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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白色天鹅3

知识之镜,那个以记忆体留下的超级图书馆中的知识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巨大镜子,说是人类魔法史上的奇迹也不为过,但是在现阶段确实高度保密的,即使是在境界管理局中,也仅限于伊莎贝尔这个级别甚至往上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所以伊丽莎白的解释大体是可信的。

那是伊丽莎白口中小新的所作所为真得有可能吗,使用感知魔法感知到知识之镜的存在,进而利用知识之镜在混沌领域中寻找一个人——那个叫做初美的女孩儿。在地面的时光中,那个叫做小新的少年和叫做初美的少女是伊莎贝尔关注最多的两个人。

但是两个人却有着巨大的差异,或者是完全不同更合适些,一个人只擅长使用感知系魔法,另一个则擅长大多数系属的魔法,一个社交性稍稍有些欠缺,另一个则身为班级学习委员,几乎和任何人关系都很好。

和试着接近小新不同,伊莎贝尔和初美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交集,相互注意是必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缺乏一个契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两个人的关系最终也仅限于相互见面互打招呼的程度。

总感觉对方的身上有自己所不具备而且不可能具备的东西,伊莎贝尔这样总结过,所以有时候,伊莎贝尔会幻想自己成为对方,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存在。或许在对方心中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吧,伊莎贝尔隐隐有这种感觉。

那个原本最有可能前往土星的女孩儿,最终选择了留在地球,一直到现在。假如有一天初美也来到土星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发出邀请,就像小新来到土星的时候那样,重新拾起那段时光——在和小新重逢的时候,伊莎贝尔也顺带的回忆起了初美,然后暗暗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而现在,那个女孩儿不见了。顺带的那个少年也不见了。花了一些时间,伊莎贝尔听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一时间,视野再次变得模糊,眼前的伊丽莎白似乎在继续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是伊莎贝尔已经听不到了,他不见了,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长官……”漫长的过程中,终于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紧接着耳畔传来了模糊的声音,仿佛从水面以下传来的一样,又或者自己落入了水中,肩膀上的力道慢慢变大,终于将伊莎贝尔拉上了岸。“长官……”耳畔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次终于清晰起来了,是此次通讯的记录员,萝丝。

“谢谢,我没事。”伊莎贝尔摆摆手,萝丝见状重新退了回去。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虚拟人影,伊丽莎白也注意到了伊莎贝尔的异常一样,暂时停了下来,向着面前的人伸出了手,但是当然是碰不到的。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最迟在在异星世界的时候,就该向……”稍稍有些严厉的语气,伊莎贝尔到,但是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抛开个人感情不谈的话,站在伊莎莉白得了立场根本就不该让小新接触知识之镜,但是真的那样做的话,也就意味着第一时间就信息上报给管理局,而不是通知自己。

“假如是伊莎贝尔前辈的话,在那个时候会怎么做?”没有回答伊莎贝尔的话,伊丽莎白反问道。“……”伊莎贝尔沉默了。“那个小新,即使有些奇怪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的样子,最初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辛西娅空间站,得知M11122号穿梭机的事故的时候,却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对方已经知道了知识之镜的存在的事情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的。”

伊莎贝尔继续沉默。“那个,前辈,假如他和初美是那样的关系的话……”伊丽莎白继续道,但是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他的话,确实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样子。”强忍着心中的波动,伊莎贝尔轻轻吐出了这样的话。“但是根据我的判断,两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关系,不说恋人,连朋友都勉勉强强的程度!”为了打消伊莎贝尔的想法一样,伊丽莎白稍稍提高了声音道。

“你观察得倒仔细。”莫名有些放心的同时,伊莎贝尔也感到有些奇怪,对于伊丽莎白想要表达的主题感到奇怪,怎么看对方的表达都没有要领的样子。

“假如是前者的话,即使是我也会当即阻止,并且向上面汇报情况,但是偏偏不是。”仿佛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一般,伊丽莎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然后继续道,“因为那样也不过是殉情而已。但是只是为了一个算是朋友的人,就做到了那种地步……前辈知道吗,学者之镜的负荷有多大,那时候几乎以为他要坏掉了,差一点儿就要违规伸出援手了,但是他做到了,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

“太过感情用事的人不适合这份工作,伊丽莎白,又是东西,交给自己另一个自己就好了。”伊莎贝尔所说的另一个自己当然指的是记忆保管员。“原本以为自己也能做到前辈那种地步的,不对,准确的说即使现在也有自信可以做到前辈的程度……在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想,假如是自己的话会怎么样,假如发生事故的不是初美,而是我会怎样……”

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伊莎贝尔没有说话,于是伊丽莎白接着道,“这个换位或许不恰当,并不是对前辈的那个他有什么想法,这样想,假如是前辈的话,发生事故的不是那个叫做初美的女孩儿而已前辈的话……”伊丽莎白换了一个新的表述,比先前稍稍好一些,但是即使伊莎贝尔愿意回答,也感觉无法回答。

“没道理换做谁都可以的吧……”但是最终伊莎贝尔还是挤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伊丽莎白也这样想,会救一个勉强算作朋友的人,并不意味着对方是谁都可以,实际上根据我的观察,前辈的那个他除了社交性稍稍有些欠缺之外,正义感也稍稍有些欠缺,简单地说,和英雄形象无关!”

“请去掉那个奇怪的定语,他并不是我的什么。”“哎,真的吗?!”伊莎贝尔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这让伊莎贝尔稍稍少些后悔了。“所以能让那样的人奋不顾身的人,一定是特别的人吧,特别到即使隔着那样的距离,都可以相互感受得到……”伊丽莎白继续道。

因为感受到了初美的气息,而下定决心进入混沌领域,然后消失在了时之尾中,伊丽莎白说明过事情的经过。相互感受到,伊丽莎白的表述稍稍有些感情。实际上无论是知识之镜还是小新的感知魔法,都遵循着冷酷的魔法理论基础并不会因为人的情绪改变而改变,但是在伊丽莎白那样描述的时候,伊莎贝尔自己也生出了同样的感觉。

但是现在纠结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坠入混沌领域的后果,伊莎贝尔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说一定会死,但是活下来确实是小概略事件。根据伊丽莎白的说法,和小新一起消失了还有一个回归运动下属的公司的技术人员,所以两个人活下来的概率理论上会更大些。

将事情拜托给始作俑者的伊丽莎白,然后召唤出伊莎,将这段记忆归档,脑海中习惯的浮现出了这种方案来,但是伊莎贝尔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障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对方做出最理性的选择。嘴唇微微翕动,最终吐出的却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

“我……去找他。”伊莎贝尔轻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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