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但朦朦的夜色也够他行走如飞了。
这只是一家小户没有那么多的武师护院甚至江湖高手,这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
只是因为这是家医馆,他的师父没有动手罢了。江湖上行走,哪有不挨刀的?自然更少不了各类伤痛疾病,所以无论正与邪几乎都不会与郎中之类的轻易结下梁子。
师父急匆匆的走了,就算以后知晓了,水过三秋他也不会再责怪自己的,甚好。
他悄悄地沿着房梁柱子溜了下来,看到俩小厮睡得东倒西歪,哈喇子都流了下来,得意的笑了,他甚至都有点可惜将自己宝贵的软香药用在了他们身上,可惜!
他轻轻地将他们的铜锣放好,还调皮的将他们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警觉地再扫扫四周,依然夜静如初啊。
但他依然并不大意,这是自己背着师父的尚自行动,机会难得,他可不想搞砸了。
点燃的软香从窗子的缝隙处飘了进去,他小心的等了一会儿,仔仔细细地,他将窗里窗外门里门外的铃铛摘了下来,微笑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算是挑衅了主人家又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屋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证明他的软香已成功,。他窃喜的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悄悄溜进了进去。
突然,屋外一声刺耳的哨声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他楞了一下,自从师父放弃对这家动手后,他已两次悄悄地对这家踩过点,确信没有江湖中人,怎么会有江湖上报信的响箭呢?
有点疑惑更有点不甘心,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从窗子扑了出去。
夜色之下一个小身影站在天井之中,满头的白发和白须在朦朦的夜中有点扎人眼球,。未曾见这小身影有所动作,已有俩枚暗器照着他的面门就打了来。
劲道好大!
他慌乱地躲过,空气中带着一股腥味。
“有毒!”他暗道不好。这劲道好大,自己不是这小老头的对手。
师父说过:老,妇,幼,僧,道,残,这几种人切切不可小看大意,这小老头内力深厚又还心狠手辣,自己还是赶快走为上计。
他打出了独门的一枚带软香药的五色霹雳球,赶快跃上了房顶。
一声刺耳的哨声又响起来,又一枚响箭叫嚣着升上了夜空。
他暗道不好,看来自己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还不知,还在那里沾沾自喜,难怪防备那么薄弱,自己轻易地就要得了手,原来不过是别人在请君入瓮,静等他自己送上门罢了。
有多少人?他有点乱了。
他恨自己的蠢蛋,高高兴兴地来作了替罪羊,色欲真是蒙了心啊!
他绝望地看了看四周,不知漆黑的夜幕下是否还藏着多少高手,不知自己是否该鱼死网破地试一试,还是束手就擒。
蔡家老两口已被惊醒,乱成了一团,小老头也跌跌撞撞地上了房顶,。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
四月的夜还是有点清冷,明珠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两支响箭都发出了,可也不见师父的回应,小贼功夫不算高,但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靠着藏在身上的强弩,她打出了两枚带毒的袖箭吓住了他,但她不知可以吓他多久,她暗暗地抱怨着师父却宽容地原谅了自己的不学无术。
小老头的沉默让他倍感压力,他看不透他白眉毛下的那双眼睛,不过看他上屋顶的身形他大概中了软香烟,所以他想搏一搏也许还可以捉住小老头做人质。
但小老头中了本门的独门软香还不倒让他也心生胆怯,但是唯有一搏!
“前辈,小子无知,不过是想顺点盘缠,冒犯了前辈请莫见怪。”他作揖道:“山不转水转,请前辈放小子一马,让小子痛改前非。”
两只带腥的袖箭直打他的前胸部。
“不好!”他直道不好:“这小老头比自己还狠还狡猾!”
本想假惺惺的迷惑他,却不想他连身份都不顾的直接下了黑手,自己还是太嫩,下手还是晚了。
他急匆匆地闪躲但两只袖箭全都打在了他的肩胛上,疼得他大叫了起来。
明珠得意的发出了一阵比鸭子叫还难听的狂笑了,为阴谋得逞得意地不得了,微微夜风里,这笑声令人又瘆又不讨喜。
阿弥陀佛,这臭屁功夫,还好勉勉强强的跳上房顶没给摔下来。孤注一掷地,她打出了最后的两只袖箭,她知道他要跑,跑就跑呗,还偏生那么多的废话,她可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为了一击成功,她连她最爱用的软骨迷香——醉生梦死都没用,直接就上了毒袖箭,尽然理所当然的成功了,她怎么会不得意!
然而她的笑声未落,还来不及验收自己的战利品,就发现战利品向自己冲了过来,一把寒闪闪的宝剑直扑面门,她堪堪用手中的宝剑挌挡了一下,这拼了命的劲道让她就一个踉跄就跌落下了房顶。
她确实没有中他的软香,但功夫实在太臭,实在是站不稳啊。
原来,那小贼也还聪明的。
当他先前闻出了那是上了毒的暗器,就在自己上屋顶前偷偷吃了解药,虽说各门各派的毒并不一样,但几乎都有一种常备的解毒丸用来解基本的毒,暂保心脉不至于马上就翘腿。
他来不及诧异她为何跌落得那么狼狈,院子中已经乱成了一片,头有点晕身体有点软,此时不闪更待何时,快闪!
“可惜啊可惜!”
明珠气得哇哇乱叫,直跺脚,成功眼看唾手可得,却让他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她咬牙切齿地不知自己该追还是不追。
虎狼面前绝不会莽撞,要深藏猩红的大嘴和嶙嶙白牙,小小年纪的她,懂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