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吉二人躲在祠堂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小声嘟囔道:“原来如此。”
“怎么了?”
“你不是找那棵杨树吗?”
“在哪儿?”
“就在里面,整个祠堂都是用杨木盖的。树木生命力本就旺盛,没那么容易死,这里可不止一棵杨树。”
经他一说,琴子钊认真的向里望了望,然后吸了一口气。祠堂四周和顶端都有杨树新芽发出,此时祠堂上空聚集着一片黑气,很快聚集在四周的灵魂就被吸了进去。
这时祠堂紧闭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四个人。看穿着像是某个玄门弟子,四人同时抬头看向黄小吉他们藏身方向。
嘶……黄小吉和琴子钊看到他们,一惊。
面色青白,大睁的双眼全是眼白,拿剑的手指甲漆黑尖长。随着一声萧鸣,四人向黄小吉他们攻来。
两人快速闪躲。
行尸分为两种,一种是用活人,生前用秘法封住两魂六魄,达到不死不活的目的,也就是人们平时说的一缕残魂。不过这种行尸存有少量意识,并不好控制。就算修行邪魔外道之人也很少用此法,除非二人有冤仇。另外一种就是死人,尸体越新鲜其威力越大。他们没有意识,不怕疼痛水火,完全听从创造者控制。
黄小吉他们遇到的就是后者,还是四位修真者的行尸,其威力就更不用说了。简单的符咒对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二人均应付的有些吃力。
黄小吉内心是一片嗨声,这要是想当年,她分分种就能将他们灭了。可惜呀!这一世虽说能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可血脉这东西又成了个硬伤。想她前世能如此牛x有多一半功劳都在血脉上,随随便便滴滴血就力量无穷,就连大姨妈的血都嗯嗯嗯。
琴子钊应付的更加吃力,动作明显缓慢了很多。看到行尸长剑,向他后背划下,黄小吉想都未想直接挡了上去,替他挨了一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背脊和手臂,在琴子钊惊讶的目光下,一把按住手臂上的伤口,口中不知说了什么,将手上血液甩了出去。
地面突然松动,一只只手臂从中伸出,然后是骨骸和腐烂的身体。这些个怪物全部向四只行尸围去。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黄小吉面色有些惨白,声音虚弱,大半个身子都被血液染红。
二人快速向村外跑去,但路已经被一大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走尸堵死。走尸行动缓慢,只要你不被它捉住,就没什么杀伤力。可架不住这种尸体多啊,多到你招架不住!
“怎么办?”琴子钊有些慌了,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阵势。
黄小吉笑道:“知道害怕了?”
“你都什么样了,还有心情笑,再不想办法离开,先死的就是你。”一把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
“有没有带求救烟花。”还没等琴子钊说话,黄小吉继续道:“算了,就你那自以为是的臭脾气是不会带那种东西的!”
“你……。”
“好了,我去拖住它们你找机会离开。”说完不等琴子钊反应就向反方向快速跑去,琴子钊看着他的背影用力握着手中的剑,转身快速离开。
黄小吉撞开旁边一栋宅子的大门,闪身进去,并快速将门插上。
“这次要是再死,就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了!”边自嘲边踉踉跄跄向屋中走去。
打开火折子四周看了看,屋中一口棺材。其它四壁都是些手札的纸人牛马等死人陪葬的东西。
从中找出几根蜡烛将其点燃,靠在棺材上,听着门外的叫嚣。那大门年久失修想来也挺不了多久,起身走到两处纸人旁边。
“两位美女姐姐,我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要看你们了。”说完将指尖鲜血点在纸人眉心,然后是双眼,口中念道:“眉心一点走阴阳,双目含珠速速来,给我起。”
阴风而过,两声娇笑,两个纸人眉眼颤动。
“诶呦喂!看看这是谁?”纸人甲笑道。
“黄小吉。”纸人乙回答。
“我当然知道是那小屁孩,用你说。”
“那你问!”
“切,我又没问你。”
黄小吉有气无力说道:“两位美女能先去杀敌,再互怼吗?”
纸人甲低下身子与他脸对脸道:“你怎么变样了,还这么弱?”
黄小吉抬眼看了它一眼,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们两个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嘿嘿。”呲牙一乐,明显看到两个纸人身体一颤,废话没有出门杀敌去了。
外面的大门不堪重负,完成了它的任务,被走尸蹋成了木屑。本脆弱的纸人,此时却坚硬无比,手中纸带如钢刀般锋利,砍走尸就像切瓜一样简单。
咔咔几声,黄小吉睁开双眼戒备的四周望了望。惊讶的看着身靠的棺材,棺盖正慢慢向旁边挪动,一双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手推着棺盖移动着。
黄小吉迅速起身,背靠墙壁看着从棺材中坐起的尸体。从发髻来开那是一具女尸,尸体抬起头似乎在空中嗅着什么,突然将头转向他的方向。那空洞的眼窝绿光闪烁,然后向他扑下。
黄小吉狼狈的躲闪,但还是被女尸撞出了屋子。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就眼前发黑了,全凭着坚强的意识死撑着。这一撞,整个胸腔仿佛被抽干了空气,一口鲜血吐出。艰难的起身,却再也没有躲闪的力气,好笑的摇了摇头。
“嗨!还没好好享受,又要走了!这次估计回不来了吧!”
一阵笛声飘过,灵力中带着无比强烈的杀气,所过之处,走尸全部搅碎。听到笛声后,终于放心的晕了。
漆雕月几个闪身将他抱在怀中,入手一片血红,这红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笛声再次响起,愤怒、暴虐、杀意,笛音伴随着灵力就像一台收割的机器。随后而到的琴舒母子无法再上前一步,只能打开灵力护罩防卫。
琴舒眼中是满满的惊讶,惊的是漆雕月竟然如此之强,更惊的是他从未如此,哪怕是那一次阴风山之战他都不曾如此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