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众人皆有些笑了,这杨公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盯着绿娘那绝美的面容:“不就是钱吗,本公子多的是,你说你想要什么,黄金白银,还是珠宝首饰,若能让美人儿一笑,本公子区区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绿娘走到杨公子身边,这杨公子本是去抓绿娘的手,却被绿娘一个轻巧的转身,给避开了。
这杨公子笑着道:“调皮,我喜欢,不如,我将你赎身,你嫁给我,可好?”
“即便公子愿意,恐怕你父亲,也不会让绿娘入府才是。”绿娘说的有些可怜的感觉,倒是惹得这杨公子有些愠气。
“这是城外闵庄的地契,本公子赏给你了。”这杨公子从口袋里面一阵摸索,拿出地契,塞到了绿娘的手上,倒是引得一众人等皆笑了起来。
“多谢杨公子好意,那闵庄是何等的奢华,绿娘可承受不了那般的富贵,公子,若是想听绿娘弹几首曲子,随时来这莳花馆便是了。”绿娘婉言相拒道,将那闵庄地契,送还到这杨公子的手上,便掀开帘子往外走了出去。
徐伦听的更加云里雾里了,面纱男子却起身,掀开帘幕,径直的走了出去,徐伦只得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却和那隔间里面正走出来的杨公子撞了个满怀,那纸地契,轻飘飘的落在了徐伦的脚边,原来这杨公子,竟是杨之铭的独子,杨信然。
“你有没有长眼睛。”杨信然看着徐伦,骂骂桑桑的道了一句。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实在是无意之举。”徐伦道了歉,捡起脚边的地契,还真是闵庄的地契,正准备离开,却被杨信然抓住了衣袖:“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我竟敢这般的无礼。”杨信然不依不挠的说道。
还好身后的绿娘走了过来,拉了杨信然的衣袖,道了声:“公子,绿娘最近新学了一首西域的曲子,不如弹奏给公子听,可好?”
这杨信然才被绿娘带回了隔间之内,徐伦这才疾步走出去,却看见一辆马车早已候在了门口,那马夫对着徐伦道了一句:“公子,请吧。”
徐伦掀开车帘,看见面纱男子早已气定神闲的坐在了马车里面。
“徐大人,此处可是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呀?”
“是,不过,为何你会知道这杨信然买下闵庄的事情?”徐伦看着这面纱男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若是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而然会知道。”面纱男子轻轻的靠在马车的一角,淡淡言语,语气波澜不惊。
半晌,二人不再言语,直到马车戛然而止。
“你究竟是谁?”徐伦追问了一句。
“徐大人,该下车了。”徐伦掀开车帘,马车停住的地方,正是夷陵王府,此人,居然能知道自己想来的是夷陵王府。
面纱男子透过纱帘,看见徐伦有些错愕的模样,提醒了一句:“徐大人,不下车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念在你几次三番帮助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若你是个有所图谋的恶人,我徐某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徐大人,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个恶人?有趣,再会。”面纱男子有些笑意的说道。
徐伦这才下了马车,看见马车消失在街角处,这才走到王府门口,告诉那守卫,自己要求见王爷。
叶秋走出来,这才领着徐伦一道入了书房。
“见过王爷。”徐伦应声说道。
“今日那梧桐邑的主人,约我前去莳花馆一见,无意间听那杨信然酒醉之后放言,他买下了城外的闵庄,后来,我与他不小心撞上了,那地契,落在地上,我仔细瞧了瞧,确实是闵庄的地契。”
“闵庄,他,如何能够买的下闵庄?”易安有些疑虑。
“是呀,王爷,莫非这杨信然,可是与那汝阴郡赈灾银两一事有牵连。”徐伦猜测道。
“分明在朝堂之上,那杨之铭口口声声说,户部早已将银两拨到了合州,若依着那陆牧血书所言,这折子递到了户部,最不想让人看到的是谁,谁就与此事最有牵连。”易安一番联想,这才说道。
“是呀,他若想不让人看到那合州前来的折子,以他户部尚书之子的头衔,随时出入户部,自是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徐伦不由得肯定的说道。
“能够买得起闵庄的人,便是这江陵城中,也是屈指可数。”易安疑惑的说道。
“那我现在便去刑部要人,前去杨府中搜查罪证。”徐伦恳切的说道。
“若你此番贸然前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我们得好好思虑一番,如何能够将汝阴郡犯事的一干人等一网拿下,又如何能够,将吴斯年绳之以法,让陛下重新审理此案,还安家清白。”易安思忖道。
徐伦握紧了拳头,纤细的指节仿佛都清晰可见:“吴斯年那个贼人,他陷害我师父,想我与他一道共事数十载,心中便不由的更加怨恨我自己,竟然没有早些察觉。”
“如今之际,牵一发而动全身,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便是满盘皆输。”易安看着徐伦这般模样,只得嘱咐一番道。
“王爷,那梧桐邑的主人,他到底是好是坏?”徐伦认真的问了一句。
“原来,他要送我的消息,便是这闵庄地契一事。”易安喃喃道,若有所思。
“王爷?”
“也许,他并不是个坏人,否则,他不用如此良苦用心,一步一步的引我们入局,在安府假扮故人,引起城中恐慌。”
“那安府中出现的鬼魅?”
“正是他,至少在安府和汝阴郡旱灾一事上,他与我们似乎是站在一道上的。”
“王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叶秋,进来吧。”易安早已看见,在门口有个来回不停,晃晃悠悠的身影,这才道了声。
叶秋飞快的推开门,欣然的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既然这吴斯年怕鬼,那今晚,你便再去他府中吓吓他。”易安看着叶秋,缓缓的开口。
“王爷,这,这。”叶秋有些推脱,虽然已经知道,那安府闹鬼是人假扮的,可是这大晚上的,去吴斯年府上扮鬼,喃喃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呀。”
“怎么,你不愿意?”易安微微一瞥看着叶秋。
“不是,王爷,这。”
“我与你一道前去。”徐伦自是知道易安的意思,这才开口说了句。
“你俩一道前去,记得,怎么吓人怎么来。”
“是,王爷。”徐伦和叶秋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