听到了您时如何和别人保证会让苏美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对方给你的书信,您叫我烧了,奴婢没烧,就是为了这一天。”
“不对!一定是我弄错了,我的镯子和这个还是有些差别的。”杨美人有些惊慌了,当时贵妃叫她去御花园,说有急事,自己便匆匆忙忙去了,之后便找不到母亲给的镯子了,她派了许多人去寻,都没有结果,气得她砸了宫中许多的摆设。
看那玉的玉质,她知道,那就是她的镯子,她母亲给她的镯子。但她绝不能承认,一旦她承认了,那便说明,她的确与贵妃勾结,谋害苏妙曼!
“既然如此,那奴婢将她打破也没关系咯?”说着,那人便将玉镯高高举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它狠狠摔碎。
“住手!”杨美人下意识地喊出声,几乎要忘却了自己危急的处境。
“哦?娘娘不是说,这不是您的镯子吗?既然如此,为何要阻止奴婢?”那人笑了笑,像是拆穿了她一般,“如果娘娘只是怜惜镯子的价值,大可不必如此,这镯子玉质不好,值不了太多钱的。”说着,她将手重重挥下,那玉镯在空中急速下落,像是坠落的翠色流星,划破了杨美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还给我!我什么都说...”杨美人大声说道:“是我!是我和贵妃娘娘合谋,想要毁苏妙曼的清白...”
“您终于舍得说出真相了?”那人盯着杨美人,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清波...”杨美人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您没资格这样叫我。”名为清波的女子冷冷地看着杨美人,“从知道是你拆散了我和他之后,我就绝不会再原谅您,您怎么这么狠心?因为您父亲逼迫你进宫,铲散了您和您的爱人,您就要拆散我和他?难道您没有一点良心吗?”
女子的话字字珠玑,像是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杨美人的心脏:“不是的..不是的..”
“都这时候了,您还辩解什么?有什么,和审慎司的大人去说吧,奴婢不奉陪了。”清波说完,皇帝便让她先下去了,想必她也不想与杨美人有过多的纠缠了。
接下来,就是杨美人和苏妙曼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