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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番外(8

临着下山之际,春草又是一番郑重的答谢,顺带着又提起来她那零零散散的几十铜板,递给石坪,以示感激。

“不用了。”

春草听着这话却是更着急了,连忙说道:“你怎么就又反悔呢?明明说好的!”

“那个药不值什么钱。”石坪斜斜地靠着小院的门框,回答道。

“那就算是我刚才吃的饭钱!”春草气呼呼地倒又再生一计。

“刚才的饭是你做的。”

春草听见这话,便从中挑出了两个铜板,收了起来,说道:“我的工钱就这么点,这些你拿着。”

石坪瞧见她那副不收不罢休的样子,还是抬手接下了。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待我再存了银子就再来找你。”这话一说完,春草这小姑娘就赶紧转身要走。

石坪心里暗想着,哪里有欠了债的人要追着债主还的。见她一瘸一瘸的样子,连忙走上去,和她说:“我送……”

早就洞穿了石坪意图的春草冲他笑道:“不用送了,我可不想这债是要越欠你越多。”

“下山难行,就送你一段。”石坪不等她说话就如旧时那样提起她的衣领就是一个纵跃。

又一次被提起衣领的春草那声拒绝还没说出口,便被突如其来灌入口中的山风呛了呛,还闷声咳了几下。

石坪果真守约,只是将春草送到了那密林边上便离开了,春草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一路跟着,却也面上带着笑意,靠着自己的那节拐杖往巨石村走去。春草一路上哼着乡野小调,还随手往路旁折了一支如初长的鸭绒般鹅黄的野花别到了自己的鬓发上,衬着泛起红晕的双颊,也算得上是人比黄花娇。

……

等到春草踏进巨石村的时候,那轮弯月已是早早升起了,虽说石坪帮着送到了那片树林边上,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脚程,若是平日里刚巧应是晚饭前到家才是,可是这回却没有办法,愣是被压在漫天红霞之下,一步步往家里头挪,好歹在夜色朦胧之际总算是摸到了午家那扇紧紧闭上的门。

春草这时才知不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素手搭上平日里不曾用过分毫的铁环,往她自己的方向拉了起来,再小心翼翼地轻扣了几下,那细小的“砰砰”声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极为突兀,接着她便屏着息,静候眼前的家门以待打开。

远处突然便传来几声狗吠,吓得春草一下撞上了面前的木门板上,又发出比之前更为响亮的声音来,于是村子里头那不知道是谁家养起的狗又吠了起来,这下门倒是猝不及防地开了,耳边响起来二嫂张氏低低的轻唤声,“先进来!”

春草一进门,就看见家中那里屋还灯火通明呢,一抬眼就能看到里头都是人,都齐刷刷地坐着在等她,这一架势倒是让春草愣了神。

“进去吧。”二嫂张氏眼神莫名,倒是先替春草取了她那个背篓下来,手拍上她的背,轻轻推了推她。

春草显得略有些慌乱,倒也没敢问些什么,一步一瘸地往里头走去,一进了门就扶着那木头拐杖习惯性地要跪。

“你跪什么?”坐在上头那竹藤椅上的午氏冷声说道。

“女儿……”春草听见午氏的声音冷不防地哆嗦了一下,还没讲完却又被打断了说话声。

“腿上有伤就别跪了,省的落了病根。”午家老大寒声说道。

春草闻言赶紧给站了起来,生怕又会惹了他们生气。

“小丫头片子玩的倒是挺晚啊,家里头事情都不用做了是不是?”大嫂杨氏最是伶牙俐齿,这头倒是又先开骂了,“我看你腿伤还成天往外跑,是想着以后卖不出去靠家里头几个哥哥养活是不是?”

“大郎媳妇儿,吵些什么,春草,说说你怎么回事。”午氏抬手拿过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那双锐利的双眼便如利刃般一下扎向春草去。

“回娘的话,女儿回来晚了是腿脚不便,走路行动不利索。”春草顺势低眉顺眼起来,并不敢抬头去看午氏一群人。

午氏那张没甚气血的脸在烛台上黄色光焰的映衬下便显得更加的蜡黄,沉声问道:“那你腿脚不便怎么就出的了门了?”

“去采草药能挣来些银子,三哥不还没成亲么,先前的束脩也还没还上……”春草将她那话往自己脑子里转了一循,想起来先前他们要卖她的缘由,连忙轻声说道。

“行了,”午氏并不愿意听她絮絮叨叨的,“那你挣来的银子呢?”

“先前大嫂绑我去石家的时候,被她抢了个精光,前日又被大嫂唤去山上拾柴火哪里有银子,女儿这……”春草顺着她娘午氏的心意往下说,却又将那些事推到杨氏身上。

“小浪蹄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有拿你的银子,不就几个铜板我还看不上呢,哪里稀罕你那点东西!让你去砍木柴你看你折腾些什么回来,这家里头够用么?啥事都做不成还想着将祸事怪到我身上来?”大嫂杨氏听着春草这平日里只会遭人揉捏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开始驳斥她推脱责任来了,哪里气的过,连忙就是岔过那话题,指着春草就是一顿骂。

听得午家老大都忍不住了,连忙就是呵斥着止住了大嫂杨氏的谩骂。

“娘,我匀出来给春草那丫头的那点铜板虽是不多,但也是有一百多块铜板的,原是想着给她攒着点嫁妆,”二嫂张氏这时候倒是发声了,“若是大嫂现在拿着那也就算了,匀到公家里头,也不打紧。”

大嫂杨氏听着张氏这样说,心下一惊,倒是猛地瞪大了双眼,这是逼着要杨氏把那点钱送出来了。

“够了!”午氏沉声制止了杨氏想要发疯的模样,又望向春草,这小丫头倒是长机灵了不少懂得要祸水东引了啊。

午氏又抿了一口茶,在众人的那各怀的心思里开了口,说道:“你别避重就轻的,说说你那腿是怎么折腾的!”

春草倒是真如了她的愿,避重就轻地略过石坪的地方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只说自己是砍完柴回家路上落到一捕兽器陷阱里,后来又自己忍着疼试着将那捕兽器弄开才回来的。

“你一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娃娃怎么就知道是叫捕兽器了?”

“……李家小姑娘先前曾多嘴同女儿讲过那捕兽器的样子,女儿才识得。”春草倚木柴拐杖站立,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那棍子上的木屑,指甲磨过而生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战栗。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人对她平生多了几分怜惜和信任来,以为她还在对那时候的遭遇而心惊。二嫂张氏听着这话又想起来春草那日面色苍白浴血躺倒在木柴上的模样,不由得抬手来抹了抹生疼的眼睛。

听完,午家人沉默了许久,只待午氏开声,半晌不语,才见午氏放下手上的瓷杯,枯瘦的指尖轻敲了两下桌板,沉声说道:

“都散了,大郎儿媳妇扶我回去。”

大嫂杨氏不屑地瞥了一眼春草,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走上前去倒是老老实实地把住午氏那连着轱辘的竹藤椅,推着往里间走去。

春草闻言倒是愣住了,按照她从前经历的事情来看,那她说完应当还要遭自家大嫂一顿骂,她娘午氏也会寻个由头将那些有的没的的事硬是歪曲栽到她头上来,就为了出个气也会让大哥他动手打她的。

怎么个今天都变了样了,三个哥哥一点猜疑都没有,大嫂杨氏不过是说了她几句也被驳了回去,现在也……也直接散了?

“春草?”

一声轻唤,走了神的春草一下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二嫂一脸担忧,她扭头看了一圈家里头的人都走光了,也就剩她们俩还在堂间,连忙应了一声。

二嫂张氏顺势拿过春草的木拐杖,扶着她,温声问:“你回来的太迟,家里头晚饭都没了,我今天出城留的干馍馍还没吃呢,给你留着放在灶房里。”

春草心虚地答谢着,白天那一道鲜肥的胡萝卜葛根骨头汤里头的那一大块猪肉排骨上的肉被她解决了大半,现在着实是没有什么饿的感觉。

次日一早,春草收拾好家里一切后又坐在灶房那张狭小的床上,对着自己看着极为可怖的那几个还没愈合的血洞研究了起来,那剧烈的痛感她已经没有了,倒是伤口处愈合的速度没疼痛消失的那样快,看上去也就比原先的那个狰狞的模样好了一些而已,却也不多想拿过洗过干净的布带绑好伤口。

“这东西莫不是止疼的?”春草指尖沾上一点,放到鼻尖下细细嗅着,只觉有种九里花香的气味,其余的倒是没别的了。

思索了一阵,倒是自个儿都忍不住眉眼带笑,“不过是识得几种药材就想着和二丫的话本里的医者一样想着闻香识物?”

“春草,我给你拿旧衣缝了两条中裤来,你试试看合适不……”手上拿着白布帛的妇人巧笑嫣兮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推开了灶房的门,那扬声说着的话便生生止住了,“那是什么?”

春草这时正仔细研究着药粉,闻声连忙合上那价值不菲的棕红木方药盒,正打算将它收好,可那慌张的举动一下就将它给暴露了出来。

“二……二嫂。”春草露出欲盖弥彰的模样,还试着拿过那张薄毯盖上那方盒。

“春草,你藏的那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二嫂快步走到春草跟前,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春草,寒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药而已。”春草声线里掺着几分颤抖。

“你老实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二嫂张氏一把捉过那张薄被,极其粗暴地掀动着,一下便将那精致的方盒给抖了出来。

春草见它被发现,伸过手去想把它给抢回来,可到底是比不上二嫂张氏的眼疾手快,落了先机,那方盒便躺到了二嫂那带着厚厚一层粗茧子的手掌上,听见她沉声说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一个放药的盒子罢了。”春草低下了头,并不敢对上二嫂张氏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你……”

“二嫂!你莫要说出去!”

春草一下便扒拉住了二嫂张氏的衣裳,慌里慌张地开口,低声乞求着,“我在娘他们面前说了谎,其实那捕兽器的夹子是后头赶到的山野猎人替我解开的,他看我流血不止见我无法动弹,才要把这东西给了我。”

“我这两日……我这两日也是为了要把这东西还回去,才上的山……”

二嫂张氏面色仍是不好,见春草颤声说着话还不住地落了泪,反而责问道:“那你怎么要瞒着家里人,瞒着……”

作为二嫂的她呢?

张氏本想脱口而出的话,猛地回过神来,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值得春草这小丫头的信任呢?她也不过是先前一直跟着午家人来奴役羞辱春草的人啊!

想到这里,张氏那手便不住地颤抖起来,面上也是慌的不再露出来那种理直气壮的神色了。

春草却好像没发现二嫂张氏那种情绪一样,小姑娘的眼神低黯,捏着心眼,自顾自地将她又新编出的谎给圆了下去:“可却怎么也没等到那个猎人。不同家里人说不还是怕了大嫂和娘又以为我在外头勾男人?”

“我不愿再挨打了。”

二嫂张氏神思混乱之中正好听见春草这语气凉凉的一句话,冷不防地对上她平时的那双灵动的眼睛,却发现里头只有无穷的悔恨和幽暗。

春草冲二嫂张氏柔柔一笑,轻声道:“二嫂,谢谢你的中裤,我很喜欢。”

一说完,她就松开了那头紧攥着张氏不放的手,顺带着还顺了顺张氏衣服上被她揉捏起了不少的皱褶,拿过一边的放下来的中裤。

张氏如今满心只有悔恨与心疼,特别是春草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还冲她惨惨一笑,直把张氏的心跟猛扎了几下刀子似的,一下窒闷难以平复,随手便抛下了那盒子起身出了灶房门。

春草待张氏神情恍惚带着惨痛跌跌撞撞出了门,她才慢慢地收回了视线,放到了床上胡乱滚开来的棕红木方药盒上。略显挫败地叹了一声,还是把那盒子往怀里一塞,起身下了床。

方才出门的时候并不见家里有人,春草还想着要被拦上一拦,不料意外的顺畅,便连忙背着背篓带上木拐杖往后山那边去了。

这回春草走着路掐好了时辰,心下琢磨着要什么时候赶在天黑前回到村子里才好,昨日着实是太晚了。

“山鞠穷?”春草寻思着二嫂和自己讲过的东西里有没有些刚巧可以止疼却又有些阻碍伤处愈合的东西,思来想去,也就只想起来这样一个东西了。

好巧不巧,她不过是往那密林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一株长得郁郁葱葱的山鞠穷,叶片呈羽状往外开裂好似在朝她欣喜地招招手。原先还因早晨发生的事而郁郁寡欢的春草一下便欢欣雀跃起来,直叹自己的好运。

因洛陵一带气候着实没有别的地方的好,那山鞠穷又喜生在阴凉潮湿的地方,这种植山鞠穷也成了极难之事。二嫂曾感慨这一山鞠穷在这一边着实是鲜少有人能发现,一样可遇不可求的药材便成了洛陵药材行一带难求之物,从前二嫂嫁入午家便是卖走了家里存着的一些山鞠穷晒干的药片,换了钱当嫁妆的。

春草蹲下身子去,扒开了被一群杂草围着显得莫名异常的山鞠穷,随手将那些杂草给一下拔了出来,露出里头长势竟然极为喜人的山鞠穷来,笑道:“这叶子也不曾有长些白点,看着根茎的粗细应该是长得成熟了。”

说罢还拿手给比划了一下那山鞠穷的大小,脸上的笑容也不见收敛些,轻快地将盖得严严实实的泥块翻了开去,细细地拨了一下,一下露出带着几点泥土和长须的草根来,见那草根颜色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后,那喜色也就再也没压住。

手上加快了些动作将那土块给一下刨开,露出来里头错综复杂的根系,春草喜难自禁,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整株带着大块大块泥土的山鞠穷拿了起来。

春草卸了来背上放了不过寥寥几株草药的背篓,动作异常轻柔地将她挖到的那山鞠穷给放了进去,想了想,还拿出小小的割草刀来,切下了一节山鞠穷的根部,拿手拨掉了上头的泥块,将余灰吹尽,心满意足地将它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去。

石坪手上提着两只兔子回到小院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小丫头正抱着一个箩筐毫不设防地睡的正欢,脸上还蹭了几块干掉的泥土,显得一副懵懂的模样。

整个天地除了远处时不时响起的莺啼和隐隐约约的清泉流响,好像就再没了别的声音了,一下子连心也静了下来。

显然石坪这回走神走的不是时候,那两只毛茸茸被他提着耳朵不放的白兔子趁着他愣神,挣扎了好几下便从石坪的手里脱离了,一离了魔掌就跟撒了欢似的往外奔去。

许是春草抱着的背篓里放着鲜草药的缘故,其中一只就直冲冲地往她那里钻,一下从曲起的臂弯那地方钻进了她的怀里,这一动静可不小,一折腾倒是把恬然熟睡的春草给弄醒了。

“嗯?”春草半梦半醒之间觉着有些什么东西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的,挣眼一看便看见了一大坨雪白的团子,“这是?”

“兔子。”

春草还正迷糊着呢,猛然又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抬头一看正是石坪,懵了一下才回想起来自己坐在他小院门口呢!

“抱歉石二哥!我这是等的太久,就一不留神睡着了。”春草说着话连忙想要起身,想着自己做出了在别人家门前睡着了这样失礼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找个地洞钻起来,不由得暗暗骂道自己。

“捉住那兔子。”石坪倒是好像没在意那样。

“啊?”春草呆愣着看向石坪,倒是一下抱住了那只正打算窜开的毛团,把它圈在自己的臂弯里,慢慢站了起来。再看向那不安分的白毛兔子,想了想便从放在地上的背篓里掐了一把刚摘的嫩叶,递到了那兔子的嘴边上,春草本来不过是试试,却发觉那小兔子就这样安分地呆在她怀里啃叶子了。

石坪见状倒是越过了她,开了那扇紧闭着的门,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春草那小姑娘面上柔和的笑意,还是忍住把那兔子是他逮回来当饭这事说出来。

两人也是和先前那样坐到了那灶台边的矮桌旁,过了一日石坪应是赶着时间在这露天的灶台上头给搭了个棚子,看着倒是比在树荫底下要安心舒适一些。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问问那药粉成分的,我发觉用了那药粉之后伤处的愈合不是特别明显,但那痛感倒是少了许多。想着是不是那山鞠穷的作用?”说着,春草还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先前折下的那一小节山鞠穷根茎,递到了石坪跟前。

“我二嫂同我讲的东西都不是很全,就这山鞠穷也不过是先前稍稍带过的一种东西,谁知道我今天竟好运的遇到了!听说这一整株山鞠穷制成药材卖出去能值十两银子呢!”

“……”石坪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肚子正饿着,可她说的那些话他又哪里会答,只好给那丫头倒了一杯茶放到矮桌上,“喝茶。”

“不过对于石二哥您这样制得出这样厉害的药的人应当是不用这种药材的。”春草听见这话还以为石坪是不想把那方盒里的药的成分说出来呢,自己这样突兀的问着实是有些太过鲁莽了,心里暗暗责备着自己的举措,便顺从地拿过桌上的杯子小口抿了抿。

“……”石坪着实是不知道如何回话,只好假装专注的捣鼓眼前的茶水,看似高深莫测地折腾来折腾去。倒是他这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春草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不一小会儿便将他倒的那碗茶喝了个精光。

石坪深深地看了春草一眼,又给她倒了一杯,说道:“再尝尝。”

春草不知是不是把石坪惹恼了,只敢安安分分地小口小口抿着那浮着墨绿色茶叶的苦涩茶水,时不时还递给怀里嗬哧嗬哧啃着叶子的毛团尝上一口,两人一兔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直到把那壶冲开的茶都给喝光了。

“稍等。”石坪提着茶壶就直接起身离开。

春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石坪突然又什么话都不说着实是太吓人了,让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冒犯他。

春草伸手去捏了捏那兔子圆鼓鼓的脸,冲它细声嘟囔道:“沉默寡言真不是个好习惯。”

葱白指腹对上那纯净的白绒倒也毫不逊色。

“这些书你尽管拿去,那药的配方是师门秘技不可外传。”石坪很快就手上拿着几本书册又回到矮桌前,将两本普通装线的蓝皮册子放到了春草眼前,指着上头的封皮说道。

“麻烦你了。我原先还想着等把那山鞠穷给卖了再去买药方和草药册子呢!不知道这两本书是多少银子?”春草想着再推托实在不好,原先那样冒昧地问应该已经犯了忌讳,现在倒好人家不计前嫌还给自己捎书册,还有什么能回报啊?

石坪倒也料想到了春草铁定要拿银子说事,想了想自己着实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就瞎掰了一个价来,说:“五两银子。”

春草听到这数字张大了嘴,伸出手指来比了个五,看着眼前摸着的书册,默默吞了吞口沫,呢喃道:“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五两银子呢……”

石坪自然是听到了这话,也是有些后悔怎么一下掰了个五出来,就该掰个一或是二的。

春草只觉头皮发麻,摸着的那蓝皮书册那点地方都跟针扎了似的,若是让家里头人知道那可怎么办。午家一家可能整年都挣不到这区区五两银子。

石坪看她那窘迫又拘谨的模样,寻思了一下说道:“你就当是借阅,迟些看完再还回来。”

“那我……那我再补你一些银子就当是租借要的钱,如何?”春草听到他这样说,那双眼里的万千星辰好像都一下子闪烁了起来,整个人都活过来一般。

“……”石坪见状,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否再问个问题?”春草显得更加兴缓筌漓,拿出了那棕红木方药盒顺势一下打开来,抬手扬了扬,“那药粉是不是加了些九里?我闻着那气味同九里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让人喜欢,你是不是也喜欢九里啊?”

“……”石坪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句“九里是什么”,再一次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春草闻言心满意足地冲他柔柔的笑了笑,眉眼间都是那种自信的光亮,这副样子的她真是让人不肯破坏她的明媚心情。

“你怎么就养了只小兔子在这?是一个人太闷了吗?”春草抬手拨了拨在她怀里安稳睡去的兔子,抬头问道。

石坪只觉得春草这丫头今天只要一开口,那问题都必然是刁钻的,还得个个都挑中了些他不知晓该怎么答的。这兔子可是他的食粮,可见春草爱抚那白色毛团浅笑娉婷的模样,哪里能说的出口。

“是。”

“那它有名字吗?”

“……”石坪沉吟片刻,即兴地点了个名字,“叫毛团。”

但闻春草轻轻笑说:“我原先还以为你是要把它拿来当口粮的呢。”

石坪沉默不语,若是能想到春草也会那样想不如干脆直说。

春草又笑意吟吟地冲他说道:

“想不到你还会养兔子,那你昨天的那些胡萝卜是拿来喂它的?怪不好意思的我还全部给用完了,怪不得这小家伙这么饿。我那些今天采的草药都被它啃了一半有多了。”

“无碍,用了便用了。”石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是内心还是有些对不住这小丫头呢,不等春草应话,再接着问道:

“你平日里也这样多话么?”石坪细想了那同她相处过的几日,好像她那时候都会拘谨一些,并不像今天那样放的开。一直叽叽喳喳的,和个小麻雀一样。

春草把上矮桌前又添满了的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这样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过石坪观察入微的眼睛,她摸上怀里稍稍因在睡觉呼吸而有些起伏的毛团兔子,说道:“应该是今日拿到了书册高兴的,平日里确凿没那么多话说。”

石坪听了这话倒没有要逼着她说原因,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将这事给揭了过去。

春草告别离开的时辰比昨日早很多,石坪同昨日那样将她送到密林出处的岔口便转身离去。

只是悠然的石坪倒没有和往常一样,一下便施展轻功了几个腾跃回到小院,倒是出奇地慢慢踱步在丛林里,原来是想着要给家里小院里头那只莫名养了起来的兔子毛团带些吃食。

可石坪他走了一大段路了,却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小院外的时候春草那丫头给兔子喂的是些什么东西,入目只知都是些长在树木旁边清一色的绿色草丛,要让他对这些在他眼里长得一模一样的草木说上点名姓来历,他着实是辨认不出来。

当真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

石坪自嘲地笑笑,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眼尖一望却发现了远处靠着树干遮掩的一小角落里头有一个白滚滚的毛球一闪而过。

“大概是刚才那跑掉的兔子。”石坪想着。

一下便运气接着足尖点地,如一个毫无声息的影子划过,却连一点风动都没带起来,一起一落便追上了那只活蹦乱跳到处啃草叶的白色毛球,石坪正打算伸手去把它拎起来拿回院子里去,可入目的那被啃的不成草样的草丛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试着探手去将那些被白兔爷临幸过的草叶同一边不同的植株分开来,再取了刀将它们靠近泥地上一小寸的地方横截着给割了下来。

辣手摧草后的石坪再取了多了两株,连忙赶上那边啃边往远处去的白兔爷,以防它再一次给跑掉。

夜凉如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农家村落里好像连半丝鸡鸣狗叫的声响都消失殆尽了。

“春草……”

春草正蹲在院落里收拾着鸡笼里头的枯草,几只被养得极为瘦弱的母鸡发出的咕咕声音萦绕在她的耳旁,冷不防地就听到这样的一个声音,她从眼前的草堆里抬起视线,借着那轮明月光辉的款待,她瞧见了矮墙边上有只摇摆着的小手和一个只突出来些许的黑发脑壳儿。

似是邻家的那个李二丫小姑娘,正悄声唤着:“春草姐姐!”

春草同样也应了一声,三两下地便将新的草料铺到了被她收拾干净的鸡笼里,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将别到了腰间的裙摆放了下来,再凭着自己从前的直觉摸到了院落的那些泥墙,慢慢地站起来扶着往李小姑娘的方向走去。

李二丫借着月色见着的便是春草一瘸一瘸走路的这样一副画面,待到春草站到自己跟前的时候,连忙说道:“春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春草望着眼前这张焦急的小脸,不禁莞尔,说道:“前些天上山砍柴的时候弄到了,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不打紧。”

李二丫听着这话,脸都像不满这个敷衍的答案那样给皱起来了,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缩成一团还要作一副老成模样,实在是好玩,让看着的春草掩唇低声笑了起来。

“姐姐你别同我扯谎,我哥哥都同我说了,你受伤那日他下学回来见着你了……”

“我真的不打紧,就是那天疼了点脸色不大好看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春草看李二丫眼睛里露出担忧,心头一暖,笑着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这几天都没了人影了呢?”

“还不是我娘,说是要带我到县城里去玩,其实是想把我带去哥哥的干爹吴师爷那里去,还要把我许给吴家当媳妇!后来是他们嫌我长得太矮小了才把我放回来的,说是不合那吴家少爷的眼缘呢!”李二丫两三下便被春草把话题扯开了,这下正叽里呱啦地讲着自己那些事。

春草看着年过十二才同自家院墙高的小丫头,心里头闪过几丝怜惜。李二丫她娘生她的时候赶上战乱,不足月的小丫头本来身子就娇弱些,李家娘子为了救活她去求了活神仙,那人说她命不好生来克父兄,唯有一计是嫁人前都不可取名,故而一直唤作二丫。可就算这样,这小丫头在乡里不短吃喝的却还只是长肉不长个儿,着实让李家人头疼。

“干爹?”春草疑惑地看着她。

“我爹怕是都没和乡里人说过,他从前跟在那县城里的吴师爷身边作护卫,可惜时运不好,爹爹他三年前因那人而死,那吴师爷心存愧疚就把哥哥给悄悄认了做养子说是要提点他。”李二丫从竹箱踮起脚来,将自己肉乎乎的小下巴搭在了矮墙上,低声说着。

春草听罢,却是不明白这里头的前因后果是什么,扭头往那一片漆黑的午家房间看了一眼,问道:“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里头的道道倒是吓人了,我是在吴家的那几天偷摸着听那些嬷嬷们说话才听到的。”李二丫板起小脸一阵严肃,“听说这一阵子从京城里来了个贵人,正想着查三年前那场瘟疫的事情呢,那个吴师爷好像跟这事有点关系,想着赶紧脱身呢!”

春草听着这话暗自思索,却不插话,任由这李二丫这小姑娘同她分享。

“我哥哥才学乡里闻了名的好,那吴师爷也是极为看中的!”说到这里,李小姑娘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头。

又说,“娘同我说吴师爷原先是想着把哥哥招了作入赘女婿,可吴家又没有女娃儿就只有一个男娃儿,就想着把我嫁过去,可那吴家少爷见了我就是不肯还拿他养的肥猫来咬我。我气的就捉了他们房子里那猫的小老鼠,趁着他们吃饭放到他床上去吓唬他,那城里头的老鼠可比咱们乡里的大多了,有我两只手掌那么大呢!”

“那吴家的小脓包就见着那老鼠就怕的给直接摔地上了,一下就昏了过去,可把我笑坏了!后头知道这事的吴师爷也没把我怎么着,给了点银子给娘就把我带回来了。”

春草听着之前讲的还想着小姑娘出了趟门总算长大了不少,可听见后头发生的事,便忍俊不禁起来,压着声音在那笑,抬手揉了揉李二丫的头发,问道:“你说的那吴师爷是想要趁着还没被端出来赶紧给自己寻个后路?怎么还找上你哥哥了?”

“我娘说,那吴师爷是想着趁乡试赌一回哥哥的才学,想着哥哥那样的往后能金榜题名,就算他自己没了也要给他儿子寻个大树庇护呢!”

春草闻言,挑了挑眉,含笑问道:“你刚才这讲的话里头,有多少是你娘同你讲的?”

“五成!”李二丫见春草这样问,连忙举了举自己的那小爪子,比了个五出来。

春草见这丫头信誓旦旦的模样,粉唇微启,笑言:“几成?”

李二丫见春草脸上笑吟吟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吐道:“五……七成。”

春草不语,只笑着看她。

果不其然李二丫招架不住那双明亮的美眸注视,扭捏地回答道:“……九成。”

“就只有那捉老鼠那里是你自己说的吧?”春草微转双目,又看向她。

李二丫听着这话,面颊微烫,连忙说道:“我得回去了,哥哥过几日乡试,娘亲都不让我去吵他,春草姐姐早些睡,我明儿再来找你玩!”

李二丫说完这话,赶紧的就从那横着堆起来的竹箱子上跳了下来,往李家房间跑去。

春草冲她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那莽撞的小丫头有没有听见,注视着她离去的眼光朝着那李家似乎还有些暗淡火光的房间扫了扫,又收了回来。她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心里却浮起了一阵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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