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站着很多人,香菜并不是离得最近的,老太太为什么独独拉着她的手哭?还有,老太太手里一共拿着五个购物袋,其中一个放菜,装得比较满,另外四个里都是些零碎的东西,那些东西完全可合装在一个袋子里,为什么要费劲拿五个购物袋?
最后一点就是,老爷子为什么一个袋子都不提?不帮忙提也就罢了,刚刚老太太喊‘戒指丢了’,他都没带动一下的。可是,一上车的时候,看他们两个说悄悄话的样子,又像极了一对老夫妻......
虽然觉得各种奇怪,但左天并没有多说,因为两为老人家好像也不图什么,找到戒指后,就安静了下来。
下了地铁,天已经黑了。两人匆匆赶到法医中心的时候,胖胡正在门口等他们,满脸气馁、好没精神。
“胖胡,怎么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香菜见胖胡情绪不高,开口问道。
“当然有了,没线索能叫你们来?”
“那你干嘛这副死样子?”
“可能是受冯巧的气了吧。”左天接道。冯巧长相可爱但说话很直,上一次在公安大学的食堂里,胖胡就差点跟她吵起来。这次有求于她,还不能跟她吵,就只能自己受气了。
“唉,我说请她帮忙尸检,她非要先给我做个检查?你说她一个法医,给我个大活人做检查,像话吗?”胖胡往大楼里走,愤愤不平地报怨。
香菜强忍住笑意,“冯巧就是个技术狂,她检查出什么来了?”
“她说人的肌肉含量最多占百分之四十五,而我占了一半还多。还说什么我的肌肉比其他人的多出了好几块。总之,就一个意思,说我不是人。”
“你确实跟正常人的身体构造不太一样,冯巧这样说,也没什么错,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左天劝了一句。
胖胡因为身具化形异能,肌肉十分突出,并且上身比常人还多出了几块肌肉,以便更好地操纵化形之后的兵器。
“她说我这些,我都能忍,可她让我脱衣服做检查,我怎么忍!我跟你们说,我这可是为了破案献身了。”
“哈哈!”香菜忍不住笑出了声,“胖胡,你牺牲可够大的!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人,居然在冯巧面前全裸了。哈哈。”
“什么全裸,我穿着内裤呢!”胖胡急忙辩解,转而一副气不过的表情,“她还问我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我就不告诉她,让她着急去。”
法医鉴定中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好在胖胡从冯巧那拿了她老师张教授的证件,所以三个人才能一起进入大楼。
随后,三人直奔鉴定中心地下二楼。送到这的尸体,只要不是立刻尸检,一般都暂存在地下的停尸房里。
虽然地下二楼里光线充足,但总有一股阴森的感觉,让人背脊发凉。这里存放的尸体大都是枉死的,难免会有怨气,而怨气则是滋生不干净东西的‘温床’.......
胖胡带着两人进了一间停尸房,里面空荡荡的摆着张尸检桌,上面是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冯巧站在一旁,一身白大褂,依旧戴着大框眼镜,见几人进来主动笑着打招呼。只看她的样子,绝对想不出她是一名法医工作者,反而像是可爱的小护士。
“你是蔡香吧?我在学校听说过你的名字,早就想认识认识了,没想到你跟胖胡是好朋友。”冯巧说着话,回头看了胖胡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疏远。听她的语气,显然一副我是胖胡女朋友的姿态......
胖胡尴尬一笑,将头扭向一侧。
“我也听说过你,今天终于见面了,你长得可真好看。”香菜迎了上去,捂住了冯巧的手。
两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在停尸房里寒暄了起来。
“咳咳”左天干咳了几声,打断了她们,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两个人说到什么时候。
冯巧反应过来,笑着走到尸检桌前,掀开了盖尸布,“这具尸体还蛮有意思的。”
可能也只有法医工作狂人,才会说出尸体有意思之类的话吧。
正常尸检需要让尸体的脸朝上,可应永贞的脖子被扭了个一百八十度,所以此时是身体朝上,脸朝下。
胖胡侧过身,不敢看验尸桌。
左天看见白得吓人的尸体,有些反胃,不过见尸体完整、没有丝毫尸检的痕迹,又不禁起疑。
“市局指定张老师主刀检验这具尸体,我现在还不能单独尸检,只是偷偷查了查表面。”冯巧对尸体为何完好做了解释,“虽然检查的不彻底,但还是有些收获的......”
冯巧接着说道:“初步来看,死者的死因是颈动脉和气管被压迫,以致大脑缺氧、组织坏死。这种杀人手法,有种专业术语叫后绞颈。不过,凶手多加了一步,就是在死者休克之后,再次猛地发力,扭转死者的脖子。”
“所以,扭断脖子是多余的?”之前,左天还以为凶手是扭断了应永贞的脖子才将他杀死的。
冯巧托了托镜框,点头应道:“虽然我们常听说的都是扭脖子,但实际上多是挤压人的脖颈,造成窒息死亡。根本没必要把脖子扭成死者的这个样子,因为这样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一般人也做不到。所以,我也很奇怪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跟落山路上‘千万别回头’的传闻相契合吧。”左天心下沉吟。
冯巧见没人再提问,接着说道:“通过尸体的尸僵状况来看,死者已经死亡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你们今天早上才找到的尸体?”
“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凶手拉出来给我们看的。”胖胡在一旁接了一句。
香菜点了点头,疑惑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过了两天之后,凶手又把尸体弄了出来?这两天的时间,尸体又去了哪?”
“凶手会不会有虐尸倾向?尸体上有什么伤吗?”左天猜测道。如果真的是虐尸,那凶手很可能与死者有仇。
“有!死前、死后的伤都有。”冯巧肯定的回答,指了指死者的四肢,“死者的手脚指末端,都有针扎的痕迹,这是生前伤,说明死者生前受过折磨。除了这里的伤之外,还有后背。来,帮我一把。”
冯巧说着作势要把尸体翻过来,胖胡装作没听到,也不能让香菜动手,左天只能上前一步,直接下手......
一摸,感觉尸体很软,没有弹性,通体冰凉,就像是要腐烂了一般。左天双手发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匆匆翻过尸体,连死者的脸都没敢看,急忙退后站到一旁。
“那个......我出去透透气。”胖胡扔下句话,就跑出了停尸间。
尸体的后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后颈一直延伸到髋骨的位置。黑色的线缝着伤口,就像一条黑色的蜈蚣。
左天和香菜不禁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
“听说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是坐在长椅上的?”
香菜点了点头,转而突然开口,“死亡时间超过两天,是不可能保持坐姿坐在长椅上的!”
“死者能一直保持坐姿,是因为他的脊柱被替换成了一根特质钢管。所以,尸体上才会有这样的一道伤口。这道伤是死者死亡之后,被割的。”
“凶手这样到底是图什么!”香菜惊愕地喊道。
左天的胃里剧烈翻腾,但还是强忍了下来,凶手比他想得更残忍、更可怕,“能把人的脊椎换成钢管,普通人干不了吧?”
冯巧叹了口气,“估计连我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