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奢华的卧室静谧了很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样眉心紧蹙、眸色暗淡的楚向衡，温素槿前天才见过一次。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随意地掐灭在烟灰缸里。
“孩子不是我的。”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温素槿似乎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愣怔在原地，眨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温素槿，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见她没有反应，不管她是信还是不信，他再次开口，为自己辩白，一字一句，都震响在温素槿胸腔中。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深更半夜陪她产检的是他？
如果他和江梦夏没什么，那这些年他们出双入对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从来都只要她一人，为什么要给她一段这样支离破碎的婚姻？
“那么向衡，我问你，她的孩子，是谁的？”
能不能，给她一次合理的解释跟坦白，解释这些年来所有困扰她，困扰她婚姻的解释？
“素素，你只要知道，我到死都只要你一个，别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那些生死情仇，怎么能说给她听？
这样美好的女人，他只想把她圈养在属于她的干净纯粹的世界里，永远简单快乐地活下去。
温素槿绝望地闭上双眼，卷翘的睫毛沾上了珍珠般的泪滴，在她长长的眼睫中轻轻颤动，她动了动双唇，无比苦涩。
“如果真的能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能不再去看她？你能不携她出双入对？你能保证，她和她的孩子，以后跟楚家没有半分关系，她的孩子，进不了楚家的门？向衡，所有的这些，你能保证吗？”
她冷笑：“你明明不能。你以为这些年我不说，心里就不介意吗？锦城多少人看我风光，就有多少人看我笑话。”
“我不能生育是吗？我会被楚向衡抛弃是吗……”
“素素……”
“别说对不起。”温素槿擦了擦眼泪，像突然受惊了一样，大声阻断他：“向衡，真的，别再对我说对不起，我恨死这三个字了。”
她真的，恨死了这三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字。
楚向衡薄唇抿紧，箭步上来把那个梨花带雨的女人拥入怀中，紧紧的，那力道，几乎要把她堑入骨髓才罢休。
“素素，这几天我睡客房。我答应你不再说对不起，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说离婚。”
他吻了吻她白皙的前额，松开她离开了主卧，带上了房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温素槿像得到解放一样，身体都松软下来，她跌坐在地毯上，望着墙壁上唯一仅有的结婚照，不觉失了神。
*
金碧辉煌，包厢里，两个男人目目相觑，楚向衡已经喝得七七八八了，还在继续倒酒。
“温素槿那丫也真他ma能折腾，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是不是？”凌东阳看着自己的兄弟为了那个女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向不喜欢她的男人，此刻对她更加不满。
“少说几句。”宋远蹙了蹙眉，温素槿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容不得别人诋毁。
“怎么了？自己作还不让别人说了？归根究底，她才是第三者。”凌东阳咬牙切齿。
“凌东阳，你他ma再说一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