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平在昨夜寻来利剑,回忆着之前听乐潇南交与的人体解剖法则,手起刀落劈在那男人身上。也算容易的把他卸了七大块。
现在回忆起来,她的手心仍旧在颤抖。
眼尖的大理寺探员自然不会忽略那切口处的多处划痕,所以乐清平直接像剁肉一样把那几道劈歪的地方剁烂掉了。血蹭到了裙摆,乐清平也没有管。
她跑回阁楼在抽屉里拿出活血的粉末洒在那刀口处,好让已经凝结了的血液再次流动,伪造出一副被人砍死后残忍分块的迹象。
只是做完这一些,只是为了摆脱春华堂误诊之类的嫌疑。但倒在自己门前实在是让人起疑。
若是爬来求救,路上却没有血痕。而且都被分块了,如何来的爬行?
若是碰巧遇上歹徒,但周围也没有搏斗痕迹,而且离小院的门太近了。
乐清平瞧着那天边的亮色几乎是要马上蔓延开来了,内心愈发焦急。手里的刀早就落在地上,她大口喘气,也不知怎么办。
只是刚好想到从前学史的时候,卷中一段写到:与烈炎国大战在即,我国之世家子嗣连遭绑架,乃至分尸。此乃国愤也。
乐清平当即就问了先生,为什么千淼国不照样杀回去?
先生无奈摇头,说郡主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长大以后是什么时候?
而且她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
千淼国的书生就是这样一副飘飘欲仙的态度,不问尘世,也不顾政治。向来只是义气行事,不就是什么谦谦君子之礼吗,在军事面前还不得硬刚。
乐清平趁着这个契机,就当做是对烈炎国报复了。
她去灶台下捡出煤炭,在那男人身边画上千淼国标志的军事符号,以用来表示是对烈炎国屡次行凶的报复。只是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没有什么力量。
但是自己可是任予惘的亲徒,也算是在烈炎国举足轻重的上流人物。再加上是救死扶伤的大夫,有人死在妙手回春的国宝门前,也算是事态严重。
感觉这标记画得太过明显,就拉了一下男人,把他衣服的一角扯过来盖住了那符号。
她站着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忽而觉得自己有点恶性趣味,便转身离开。
草草收尾,急忙回去洗手、收拾房间,再躺上床装睡——她哪里可能会睡着啊。
忽然间想到自己的衣服有血痕,就连忙爬下床去洗。搓了半天,手也搓红,心也搓得没有底。最后甚至倒在水井的旁边哭了起来。
一哭不可收拾,哭得膝盖在地上跪的生疼,哭得手臂在井沿磨得破皮。
手心攥出了血,乐清平仰望天空——已经发白了。
第二天清晨,她和平时一样的时间出门。果然门前围着一大圈百姓。
乐清平面色惊慌,手足无措的倒在门前,吓得双腿发软。有热心百姓找来了师父任予惘,而后去大理寺报了案。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是祁子烨看到的了。
他心疼极了乐清平,找了小厮去为她安排了一家离皇宫最近最好的客栈。从国库里拨了金子下来,说是安抚云大夫。朝臣自然没有异议,毕竟那是国之栋梁任予惘的宠徒。而
千淼国如此行事显然是用云大夫的名望以及地位来示威。
那日,整个军事处都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