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在我这住吧,你放心,绝对安全。”贾斯看着喝粥的正伟说道。
“你不是有洁癖吗,不要在外面了,我店里有洗澡的地方。”贾斯又说道。
“胡子几天没刮了。”贾斯说着出去了拿着几件衣服进来。“我有时候忙到很晚也会睡在店里,所以这里常年会备几套衣服。晚上洗个澡会舒服一点,给你穿,洗过的。”贾斯把衣服叠着放在正伟后面的凳子上,把剃须刀放在衣服旁。
正伟低头看看自己,确实爱干净的他一身衣服已经几天没换了。
加上前两天为了盯高佐不眠不休,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就是流浪了几天的模样,也难怪贾斯一下子就信了。
“谁说我一定会住这里了?”正伟笑了笑,说道。
“不然你去哪?”
正伟把最后一点粥喝光,贾斯接过碗问他:“你还要不要。”
还没等正伟回答,贾斯又说:“算了,先消化一下暖暖胃,晚点我叫厨房炒几个菜,你想吃什么?”
“我都好久没来你店里了不知道有什么新菜品?”
“有的,等会。”贾斯出去了会,回来手里多了份菜单。递给正伟。
“我没钱的。”
贾斯好笑道:“不要钱,我开店到现在,你正真付过多少次钱?”
听完这话,正伟也笑了。
“明天我去趟杨公馆,告诉杨大哥你在我这,让他放心。”贾斯说道。
“别!”正伟一口回绝。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很担心你?”贾斯有些生气道:“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哪有,没有的事,你还是不要去了,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正伟拍拍他肩膀说道。
看正伟语气坚定,贾斯还是尊重他的意思妥协了说:“那你如果要离开饭店的话,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先出去打探,确定安全了你再出去。”
“那你答应我不去杨公馆了?”
“那你答不答应出去前提前跟我说?”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说了声:“好。”
到这里大家不觉的笑了。
不知不知夜色已深,刚和贾斯喝了点小酒,畅聊了从前。贾斯说什么都不肯回家,一定要在店里陪他。
看着睡在身旁的贾斯,想到他刚刚说大哥很担心自己,那大哥肯定没告诉他自己去山西的事情。
所以正伟只能瞒着他。
肚子的食物在消化,正伟酒意越来越清醒,不知不知回忆起小时候的好多事。
小时候一起拜了魏师傅,正伟是师兄,贾斯是师弟,一起练武,同吃同住。
年小时,经常和贾斯一起一头瞒着大哥,一头瞒着师傅,去郊外打鸟,地里捉蟋蟀,去河里捞泥鳅,这些都是贾斯带他去的,正伟小时候被管得严,从没玩过这些东西,一时之间好奇,像是发现宝藏一样。
但次数多了难免被发现,总是免不了讨顿打,师傅打完了回家大哥打。第二天练武总是一瘸一瘸的,每每这样贾斯都愧疚得很。
后来再大点,每次跟大哥闹不开心时,叛逆的他每次都跑去贾斯家里住,一住就是一两天。
记得有一次比较严重,因为什么事具体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当时自己很生气,直接说出了“要搬去贾斯家里住”、甚至还故意气大哥说“要和贾斯当家人”、“跟杨公馆没关系”、“大哥没资格管教他”,之类的话。然后果真带上衣服就走了。大哥竟也没管他,一待就是一个月。
一天,秋高气爽的下午,杨枫终于来了,黑着张脸像是来算账的。手里还拿着厚实的戒尺。
大哥来找他,正伟内心是有些惊喜的,但马上就被恐惧笼罩。
他知道他要挨顿打,但他不知道大哥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当着贾斯的面拿着戒尺打他屁股,谁求情都不管用。
那时贾斯已经开始一个人生活了,听他说他母亲去他外公家里,所以正伟每次去他家都很放松,不像自己在家总被大哥管着。
大哥打了好多下,正伟都不认错,他觉得很丢脸,便对大哥反抗了起来,推起大哥,要跑开。
这次大哥倒是无所谓,也不凶他,只是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他拉了回来,再按在沙发上。手里顺着他腰间探去,正伟大知不妙,就一瞬间大哥将皮带抽出来,把他手绑了起来。
“不要绑我!”正伟语气反抗却带着惊恐。
大哥没管他,着手去褪他的裤子,正伟心一紧,脑袋一绷。
“不要,不要!就这样打,大哥,就这样打。”正伟求着。
“我以为你是不要脸面,不知羞耻的!”杨枫语气冷历,继续道:“父亲去世三年,这三年你离家出走过多少回了?”
正伟眼睛里擒着泪水,他想到父亲,更难过了。父亲在世时对他很好,最偏爱的就是他,想到父亲一脸慈爱,对上的却是大哥冷冷的脸。
这三年,大哥也没有怎么关心过他们,正伟每次都想引起大哥的注意,大哥似乎总是很忙,眼里几乎没有他和妹妹。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再外面干嘛。
这些日子,正伟心里也是不满的。
“看来我平时还是对你太仁慈了,才把你惯成这样!干脆一次性让你长个记性。”耳边再次想起大哥的声音,把他拉回这恐怖的现实。
“啪!”“啪!”“啪!”戒尺一下下抽在屁股上。
正伟认命的受着,杨枫有些不满,接着去褪他的裤子往下拉。
“不要,不要这样,大哥给我留点面子。”正伟带着哭腔哀求。
这次杨枫没听他的,把他裤子往下拉,戒尺打在他光着的屁股上。
不仅肉体的疼痛,精神上的羞耻更折磨着他。他看见贾斯同情的眼神,然后看着贾斯转过身,没在看他。连贾斯都知道给他尊重,给他留颜面。
“贾斯回头,给我看着他!”杨枫还不打算放过,对贾斯发出命令。
贾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做,杨枫中气很足,在语气上就镇住了他。杨枫见他没反应,手上力气增加几分。
“啊!”正伟疼得喊了起来。
贾斯听到正伟的惨叫于心不忍,缓缓转过身去,没敢对上正伟的眼睛。
正伟的防线好像就在这瞬间给击破了,他开始胡言乱语的求饶起来。
“大哥,我错了。”
“大哥,回家打,回家打我。”
“大哥,我好疼。”
“我不搬家了,我回家住,我不来这里了。”
“大哥,好歹给我留点颜面。”
正伟把脸埋在绑着的手上,几乎是哀求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伟有些意识不清,只知道在秋天不冷不热的季节,自己却全身汗湿得跟泡过水一样,刘海也都湿透了,根根碎发搭在额头上,满脸汗水和泪水。
后来贾斯被这一顿打吓上一跳,在去杨公馆看正伟的时候,看杨枫的眼神都变了。
杨公馆里,正伟趴在床上。听贾斯说道:“我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正伟闷闷不乐,不去回答。
贾斯看着正伟身上都敷了药,精神也是好的。连手腕上被皮带绑红的地方也涂了层红花油。
“我还以为你大哥会虐待你呢,这我就放心了,没想到照顾的挺精细的。”贾斯开玩笑。
正伟那时还有脾气,没有理贾斯。
等到晚上,大哥跟他聊了好多,渐渐的他从大哥的话语中得知,父亲留下的工厂出了问题。宁波那边父亲名下那座岭也出了问题,银行那边也有问题。大哥一直在处理,所以一直在忙。
秋天的夜里昆虫声少了许多,但却经常下着细雨吹着凉风。正伟依稀记得杨枫眼睛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大哥好像说了句:“而且大哥也才刚长大,大哥也失去了父亲,请你体谅一下…”
同样是深夜。
正伟现在回忆以前,才觉得那时是无忧无虑,因为一切忧虑的事情都被大哥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