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阶...”
何清心中翻起滔天骇浪，这是可以匹敌落星境的战阵？足以引起一些阵道家族的狂热，居然就这般随意地交给他？
“这是前些年有人急于让我炼制一些东西时，给我的一些报酬。不过这玩意对我来说形同鸡肋，就顺手给你吧，免得以后被我遗忘在哪个角落。”老头说道。
何清呐呐无语，四阶战阵卷轴都随意丢在这简陋的山洞中，这浩清学院的长老，果然都气魄非凡啊。
何清再次谢过，便与长老告辞，向灵山之上走去。
山洞中，那老头看着何清离去的背影，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这人情，我也算勉强还上了。只是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挺有意思啊...”
......
何清本来还挺期待，不知这灵山上是哪番景象。只是他越走越近，感受着越来越浓重的天地灵气，脸色却渐渐有些变化。
灵山是一片荒山，碎石遍地。纵然天地灵气氤氲，此处却寸草不生。
但这并非何清所在意的。
“这五系天地灵气的气息，为何感觉似曾相识？”
灵山的天地灵气与迟暮林中的灵眼所释放的大不相同。那里的相对而言更温和，浓厚中带着几分宁静，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
而这里的灵气却充满了粗犷甚至狂暴的气息，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让人心生敬畏。
何清感觉似曾相识的，便是这道淡淡的威压。
“是天地之威吗？”何清心道。
何清继续前行，天地灵气更加浓厚了，甚至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灵眼，灵气正在向外喷薄，充盈着这片空间。
这片天地都被覆盖了一层莫名的气息。天空似乎都有些阴沉，万物俱寂。
这般又走了半晌，他终于看到人了。
这些人都是修炼者，各自占据着一些灵眼，正在接受着五系灵气的磨砺。
何清自身的火系灵力也逐渐活跃了起来，他在此处感受到了比外界浓郁很多倍的火系气息。
“只可惜没有玄火气息。”
何清轻轻感叹，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他的期望倒是有些高了，玄火本来就不该存于这片天地间，若非何清阴差阳错获得了传承，可能至今都不会知晓玄火为何物。
自从观碑境界突破以后，他感觉那次灌注所残余的玄火，已经被他完全炼化吸收了。
这般说来，何清此后修行，还是要靠他的火系灵根。
何清这般走着，看到的修炼者倒是越来越多了，他甚至看到了些熟人。
“嘿，梁兄，你居然也来这里？”何清看到梁恒在此处，倒是一脸诧异。
“咦？这不是大长老的弟子么？好久不见。”梁恒嘿嘿一笑，一口白牙衬托着微黑的脸庞，看起来倒是浑厚老实，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何清？就是他？”一些修炼者听闻此名，纷纷睁眼，或是好奇，或是警惕地看着何清。
何清不禁翻了个白眼，自从拜大长老为师后，他可谓名震天下，走到哪里都跟个灯泡一样。
梁恒也看出了何清的反感情绪，微微一愣，招呼何清过来。
这些修炼者看到两人似乎还挺熟，心中诧异。何清实力如何他们不知道，但这黑小子的恐怖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的，一想起来后背就有些发凉。
方才有两人看中梁恒这位置的灵眼，要来赶他走。结果这黑小子拳若金铁，一拳便破开了两人的防御，打的他们骨骼崩裂，负伤而逃。
“你为何来这么晚？怕是都要没位置了。”梁恒感觉有些奇怪。
“哦？这里的位置很缺吗？”何清讶异。
“那倒是不缺。”
“灵山之上灵眼很多，只是从山下到山顶，所释放的五系灵气会越来越狂暴。足以让人承受不住。”
“而我们大多学员都是在融神境内，能适应的范围有限，这才显得更加拥挤。”梁恒解释道。
何清了然，融神境学员在浩清学院中占了很大一部分，看来即便是修炼，这竞争也不小。
“那往上走不就有位置了？”何清笑道。
梁恒无语，若是那般好上，谁还会在这灵山中段抢位置？
“对了，你是体修，身体强横，不应该在这位置啊。”何清突然想起他是万影宗弟子，感觉有些奇怪。
万影宗是一大宗门，在整个大陆都算是一流势力。何清想起入学院测试那天，梁恒一拳之下，测碑直接爆碎，让他记忆犹新。
“老师说了，这灵山的五系灵气很特殊，让我从山下到山上慢慢接受磨炼，切不可着急。”梁恒笑道。
“原来如此，只怕我是要向上走了。”
何清看了看周围，早已爆满，哪有他的位置。
只是何清目光扫过，那一众修炼者便直直地看着他，面露警惕之色。
“有必要这般态度么？”何清纳闷，他就算师承大长老，又不是大魔头，这些人何必报如此大敌意。
“何兄这倒是你误会了。”梁恒神秘一笑。
“为何？”
“这里可是充满了修炼位置的争夺。你若这般看他们，会让他们以为你有动手的想法。”
何清无言，这看一眼都还不行了。
“那我就继续向上去了。”何清这般说道。
“越往上，学员实力越高，竞争也一点不弱，你要小心。”梁恒善意提醒道。
“嗯。”
何清在众多学员的目光中，静静向山上走去，那里有更加强横的威压与浓烈的天地灵气。
不知走了多久，人终于有所稀少，他总算发现了无人占据的灵眼，只是这里天地灵气如刀般，刮的他皮肤生疼，那极浓重的威压也让他有些不适。
但好歹他以顶级淬体法，经历过三次淬体，身体强横无比。
“怎么又来了个没见过的？”有人注意到了何清，窃窃私语。
能走到这里的学员已然不多，且基本都是老学员。
何清微微皱眉，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径直向一处无人占据的灵眼走去。
忽然，何清愣了愣，他看到附近有个熟人。
“若玉？”
那人身着白衣，面色如玉般柔和。但听到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何清。
他也怔了怔。
“何清？是你？”若玉惊讶。
“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这里。”若玉玩味道。
“呵，我也感觉奇怪，你居然能挺到这里。”何清耸了耸肩，回应道，语气莫名。
他与若玉在剑谷有那番冲突，如今虽算不得敌人，但也谈不上友好。两人仍保持着距离。
但通过剑谷的简单交手，他对若玉的实力还是非常看重的。
出自圣光阁的他，实力极不简单。
何清很早便听说过西陵双圣。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他与双圣之一当年对峙。
“我圣光阁的弟子，到这里不是轻而易举？有什么疑问？”若玉淡淡说道。
“呵...口气倒是不小。”何清一阵无言，摇头失笑。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清也不多说，在这道无人占据的灵眼处盘膝而坐，准备开始修炼。
“咦？不对，我怎么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若玉突然睁眼，看着何清，面露困惑。
何清心中微动，却是没有理会，进去修炼状态。
若玉看了半晌，也摇了摇头，重新闭上眼。
......
何清凝神，任由无数缕五系灵气从体内穿梭而过，如同刀刃般，刺得他皮肤有些生疼。
由于这灵力由于凝结了五系特征，气息极为玄妙。何清惊奇地发现，经过一番淬炼，他自身的灵力竟精纯了不少，甚至连他隐于体内的阵灵，都更加凝实了。
“空，火，风，雾，冰。五系灵气...果然非凡。”何清心道。
只是这天地灵气虽浓厚，但充满了狂暴的气息，如同桀骜不驯的野兽，很难驯服。
何清是火修，这里只有火系灵气对他有用。但由于天地灵气太狂暴，他的修炼速度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
但这里毕竟是闻名天下的灵山，天地灵气太浓郁了，半天时间刚过，何清便将通幽中境的实力稳固了下来。
突然，一道轻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修炼。
“你是谁？为何占据我的修炼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