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鹰愁涧,金蝉一行二人一马继续向西方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孤单,日子过了已有四五日的模样,一路上孙悟空和金蝉闹了几次脾气,身上多了件虎皮夹袄和头上的一顶金箍帽子,让他变得极不自在可是这几日和这个看似老古董的师傅言了几天话,两人便渐渐有了话聊,一路上遇上些小妖小怪自然被孙悟空这个急先锋扫了去,几日下来两人一马渴了在近处的溪旁喝水,饿了便让悟空去寻觅些果实,当然也会有偷袭的妖怪,但金蝉的本事妖怪一近身受到一股莫名的威严便自行离去,在一旁保护金蝉的神仙也是一惊,但始终也没有现身。
几日的旅程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此处村庄房屋点点错落,看似有百户人家的模样,在村庄的口处一石碑赫然写着高老庄字样,金蝉笑笑走了进去,进出之后却发现村庄的街道上百户人家竟都是房门紧闭无一人出这街道,显得这不大的村庄反而觉得十分的空旷一般,金蝉走到一户大宅之前,高达五十公分的门槛显出这户人家的豪气,金蝉看着这户人家伫立良久似在记忆往事,犹豫了许久还是敲了敲门,“咯吱”大门打开,几个剽悍的家丁走了出来“你们是何人?来此作甚?”
“贫僧乃来自东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途经宝地特来化缘!”两个家丁看了眼金蝉的打扮颇有一副得道高僧模样,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大师,请稍后!”一个家丁走进了内院。过了片刻时间,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老者一头白发身着华丽丝绸显得极其富贵的模样,见了金蝉第一眼赶忙起身迎接“大师来自东土,我等自不当怠慢,大师请随我来!”金蝉见老者如此热情,客套了两句,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只见园中一副春意安然的模样,几株名贵的兰花傲然开立在内院正门的两旁,数十棵桃树十分整齐的分布在甬道的两旁仿佛忠诚的士兵守护着宫廷的安全一般,一瓣瓣桃花落地竟也别有一番凄然的滋味。孙悟空紧跟在金蝉的身后走入了内厅,内厅很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在房屋的中央位置供奉着释迦摩尼的佛像,上方香火不断,看来也是一家十分忠诚的信徒。
老者转过身来,却看见了孙悟空的模样不禁脸色大变,不禁向后倒退了两步:“妖……妖怪!”
“你才是妖怪,我是你孙爷爷!”孙悟空听了大为恼火,先前在路上他就用法术封住了两个想要对他大呼小叫的家伙,看着老者对他这般,雷公脾气又要上来。
“悟空,休得无理!”金蝉向孙悟空训斥道,孙悟空啧啧的不言语,金蝉转向了老者“老丈,这是我的劣徒,长相虽古怪但心地却是善良的紧!”老者怀疑的看了一眼雷公脸的悟空,只见猴子对他一个呲牙,吓了一跳,随后几次知道了这猴头没什么恶意也就安稳的坐下身,吩咐下人做了些斋菜,便和金蝉这个东土高僧聊了许多佛法,二人投机有用结拜兄弟的冲动但念及礼数也作罢了。
“高员外,为何这村庄外竟无人出没!”金蝉故作惊奇的问道。
“这说来话长,……”时间不长他将猪八戒的出现以及后来的兴风作浪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悟空一副大一凛然的模样就要为高员外,不想遭了高员外的白眼,悟空一肚子的气,多亏了金蝉的出言维护才让高员外相信。
“你告诉俺,那妖怪住在何处?我自去擒他!”孙悟空自信的说道。
“那妖怪住处名为云栈洞,在村庄外向西十里处!”高员外回答到。
“员外,你放心就是,我这就去擒他!”说话间身形已经不见,员外惊愕。“我这徒弟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此刻怕是已经到了那妖怪的家中了!”金蝉得意的解释道,身上的黑色袋子在老者没有察觉中老八的魂魄已经飞身而出,速度奇快大有赶超前方孙悟空的势头。“你这徒弟竟有这般神通,圣僧岂不是……”金蝉打断了老者的话:“贫僧只是懂些佛法罢了,这降妖除魔的本事,我自比不上我这徒弟!”老者听着金蝉如此说道,对他敬佩之情又更加了几分,微笑的看着金蝉“那老夫我就静候圣僧大弟子的捷报了!”金蝉笑笑随后二人又开始谈论起了精深佛法,渐渐的夜已深,却不见孙悟空回来,员外显出焦急神色,金蝉似乎早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淡淡的安慰道;“怕是这妖怪道行高深拖住了我那徒儿了!”员外点点头,吩咐手下做了些斋饭,继续等候着悟空的消息。
云栈洞
“弼马温,你大恼天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啊,呵呵呵!”黑暗中一个泛着淡淡光芒的猪头人向着与他隔山而望的孙悟空大笑道。
“没想到你这妖怪还真难对付,再吃老孙一棒!”孙悟空说话间金箍棒迅速扩展到了小山般大小携着万钧之势向着猪头人袭来。
(哼,死猴子,以前输给你是没有给师傅好好学功夫,看今日你如何胜我?)老八心中暗自想到,飞身而起九齿钉钯直面的生硬的撞向了巨大的金箍棒之上。”轰“
一阵剧烈响动,地面上的黄土飞溅起三米的高度,在二人碰撞的瞬间强大的反震力将二人更是震出十米之远,老八笑笑(这猴子封印的力量始终不容小觑啊)孙悟空吃惊的看着不远处面带笑容的猪头,心中暗叹若是当年大闹天宫之时遇到此人怕是自己也没有当日的光彩了。
两人伫立虚空就这样立着,过了许久。
“弼马温当年大闹天宫果然是名不虚传,老猪我佩服的紧!”老八看着场面尴尬连忙解围,黑色白泽此刻控制着九幽地府,还有死神和不灭在他的手中,当日金蝉说明西游的真正目的时,他早已铭记在心,知道眼前的猴子只是一个失忆的魂魄,他也就不愿意多做纠缠。
“死猪头,你功夫也不赖,恐怕俺一时难以胜你!”孙悟空见老八这般心中也有了几分好感。
“我知道,你随你的师傅要去西天取经,可有此事!”老八问道,孙悟空有些惊愕的点点头。“那你明日便把我绑了去,向我那岳父大人叫了差,我随你们一同去西天取真经!”孙悟空脸上又是一阵惊愕“这是为何?”“天机不可泄露!”老八一扳正经的说道,孙悟空也不多问缘故“你既愿意,俺也省了些麻烦!”孙悟空懒散的回答道,脸上的不解色仍旧没有褪去。
第二日,清晨忽见天空中一片祥云掠过高老庄上空,众村民皆认为只是祥兆纷纷出门跪首相拜,金蝉坐在高员外内远在看着空中的祥云莫名的笑意上了眉梢“是我那大弟子回来了!”身旁的员外一惊,“圣僧弟子好本领啊!”金蝉笑笑,转眼间孙悟空五花大绑的将云栈洞中的八戒自洞中拖出直送来了高老庄,“可是他吗?”孙悟空向着高员外说道。“正是,正是……”高员外连连点头,看着猪八戒的模样,他实在难以接受“你这妖怪为什么要骗我家闺女!”“老丈人,当时可是你亲自许诺要将玉兰许配给俺老猪的,怎么,反悔了?”八戒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你……,罢了,罢了,前日观音大士亲临要你与大师前往西天取经,老夫我不为难你,你……你随圣僧去西天取经去吧!”高员外说着,下人手中端了盘银子上来,足有百两“你我好歹也算有些缘分,那****救了玉兰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这些盘缠就留于你和圣僧路上买些素斋吧!”
八戒轻蔑的笑笑“老丈人,这些银两你自己留待日后我回来时再向你讨!”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着,甚至七年前自己散尽家财去往拜师时的记忆也一一浮现,朱老板这个村里的人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个人。没有多做言辞,八戒潇洒的向身后摆摆手,跟在猴子身后一路西去了,金蝉在小白龙身上向后望了两望终究也回过了头。高玉兰出现在了人群之中看着远去八戒的落寞背影,心中忽地有些不忍,她记得,记得那个曾经向她提亲的朱老板,她记得,记得那个救她的英雄汉,她记得,她都记得,她并不显八戒丑,只是他欺骗了自己,为什么不早些说出自己的身份,七年前的她还是懵懂无知,她的拒绝是那么的随意,七年后,她明白了“爱情‘是怎样的一个东西,那是一种感觉,是一种让人难以自拔的痛苦,可给她带来这种痛苦的偏偏就是这个猪一样的妖怪,她张开口想要喊着八戒的名字,可终究没有喊出来,八戒落寞的背影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不知此刻的八戒知道玉兰的心思会有怎样的感受。
一行三人一马继续西行,一路上听着金蝉讲求佛道真理,好动的悟空这刻彷佛也听进了许多,自从昨日的一战,他忽然发现自己搞不懂的事情竟然有怎么多,那个死猪头怎么会就这样认输,为何要让自己将他五花大绑,他想了许久始终也不能参透,几次的询问总是把狡猾的猪头巧妙的岔开话题,几句话下来,孙悟空就知道了这猪头嘴巴又多么的厉害,思索良久还是放弃了套话的想法,只得和他扯东扯西为无聊的旅途添些调味剂。
桃花村中
阡陌交通,良田美宅,鸟语花香,一派和谐的景色。
“子不教,父之过……”小学堂里传出阵阵清脆的读书声,但在这读书声之中不时传出一两声震耳的鼾声显得既不和谐。
“应天……应天……!”私塾老师严厉的声音在私塾中响起。
正在睡梦中的应天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先生,何事啊?”
那私塾先生似已经习惯了应天这般“到先生房间去睡,可好?”
“先生,不必讨饶了,我在此处便可,便可!”应天笑笑说道,其他学生不敢出声看着这个大人般身材的同学,他们早就是敢怒不敢言了,这私塾先生找过应龙夫妇数次,可这两夫妻竟也不闻不问一笑了之,彷佛已经不在乎他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先生很是无奈,只是每次和应天的单独谈话又没有什么效果,到了此刻也就放任他了。
先生脸一沉“应天,刚才的所教可都记得!”
应天点点头。
“那你背给先生听,今日你便可回去了!”私塾先生摸着胡须说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於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於长,宜先知……”应天没有任何的思索,就怎么随口的背出了三字经。私塾先生脸色一阵惊诧,本来想要让这家伙在同学面前尴尬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在睡觉的时候背下这三字经全文,虽然是大人模样,但私塾先生很清楚,他确实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一阵惊诧之后,还是遵守了约定,“你走吧!”应天笑笑:“先生,以后每日都如此,可否?”私塾先生沉思了片刻,重重的点点头:“你若每日可将我交予你的文章背下,我便放你回去!”应天大喜过望,“多谢先生!”说完飞一般的出了学堂,学堂只留下了惊愕的学生和倍感欣慰的私塾先生。
穿过了几片田地,绕过了几条小溪,应天回到了那熟悉而又温暖的茅草屋,应天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思索着近日来的梦境一时竟莫名的睡了去。
梦中
“应天,应天……”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应天的耳边响起。
“先生,莫扰我梦!”应天习惯的回答道。
“我是摩柯啊!”一个身影自一片空茫的天际中渐渐成形。
“师傅,怎么是你?”逆天听到摩柯的名字下意识的回答道。
“我昨日梦中与你所说之事,可还记得?”身形渐渐成形,正是黑色大汉魔柯。
“师傅,弟子明白我与常人不同,我的生命将长于别人,包括我的父母!”应天恭敬的回答道。
“你拜我为师,注定一生孤独,你可知道?这就是我一直要你叫我魔柯的原因,你的父亲,母亲乃立过六世情咒,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世,自此后他们将灰飞烟灭永不再生,他们对你的好,你也看在眼里,我希望你带给他们幸福,明白吗?应天!”魔柯的幻影正色道,看他的模样也似过来人眼中竟也有丝丝的血泪溢出。
“师傅,这个我自然明白,即使他们还有一天的生命,我同样是他们的儿子,我会尽我的全部让他们幸福!”应天回答着,声音微微发颤。
“你能明白这些便好,今日起你不必再来寻我,待你父母百年之后再来,我教你的功法不可断一日,切记!”魔柯正色道,眼中的血泪已经消失不见,身体也渐渐的虚幻起来。
“我知道了,师,,,摩柯!”应天师傅两字叫了一半随即想起了什么硬生生的改了口。
一道虚影消散,魔柯带着淡淡的欣慰笑意他的身影已经不见,应天的梦境在摩柯消失的刹那也瞬间化为了一片虚无,随着一声剧烈的震动,应天慢慢的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正是应龙,女魃无比关切的神情。
“父亲,母亲……”一阵莫名的泪水落下竟抱着二人哭了起来。
“傻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女魃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怕,我怕会失去你们!”应天带着哭腔说道。
“不会的,我们永远会留在你的身边,就算……就算我们走了,也会在远方为你默默祝福!”应龙的神情有些呆滞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应天出生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不会比眼前的孩子活的更久,但他不愿意承认也从不在孩子面前讲起这样的事情,毕竟这生死之事大人之间也是不愿提起的,此刻面对孩子这个样子,他也只能委婉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