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行校区的思源门，王诺岳等到了小于和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人。
“这就是我的老师，象棋特级大师，古荣华。”小于骄傲地向王诺岳介绍中年男子。
“这就是王诺岳，《智能象棋大师》的开发者。”小于又向古大师介绍王诺岳。
“久仰，久仰。”王诺岳赶紧上前，热情地和古大师握手。并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位传奇人物。
古大师，象棋界的传说。8岁学棋，15岁第一次参加全国比赛，就夺得了冠军。六七十年代，连续10届蝉联全国冠军，“十连霸”威压棋坛。两年前，被评为象棋特级大师。这是象棋界的巅峰人物。
“听小于说，你的棋艺……平平，可开发出来的软件连他都下不过。我对这很感兴趣，想先睹为快。我们边走边聊吧。”古大师也没什么客套，直接催王诺岳带路。只是在说王诺岳棋艺平平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好像不好措辞的样子。
在出租屋的小小的客厅里，古大师正对着电脑屏幕，认真思考。不时，他的手会笨拙地挪动鼠标，移动屏幕上的棋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台计算机，而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从两个小时前，学会了软件的基本用法之后，古大师就维持着这个状态。
在古大师的旁边，坐着小于，王诺岳和柳子邵，他们正在看古大师下棋。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本子，准备把古大师随口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这种站着行业顶端的人的只言片语，都有可能给人以启发。
看到古大师在棋局上以卒去马，小于一拍手，兴奋地说道，“赢了。”
虽然王诺岳还没看出来为什么就赢了，但他相信小于的判断。而且，古大师也绷紧的坐姿，也松弛了下来。
这已经是第五局了，前面四局，计算机一胜，一平，两负。再加上这一局，就是三负。
王诺岳心想，486级别的计算机的性能有限，即使自己优化了不少算法，还是下不过特级大师。要让软件下赢特级大师，估计要等到奔腾级的电脑出来才行。
如同小于的预测，计算机又走了三个回合，就被古大师将死了。古大师推开鼠标，揉揉酸涨的眼睛，不准备再下了。现在的显示器，看久了还是很伤眼的。
“老师，你怎么看？”小于热情给古大师递上了茶杯。王诺岳和柳子邵也竖起了耳朵，拿好纸笔，准备记录大师的评价。
“总体来说，大概有一般象棋大师的水准。尤其是残局的时候，子越少，棋力越强。”古大师首先说出了总体的评价。
“要说缺点，也有不少。首先是布局，这可能跟你们棋力不强有关，许多地方是生搬硬套棋书上的东西……”古大师根据他的经验，指出了一个个缺陷，同时告诉他们一些可能的解决方案。
王诺岳感到有点惭愧。他根据梦境里的研究结果，还以为AI已经接近目前机器极限了。没想到，从古大师的言谈中，他又发现了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
“谢谢指点。”王诺岳真诚地表示感谢。
古大师说完之后，喝了一口水，笑咪咪地问道，“你们的这套软件卖不卖？”
王诺岳对这个提议非常意外。在他的印象里，现在各个省的象棋队应该都没钱。所以他也没把他们当成目标客户。
“古大师，你指出了这么多缺点，还要买这个软件？”他试探着问道。
“这个软件虽然下不过我。可你也要知道，刚才那几盘，我也是和正规比赛一样紧张，一样费神。”古大师笑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自己赢得也不容易。
古大师又指了指计算机屏幕上的画面，以居高临下，但又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更何况，在我认真的情况下，它还能赢了我一盘，平了我一盘。能做到这一步的，全国也就一两百人。”
“所以我看好这个程序，觉得它对我，对我的学生，还有魔都棋院都有用。”古大师说道。
这时，小于插了句话，“老师不仅是特级大师，还是魔都棋院的领导，魔都象棋队的队长。大家都想和老师下棋，可这么多人，哪里下得过来。”
王诺岳明白了，古大师买这款软件，主要是用做棋手的日常训练。而且，魔都棋院比较有钱。
不过，他还要再确认一下。“如果要发挥软件的性能，那必须买比较好的计算机。你可不能指望这个程序能在原来的286计算机上运行。而一台和我这台一样的，大概要四万五千。”
“如果能让老师省点心，花点钱也是可以的。”小于看了看自己老师，再次发表意见。看样子，他很想促成这笔交易。
“计算机，需要你们自己采购。不过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王诺岳说道。他可不想自己以后变成修电脑的。
“然后，软件，用户培训，和两年的售后服务，一共算你们一万怎么样？”王诺岳想了想，报了一个价。既然是魔都棋院要买，那就没必要帮他们省钱了。
然后，他又挥挥手中的笔记本，说道，“这些改进，我们会尽快完成。软件升级，也包括在售后服务里面。”
这次是古大师和小于互相看了看。然后小于说道，“这个价钱，我们要回去讨论讨论。再做决定。”
“好，我这里有一份合同样本，你们可以带回去看看。”王诺岳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早在潭城就准备好的合同样本。把一些信息填了进去，递了过去。
这是以他梦境中的合同为样本，又经过王盛茂的修改的合同样本。他只要把一些关键信息填进去，就成了一份商业合同。
“你还有自己的公司？”接过合同样本的小于有点惊奇。虽然现在是个皮包公司漫天飞的时代，但一个大学生开公司，还是一件稀奇的事。
三天之后，古大师代表棋院和王诺岳的熊猫软件签订了合同。熊猫软件也有了第一个客户。
十天之后，王诺岳把软件安装在棋院新买的计算机上。一帮大大小小的棋手开始兴致勃勃地学习怎么使用电脑下棋。
两个星期之后，一万块钱存进了王诺岳的账户，他干瘪的钱包又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