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里,苏妙曼定时到太后那里伴读,倒也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太后并没有表现出一种要故意刁难她的敌意,倒像是个照顾小辈的慈爱老人。
但每每想起皇帝所说的关于太后的一切,苏妙曼又不敢轻易相信,但太后所表现出来的,确实不像皇帝所说的那样凶神恶煞,可是苏妙曼实在不敢放松警惕,她无法预料太后何时会变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有时,苏妙曼也会在心中疑惑,太后真的是如皇帝所说的,那样残忍冷酷的人吗?至少她从没有见过太后那样可怖的一面。
那么,太后能对她照顾有加的原因是因为她与皇上的养母先淑妃有几分相似吗?她先前在太后寿宴上就敏锐地察觉到太后与皇帝之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苏妙曼又开始为自己的弱小低微感到无力,尽管知道如此,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皇家之事,她又如何干预?
“苏才人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
苏妙曼这时才回过神来:“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便不说出来打扰太后您了。”
见苏妙曼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太后便不再多说了。
却只见一名宫女进了殿内,似乎有事要禀报。
“娘娘,是赵美人似乎要生产了,已经派了四个稳婆去了,应该不会有事,不知太后可要前往?”在太后准许后,宫女道出了所报之事。
“我朝皇嗣本稀薄,赵美人生产可算得上大事,哀家身为我东朝的太后,自然是要前往了。”说完太后回头对苏妙曼说道:“不知苏才人可要一同前往?”
“当然,这么大的事,妾自然是不可推脱不去的。”
见苏妙曼答应了,太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叫下人收拾收拾,带着苏妙曼一起前往了。
等二人到时,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了,皇帝也在此处。
见是太后前来,守门的婆婆便上来作揖:“启禀太后,赵美人已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了,若是之后太后乏了,可以去偏房稍作休息。”
“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苏妙曼听着,屋里是一点响动都没有,不似平日他人所说的,有哭喊声,赵美人竟是生生忍住了吗?想到这里,苏妙曼心中不禁升起了对赵美人的尊敬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赵美人屋里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大家都没有什么动作,看着皇帝走上前去,一个稳婆怀里抱着一个裹襁褓里的孩子,脸上是喜气洋洋,一个劲儿地向皇帝道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一名小公主。”
“辛苦你们了,之后你们下去领赏便是。”
“陛下,让哀家看看小公主可好?”太后开口,皇帝也不好推脱,便将孩子从稳婆手中接过,递给了太后。
那孩子似乎是因为刚出生,脸皱成一团,红扑扑的,像只难看的小猴子,似乎是沉静的性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襁褓中,不哭也不闹,太后很高兴:“这孩子是个好的。”
“母后,将她给儿臣吧,儿臣还有些话要与赵美人说。”太后同意了。
皇帝接过小公主,打开门走了进去,稳婆很快会了意,带着屋里的人一齐走了,屋里便只剩下赵美人陛下与那名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