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你这样去不但救不了人,别再把季公子搭进去。你知道我和你月伯伯都是不赞成恢复生祭的规矩,可是抵不住他们人多。这人口才极好,黑的能说成白的,短短几年竟把我们玄月族弄得乌烟瘴气,偏偏还那么多人愿意跟从他,不知他安的什么心。”左征连忙劝阻,他说的也都是实情。这个侄儿他从小看着长大跟儿子一般疼爱。他担心的是居行傲阴险狠毒,左诚如此赤诚的性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左诚又气又急:“总要做点什么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非作歹。难道现在有了玄月令还对付不了他吗?”
“上一次生祭被人放跑了,这次估计会看守的很严,想要救人可不容易。”月朔担心的说。
“哼,我就拿着玄月令去让他放人,看他能如何。我答应了季公子就一定要救他的随从。我们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否则男子汉大丈夫何以立足世间。”耳听得牛角号声起,震天的喊声响彻云霄,这是生祭要被押上祭台的仪式,时间紧迫,左诚也着急了。一把抓起玄月令拉着季常就走。
“等一下,阿诚别莽撞,人我们想办法救。”月朔吩咐外面的人:“大虎快去请原长老。”原冠白是玄月族最德高望重的长老,辅佐过三位族长,为人极其慈厚公道,几年前因年龄大了退位闲居,但是族里每有大事悬决不下便会请他出来主持公道。自从左毅遇害居行傲意欲掌控长老会,多亏他一力压制,居行傲才没能如愿。
“来不及了。”左诚急的就要冲出去。
“这样吧,我和月长老陪季公子先去祭台,看看能不能拖延时间,阿诚你和大虎去请原长老,你们背也要把原长老背过去。”左征连忙吩咐,侄儿秉性如大哥一般的刚正守诺,他无法阻止只能尽力帮助他。
“好,就这样办。”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几个人立刻分头行事。
“阿诚,我跟你去请原爷爷。”月痕自从看见左诚回来,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左诚点点头和月痕,大虎立刻去找原冠白,季常跟着月朔和左征疾步赶往红叶林,他现在也没法淡定,不管能不能救下寒叶,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放弃。
红叶林广场早就挤满了人,声势浩大的喊着口号。远远的看着人群中间祭台对面高高的搭了木架子,寒叶被绑在上面,下面堆满了柴草。祭台上座了了几个人,中央站着一人玄衣墨发,身材魁梧高大,挥舞着手臂,声情并茂的正在向族人宣讲什么,正是居行傲。
待他们走进些听清楚居行傲的讲话:“族中的各位父老乡亲们,想当年我们玄月族也是繁华富裕的民族,只可惜一朝被人利用惨遭恶意迫害,如今龟缩一隅,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岂是我辈甘愿。我居行傲不才拼将一条性命不要,定要带领大家重振我玄月族威名,叫我族人扬眉吐气与人前。让那些欺我族人的世人对我玄月族低头膜拜。为了光大玄月族,为了族人衣食无忧,大家可否愿意跟随我?”
“愿意,愿意!”
“愿追随居长老!”下面应声云集,呼声响彻云霄。
“感谢大家对居某的信任,为了族中的安宁,为了族人能够过上富裕的生活,居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就让我们用这个外来的妖魔祭告上苍,祈祷苍天降下福泽,佑我族人稼禾丰饶,衣食无忧。”
“烧死妖魔,烧死妖魔。”
“烧,烧,烧。”下面的玄月族众像中了魔一样兴奋的举着手高声应和,声音震荡山谷。
“看,这个人就是能轻而易举煽动大家的情绪,每当这个时候大家就像着了魔一样的拥护他。”远远看着这一幕左征愤愤的说。一切都是为了族人,明明他的话漏洞百出,明明他的做法为族规所不容,偏偏就让人不想反驳。
季常却是明白,这人精准的抓住玄月族人蜗居山谷的憋屈心里,捉襟见肘的贫困生活。用扬眉吐气做钩,用以往的富裕生活做饵,简单愚昧的族人怎会不上当。眼下就有人拿着火把到了绑着寒叶的柱子下面,只等时间一到居行傲一声令下就点起火来。
左征和月朔一向对居行傲的言行束手无策,居行傲画了个大饼给他们,他们却捧着个画饼当成了真。自己明白,几个长老明白,可是却揭不破居行傲的骗局。最多就是拿出族规跟他死扛。季常却懂得这就好比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文臣咬文嚼字言语犀利,武将性格粗糙多有不及。争论起来往往不如文臣抓得住重点,引经据典一阵辩论,忽悠的大多数没主意的人便信了。想了想凑近他俩低声交流了一番。月朔点点头挺身而出大声喊道:“且慢动手,大家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