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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2

——冥界

上穷碧落下黄泉,四月随着彼岸花的指引,一路来到忘川河畔。传说彼岸花是开在地狱的接引之花,会让死者想起生前的事。

然后喝了孟婆汤就可以进入十殿受阎君审判,来生应该投往何处。

奈何桥上,四月端过孟婆送来的碗,想必它比鹤顶红美味吧?喝了它那些在乎的不在乎的,再也不会想起了……

“四月……”神无月追了上来,将四月拉下了奈何桥。

“无月?你……”四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来陪你啊。”神无月对上四月诧异地目光回道。

“好玩吗?你的家人呢?为了四月何苦呢?”四月无奈道,“死,你深思熟虑过了吗?”

“没有四月,哪来的无月?”神无月看着四月,死,你就深思熟虑过了?真的没有一丝牵绊?“好了,先别说了,这里我有熟人,你先在附近住下。”

“啊?”四月一脸地不可思议,被神无月拉着往幽默地界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人似乎有些不由自主,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间小房子,云沁雪从里面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四月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神无月说着,便转身离开。

四月一脸不解,冲云沁雪笑了笑走了进去。

“你怎么死了?”云沁雪问道,见人不语,转身神秘地说道,“我告诉你啊,枫玲儿是个女的。”

四月随口回道:“神无月啊?女的?”这个现在好像不是很重要,但是似乎想象不出来。

“嗯……”云沁雪认真地点点头。

“哦,知道了……”四月随意点了点头。

进了屋,屋子不大,但日常的东西倒是齐全。这里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行动起来也是异常的缓慢,也许是还没适应吧。

这里永远是一片黑暗,死寂,甚至是混沌,四月坐在忘川河畔,看着两岸的彼岸花,黑暗中那一抹白色是那么鲜明透亮,它,本不该生长在这里。心中低低一笑,不禁想起,醉心花,生于天际,落于幽冥。

一只兔子跑来,欢喜地叫道。“四月姐姐,我可找到你了。”

四月转身,诧异道:“小兔子?”待兔子跳掉了四月怀里,问道,“谁把你杀了?”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会说话?”

兔子回道:“没有啊,我还活着。其实我是一只仙兔,找到你就好了,我通知玉兔了,嫦娥仙子会想办法救你的。”

“什么?”四月差点咬到舌头,诧异道,“嫦娥仙子?救我……”

“对啊,可惜冥界不归她管,她让我通知冥王,冥王应该在想办法救你,于是我就先下陪你了。”兔子回道。

“冥王?”四月看着怀中的兔子。

兔子回道:“因为你们前世……”

“四月姑娘,吃饭了。”云沁雪叫道。

四月有些诧异,鬼魂要吃饭吗?好像要吧,难得人家准备了。

“四月姑娘没事不要乱走,这样我会不好做事。”云沁雪提醒道,语气不是很友好。

四月跟着她往回走,心中暗暗揣测,此人言语犀利,带着敌意与暗示,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淡然地回道:“知道了,谢姑娘提醒。”

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没有筷子,闻着那气味似乎有些饱了,只好入乡随俗地吃了一些,就躺在床上休息。

四月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更无力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整个人昏沉沉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兔子去哪儿?“小兔子……”喊着一路走了出去,“小兔子,你去哪里了?”

四月看到前方一团白色的影子,便走了过去。兔子一直在走,走走停停,似乎怕她赶不上,可是又不过来。

转瞬之间,四月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陌生环境,眼前没有兔子,只有张牙舞爪的树木,它们扭曲着生长。

诡异,恐怖的气息接踵而来,时不时还有阴风袭来,凄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膜,似乎在唱着一首古老的童谣。

“小兔子,你在哪里?不要吓姐姐,出来好不好?”四月渐渐觉得事有蹊跷,可是现在这种环境不容她多想。“神无月,你在哪里?这里好恐怖。”叫喊着惊恐地看着四周的一切,树枝似乎朝一个方向生长,好像在指引着什么。

虽然心中慌乱,但脚下还是不停地走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兔子和神无月。

眼前一抹红影闪过,好像撞到了什么,待四月看清,眼前的人,一身凤冠霞帔,青丝很长很长的拖在地上。

“姑娘,你踩到我的头发了。”幽怨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听起来越发慎人。

四月退后了几步站定,理了理思绪,这是什么地方?地府啊,那眼前的这个女子,无疑就是女鬼。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声音慌乱颤抖,四月安抚自己的情绪,大家都是女鬼谁怕谁啊!可是,她……

一身嫁衣的她就像一朵盛开在暗夜里的红玫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眼,那一地的青丝,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一切是那么的美丽,可是出现在这里,竟是如此凄凉。

看到红衣女鬼缓缓转身,四月下意识地闭目后退,不敢去看她,青丝后的那张脸,说不定比这黑夜还要恐怖。

“怎么?我长得很恐怖吗?”红衣女鬼缓缓地问道。

四月缓缓睁眼,一张绝美脸映入眼帘。不经又后退了一步,好美,美的惊心动魄。

“这里是嶓冢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红衣女鬼打量着四月。

“嶓冢山?那忘川河怎么走?”四月问道,希望大家女鬼一场,可以帮帮忙。

“忘川……忘川……”红衣女鬼眼中闪着透明的晶体,“我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在那望着奈何桥。奈何桥前有好多不肯投胎地冤魂,看地我望眼欲穿。”

“你在那里等人?有人告诉我,不可在那逗留,黑白无常每天都会在那巡查。”四月说道。

“我不一样,暗夜精灵知道了我的生世,让我看守嶓冢山边界,所以我不用投胎。”红衣女鬼看着四月一脸好奇的神情,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红衣女鬼缓步向前走,说道:“我生前是皇室的公主,父皇要将我联姻,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一位将军,彼此许下诺言,生共结连理,死同赴黄泉。可是新婚之夜,我下来了,我却一直看不到他的身影。”

四月跟上听着,故事好短,但却另人深思,下意识地回望身后的一地青丝,低声问道:“那你的头发?”

“那是日积月累的怨念,他说,待我长发及腰,就铺十里红妆,我就一直长一直长。”红衣女鬼嘴角勾起一抹冷烨的笑,似乎在笑自己,又似乎在笑这誓言,“若能再见面我只想说,待我青丝挽正,一起轮回可愿?”

四月看着她凄美的样子,不禁想到了神无月,你若不来,青丝谁挽?也许只是在想像中比较美好罢了。但有些时候,有一个人可想,可恨,可爱,可等,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

眼前的去路被一条河挡住,说是河,里面有的不是水,而是冒着泡的混浊污水,上面还飘着几缕黑气。

四月不解地问道:“这里不是忘川河?”

“这是蚀魂谷,魂魄若不小心掉进蚀魂水里,将永世不能轮回。”红衣女鬼说着将四月推了下去,“对不起,我也是受人之托。”

四月下意识地抓住了红衣女鬼的衣袖,不敢相信地望着她,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

红衣女鬼拂袖而去,冷声道:“不要恨我,我又何尝不想跳下去呢?想必你也在忘川河畔等着谁吧?”

四月在水里慢慢下沉,蚀魂水也不是想象的那么恐怖,只是那种无法控制的无助感,任凭魂魄慢慢融化,消失……

突然身体好像有了支撑点,慢慢往上浮,一片莲叶将四月送上来,赶紧抬脚上了岸,回身看着依旧翻滚的蚀魂水,心有余悸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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