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程暖和私家侦探确定好了李晓梦的位置和情况,才终于放下手机要睡下,谁知此时一阵风吹,吹的她的纱帐随风飞扬,让她顿觉一阵凉意。
“没关窗吗?忘了?”
喃喃一声,她刚要起身关窗,一只便突然从她身后出现,紧紧捂住她嘴巴的同时,让她跌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暖城,你如果真的是她的闺蜜,那么你应该能认识我。”
陆启川的声音从耳朵边传来,程暖愣住,随后缓缓点头,示意他松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我知道你,你这一大夜又悄悄翻阳台来找我做什么?”
“验证一下身份。”
手电筒的强光伴随着他的话突然闪耀,将程暖的脸照了个通透。
程暖惊呼一声,伸手要挡,却被陆启川狠狠抓紧了胳膊。
按理说现在深夜,应该都洗漱了,什么伪装也应该卸了,可眼前人的脸,依旧不是陆启川所熟识的那个容颜。
两人僵持不下,四目相对,直到三五分钟后,陆启川才颓然松手。
程暖立刻甩了甩被他捏痛的胳膊,有些不满念叨,“你不会以为我是她吧?她都已经死了,在你们面前咽的气,你想什么呢。”
“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什么闺蜜,你最好老实交待那戒指是哪儿来的!”
“你出国那段时间一度失去了她的消息,你不知道她有没有很要好闺蜜,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暖激动的心跳慢慢平复,顿了顿,才又道,“还有,既然一切都撕破脸了,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在那种罪恶组织里厮混,你这样,暖暖要是活着该有多伤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启川冷哼,转身又要从阳台翻回去,程暖又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是我想管,而是站在暖暖的立场上来说,你这样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很伤心。”
“伤心?”陆启川站在阳台上,银白的月光抛洒了他满身,让他的身形有些如梦似幻,也让他说的话,在程暖耳中轰然炸开。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为我伤心。”
“她……”程暖突然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见的那段小视频,一时间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失去了,腿一软靠在了一旁的落地窗上才免于摔倒。
陆启川的视线扫过她,轻蔑一笑,随后一跃而起,翻回了隔壁的房间。
“你如果真的和她是挚友,我劝你好好看着那个寒见雪吧,不要想着多管我的闲事。”
说完这话,他转身消失在落地窗旁,留下程暖紧攥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当年所有的难过和痛苦都全部卷土重来,且更胜当年。
虽然是因为那件事,让她沦落至此,但她也从未想过憎恨陆启川,那一定也非他所愿,所以,她才要找李晓梦。
刚出事没多久,就莫名其妙辞职的她,一定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本打算今夜只是稍微阖眼,天一亮就立刻出发去寻找李晓梦,程暖才没有完全卸掉伪装,没想到,倒是阴差阳错没让她被陆启川发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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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一直战战兢兢不停换地方生活的李晓梦,被一阵细小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仔细听了阵敲门声,又小心翼翼起身,趴在猫眼上观察了许久,才确定外面的站着的女子自己不认识。
“谁啊,这么一大早!”
“有加急件快递,请亲自签收。”
“什么东西?”
李晓梦觉得奇怪,但还是将门打开了手腕那么宽的距离,将手支了出去,“你交给我吧,我签字。”
程暖看着她支出来的手,陡然一把抓紧,狠狠将门合上,轧的她痛叫出声,才又冷声说到,“开门,让我进去,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李晓梦这才知道来者不善,可为时已晚,只得让乔装以后的程暖进了门,握着自己的手腕痛的直掉眼泪。
“你是慕良笙的人?事到如今,还在追查我的只有他了。”
“不,你猜错了,我不是慕良笙的人。”
程暖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从随身的衣兜里摸出一盒透明的液体,倒在手上,又在脸上搓揉。
三揉两搓,很快,她的脸上便起了皱纹,再一点点的,如同蛇蜕皮一样,褪下了一张完整的脸皮。
而李晓梦看着她渐渐显示出来的真容,眸子逐渐露出不敢相信的光,最后跌坐在地上,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你没死,你不是……”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紧咬下唇又强撑着发问,“你找我做什么?”
程暖没有理她,只是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随后让她将当年宾馆设计陷害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所以,那天晚上遭殃的,其实只有那个无辜的女孩子,你和陆启川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对天发誓!”
“那那个视频……”
“那视频是真的,不过是后来把你们放到一起时录的,只有那短短十多二十秒。”
李晓梦说的情真意切,一字一句皆是泪,程暖却始终不动声色,“你要是说假话,让我知道了……”
“我不敢说假话,这事,其实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慕良笙和陆启川早就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了!”
真的?!
程暖终于有些欣喜,没想到自己一直心怀芥蒂的结,原来早就解了,只是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
既是如此,那自己和阿笙……
“对了,既然他们都知道你没有陷害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追查你?”
“唉,慕良笙追查我,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车祸就是巧合,还以为我背后有其他的人想害你。”
“这么说,车祸就真的只是巧合?”程暖意外,因为她自己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车祸不是一场意外。
“是的,我发誓,真的是司机疲劳驾驶。”
李晓梦又发了一次誓。
程暖捏了捏眉心,思索一阵才又问,“那七哥呢?他过不去的理由是什么?”
“这……”李晓梦微一犹豫,“你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