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奔走在长城之上,栾雯此时只想到快一些到达苍云堡一探信上所提之事的虚实。
大多数个月前,栾雯在教导秀坊新入坊的弟子时候被姐妹们告知信使那有一封从雁门关寄来的加急信件。
在姐妹们的簇拥下从信使的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信件,满心期待的拆开了信封,可信中所写却与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燕兆修,于雁门关之役中,战死]
“战死”二字刺痛着栾雯的双眼,过大的刺激使得栾雯向后退了几步,承载着惊人的信纸从失力的指尖滑落飘落在了石砖地上。
“麻烦你们帮我和坊主告知一声,我要出坊!”似乎想到了什么栾雯转身拨开人群朝着自己的居所冲去。
“阿雯你去哪?”平日里与栾雯关系最好的苏芷蓝这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朝着栾雯的背影大喊。
“雁门关。”
栾雯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个江湖中人都耳熟能详的地名。
“芷蓝师姐,栾雯师姐没有把她的信带走。”新入门的小师弟并不清楚师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师姐把属于自己的信落下了。
“阿雯可不会把雁门关寄过来的信落下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苏芷蓝弯腰捡起了被栾雯遗忘的信。
还没看上几眼,苏芷蓝的神情骤变,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围着凑热闹的秀坊姐妹。苏芷蓝朝着坊主所在的忆盈楼走去。
“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啊……”
从秀坊所在瘦西湖坐船到扬州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但是从江南前往苍云军驻守的边关雁门关都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在栾雯快马加鞭不知道跑死了几匹快马后,总算是在第三个月都快过半的时候抵达了边关。
雁门关的风雪和栾雯奔走时带起的风吹拂起栾雯海棠红的毛领斗篷,闯荡江湖已久的她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的慌乱过。
当栾雯赶得燕兆修带她去过的他所居住的军营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燕兆修同营的几位弟兄。
迎风地奔走让栾雯的发型显得有些不成体统的凌乱,却也缓解不了军营中压抑的氛围。
“啊!嫂子你来了,对不起我们……”最先注意到栾雯的是燕兆修一位叫作“燕鎏燧”的弟兄,在看到栾雯的时候,满脸的悲愤转变成了“愧疚”,口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栾雯直接打断了。
“我收到的信上所说的雁门关之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另一个沉默着的弟兄,突然开口,疾言厉色地向栾雯诉说着雁门关发生之事。
静静地听着雁门关所发生的事,栾雯的眉头微微皱起,想不到安禄山居然有在这样的野心。
“我明白了,现在兆修在哪?”栾雯的二次开口直接带起来了一个军营的人的情绪。
在燕鎏燧的带领下栾雯来到了建立在雪山之顶上的李牧祠一排排的墓碑上都堆积起来不少的白雪。
燕兆修的墓修在了最前的一排,刚刚立上没有过太久的墓碑雕刻上的十分清晰的字迹,却因为寄信到秀坊和栾雯赶来的时间依旧堆积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对不起,嫂子虽然我们战后立即清理了战场,却没有发现兆修哥的尸首,这墓仅仅只是一个衣冠冢。”
“没事了,鎏燧,回去吧,我想和兆修单独待一会。”俯身蹲下,栾雯抬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泪水悄然无声无息的落下,滴落在了墓碑的。
[阿雯!阿雯!]
燕兆修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如此真实,就像做梦一般。
[阿雯!!]突然提高的音量如同惊雷一样,将栾雯惊醒。
“!”
猛得睁开眼睛,引人栾雯眼帘的是燕兆修称得上俊美的脸庞。
[原来是梦啊。]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女子看着爱人的脸,恍然发现刚才的索所闻所见只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做噩梦了吗?阿雯你一直在流泪。”伸出手拨开栾雯被泪水沾湿贴在脸上的青丝,在得到爱人的回答后,燕兆修将栾雯揽入,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没事的,阿雯我们此生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