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月和徐清远走后不久,毒蔓林的崖边又来了一个人。
黑色的披风包裹着修长的身躯,披风的兜帽也严实的挡住了脸庞,半点也看不清,夜色朦胧。他就那么站在崖边,恍然看去,竟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现在看来毒蔓林的阵法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事。
心情复杂的在崖边站了许久,他不由得想,倘若他当初再厉害一些,那如今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局面?起码他身边还会有她。
随即又嘲讽一笑,这世上本没有倘若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劫难,若是不经历,岂不是白来这世间一遭。
慢慢的伸出白的透明的手,指节分明的手指凭空一抓,那挂在毒蔓上的小老虎便到了他手中。
他细细的看着,老虎是用竹子编制的,虽只是初秋,抓着这竹老虎,却让他有种冷入心扉的感觉。
抑制不住,压抑着咳了一声,身后立时出现一道黑影,低沉的说道“门主,此物寒凉,还是让属下处理吧”
那带着兜帽的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小老虎,这小老虎做得逼真极了,娇憨可爱,两只眸子熠熠发光,让他想到了梦中那双圆溜溜的眸子,像是时时带着笑意。
那恐怕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了,每每熬不下去的时候,想想,总是能暖和些。
慢慢的收紧手指握住,轻声的开口“这是我的”
他的声音冰凉得没有感情,低沉的嗓音让人听得就觉一阵寒凉,玄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玄六不敢再说,只暗道待会回去了要让主上赶紧将药服下去才是。
“你先回去,将事情料理了”冰凉的嗓音再次传来
“主上,他们虽没将人找着,但是但是”玄六想说但是,主上您不是自己查到端倪追来了吗,大家都是为了门里卖命,能不能减轻些责罚,可是话在嘴里绕了又绕,终是没敢开口。
“怎么?你倒是做起我的主来了?”男子缓缓开口,可那声音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就能伤人一般。
玄六受不住,立时单膝跪地“属下不敢”他怎么忘了,夜宗门门规第一条便是对门主绝对听从,若有违背,宗门人人得而诛之!
这门规倒不是门主定下的,而是在夜宗门建立初期,虽门主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能将江湖能人异士招揽到门下不说,门主所言,但无不对。
这也是夜宗门能在短短三年内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原因。有此夜宗门里便有了这一条门规。
玄六跪在地上,冷汗侵湿了后背的衣服,风一吹过更冷了几分,他们玄字辈的,虽说是特意选出来近身跟着门主的,但也不代表他能质疑门主的决定。
男子却没有多做纠缠,他似乎记着要走,只边漫步向山上走去,便抬抬手让黑衣人退下。
玄六忙不迭的施展轻功,几瞬便没了踪影,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你要说好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他可以和弟兄们吹嘘三年,门里有谁犯了错能这样轻轻的放过的!?起码他没见过。
且瞧没看住人的那些,便就知道,门规之严。
按照主上原先教了方法,他避开阵法往山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