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爷爷的老战友们都已经年过古稀了,这次借路爷爷生日的机会聚在一起,下一次可能就是他们某个人的葬礼,老爷子们围在一起相互问候着回忆往昔,个个眼中带泪。
路迟归带她进去时路爷爷刚擦干眼泪,见她进来十分高兴:“慕语丫头来了,可算舍得来看爷爷了,这生日过得值!”
这是在责怪她从路家搬出去之后没有回去看他,袁慕语顿时愧疚极了,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歉然道:“对不起爷爷,是慕语不懂事,以后一定常去看您,祝爷爷长命百岁,吉祥安康。”
路迟归适时送上礼物安慰老爷子:“爷爷生日快乐,这是慕语特地给您准备的礼物,您就别怪她了。”
路爷爷挑眉瞥一眼孙子,臭小子还挺护媳妇儿,让两人坐下:“让爷爷看看,丫头准备了什么礼物?”
袁慕语示意服务员上来把其余东西撤走,轻手轻脚地把礼盒放在中间的茶几上,温声道:“爷爷戎马半生见惯了大起大落,现在终于能闲坐下来享享清福,这份礼物我想了很久才决定送给爷爷,您不要笑话我。”
说着打开礼盒的盖子,一套崭新的紫砂茶具映入众人眼帘。
路爷爷睿智的双眼一亮,单看品相就知道这套茶具不俗,夸道:“好丫头!这份礼物爷爷喜欢,费了不少心思吧?”
当着这么多长辈被夸,袁慕语有些难为情,羞赧道:“也没有,爷爷喜欢就好。”
路爷爷让李婶把他老花镜拿来,架在鼻梁上仔细端量紫砂壶,却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名家手笔,其他几位爷爷也好奇地拿起茶杯研究,都看不出来是产自哪里。
终于,一位爷爷忍不住了,沙哑着嗓音问:“好丫头,你这套茶具是从哪里买的?”
袁慕语抿着嘴不好意思开口,路迟归替她回答:“冯爷爷,这不是买的,是慕语亲手做的。”
“自己做的?!”老爷子们不信,这么精良的做工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路爷爷把玩着紫砂壶爱不释手,慈爱道:“好孩子,爷爷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你是真会藏拙啊!”显然是相信路迟归的说辞的。
袁慕语感激爷爷对她的信任,解释道:“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了,是从袁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原本是传男不传女的,只是传到我父亲那一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不让这门手艺失传,就偷偷跟父亲学了点皮毛,时间仓促做的不好,爷爷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爷爷喜欢着呢!”路爷爷喜笑颜开,招手对李婶说,“小李,去,把迟归送我的那罐普洱茶拿过来,我和老哥儿几个一起品一品这紫砂壶泡出来的茶!”
袁慕语闻言一怔,偏头去看路迟归,她送茶具他送茶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爷爷他们两个关系非比寻常吗?
路迟归冲她眨眨眼,笑得一脸宠溺。
老爷子这么高兴李婶也跟着心情好,乐颠颠地去拿茶叶回来:“我拿到旁边去泡……”却被制止。
路爷爷双目熠熠生辉地看着袁慕语:“丫头,给爷爷露一手?”
长有所命,不敢辞尔。
袁慕语从李婶手里接过茶叶,朝众位长辈微微颔首,恭顺道:“晚辈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