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将军也可以去跟明王道个歉,然后亲自把军帐给他送去,或能换一时平安。不过须知明王可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小人,将军给了他这么大的羞辱。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吴起阴阳怪气的用他小小的眼睛在段石毅脸上来回逡巡。
段石毅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沉吟,他也不是糊涂人,知道吴起来见他自然是有了打算,不然早就溜回京城了,那肯在这里跟自己磨嘴皮子。想来吴起的计划没有自己成不了,因此他才会苦口婆心的拉自己下水。
他本想只要自己不配合明王,就是对太子最大的支持。但吴起是他搭上太子的阶梯,只要这个吴管家在太子面前说一句不好听的,自己以前所有的工作都是白做。段石毅想攀附太子,就不能得罪吴起。而明王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想要两面不得罪怕是不可能。
“吴总管有何高见?”段石毅小心翼翼的问。
“依在下看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在下以为目前有两个选择,其一就是后天明王去军营,将军可给他设个鸿门宴,不过军营毕竟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为保将军忠君爱国的好名声,在下建议不到万不得已不宜用此计。”吴起故意欲说还休吊人胃口的讨厌模样让段石毅十分不爽。
“其二呢?”
“其二就是趁今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吴起伸手在自己的脖颈间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明王的侍卫分出去一部分查抄朱贵的家产去了,他的身边也就四五个侍卫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候。趁着朱贵的案子还没处理完,假如朝廷追问起来,把一切推到朱家人的身上,岂不万事干净。”
不过就是行刺罢了,还说得如此高深莫测的样子,段石毅目光游移,内心七上八下,他还没有从杀明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虽然仗着太子的名义胆敢为难明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虽然可以嫁祸给朱家人,可毕竟做贼心虚。
自己一念之差搅进了浑水里,想要衣不沾尘的抽身而退却也不容易。难道真要杀了明王完全依附太子?正如吴起说得若要杀明王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假如今晚杀不了明王,难道真的要自己动用军队设一个鸿门宴,那样即使得手,自己背着一个弑杀皇子的名声依附太子又能的到多少信任。
“这可是太子的意思,要不是在下这边人手不足,岂能劳动将军。只要段将军多挑几个亲卫同去,必可保保此去万无一失。明王可是太子的死敌,杀了他段将军就是首功。如今皇上病重,也不过一两年的光景,等到太子登基您就是位极人臣的朝廷柱石,何必在这穷苦之地苦熬。”吴起最后一句话成功击中段石毅的要害。
“跟着太子,这可是局稳赢不输的棋局,跟着明王不知何时能熬出头?不对,是根本就不可能熬出头,太子殿下是不可能容许他威胁自己的储君之位,到时候段将军怕是要糟池鱼之灾,连现在的苦熬怕也是不能够了!跟太子还是跟明王,时间尚早段将军可以好好思量思量。”
段石毅思索良久,终于重重点了点头:“好,段某愿追随太子。”
吴起终于释然的笑了,眼前仿佛看见明王血淋淋的身首两处,又仿佛看见一条锦绣前程,自己跟着太子踏上云端俯视众生,接受万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