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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生辰

放完荷花灯再回到灯会,人群已经散去大半,不少摊贩也准备收摊回家了。

可白芨还是意犹未尽,路过一个卖馄饨的小摊“我们吃碗馄饨再走吧,回家的路远得很,怕是走到家就又饿了。”白芨抓着夕照的衣袖可怜兮兮道。

“甚合我意,吃完馄饨我们再买几个包子,再买一壶玫瑰醉带回去,让不慌爷爷尝尝。”夕照说完,一行人在馄饨摊找了个小桌坐下了。“老板,四碗馄饨。”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麻利的将馄饨下了锅。

正等馄饨的当口,忽听不远处一阵嘈杂。夕照心下好奇,凑过去看热闹。原是一老翁饥饿难忍,吃了摊主一块饼却没给钱,摊主不依不饶,推搡那老翁要带他去见官。我瞧那老翁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甚是可怜。我快步走上前,抓住那摊主的胳膊,让他不能再推搡那老翁。

“这老翁欠了你多少钱,竟让你连生意都不做了,带他去见官?”夕照扭住那摊主的胳膊,稍稍用力,那摊主就疼的龇牙咧嘴。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是和他闹着玩的,闹着玩。”

见那摊主求饶,夕照就把他放开了,拿出一块散碎银子扔在地上“这些够不够付这老翁吃你的那块饼钱。”

“够了够了。”那摊主见状忙不迭的上前将银子捡起。

“既然够了,就拿着银子快滚,以后休要让我见到你再欺负这老者。”夕照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了那市侩的摊主。

夕照将老翁领到我们吃馄饨的摊子上,吩咐老板再上一碗馄饨。

“老伯,您住哪里呀,不若待会吃完我们送您回家,省得再遇上那恶摊主。”听我讲完经过白芨忿忿的说。

“因贫诸事省,无位一身轻。水月通禅意,山云寄野情。老朽四海为家,不必相送。今日幸得姑娘的一餐饭食而免去饥饿之苦,老朽且送你一本书吧,有缘自会对姑娘日后所求之事有所帮助。”说完老翁起身离去,夕照望着他的背影,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姿态。

“这怎么能叫书呢,分明一个字都没有麻。”白芨凑过来翻了翻书“奇了,连名字都没有。这是什么书呢?”

“我也着实看不懂,要不你看看。”夕照将书递给韶光。可韶光翻了翻依然没有看出什么。

“算了,这书我且先收着,不管有没有字,都是刚才那老翁的一番美意,不可辜负。”夕照收回书,顺手揣进袖兜里。

经此一事,夜深了,包子铺和酒庄都打烊了,自然没能给不慌爷爷带酒。

过了好些天,韶光突然遣了一只黄雀来,叫夕照今晚戌时务必独自去浮生河边等他。夕照心想不知他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上次要展示新学的术法差点把自己房子炸了,希望这次不是烧房子。

天色渐晚,夕照如约而至,手里还提着白芨她娘送来的包子。河水安静的流淌,倒映着满天繁星,恍惚间竟好似天界的星河,河岸边红衣少年负手而立,一艘小船停在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呢,神秘兮兮的,白芨她娘今晚蒸了包子,我特意带来,给你尝尝。”夕照边说边走向韶光。

“夕照你看。”韶光一挥手,施法将小船上的一盏灯点燃“上次去凡间,我听说凡人每年都要过生辰。我想着从没听你说过生辰,约么你大抵是从未过过生辰。今日我是想给你过一次生辰。”

“生辰?何为生辰?”从夕照化成人形以来从未听过什么是生辰,今日一听,甚为新鲜。

“生辰生辰,就是出生的时辰呀。”韶光拉着夕照,一边解释,一边上了小船。

待小船行至河中央,忽然从两旁的树林里飞出了好些萤火虫。这萤火虫平日里倒是常见,只是这成群结队的飞舞,夕照还从未见过,不过当真是美得很,身处其中好像置身于天界那些星星中间。

韶光摇着船桨问“如此这些,夕照可喜欢?听说凡人过生辰是要吃长寿面的,可惜我对厨间之事一窍不通,正好借你带来的包子一用。”他接过包子,施法将包子变成了一碗鸡蛋面。

“喜欢,这些萤火虫真漂亮,飞过来飞过去的,像极了天上那些星星。”夕照伸出手指,一只萤火虫在指尖停住又忽然飞走。

“夕照喜欢就好,也不枉费我请了这么多的虫儿过来。”韶光温柔的望着她。

夕照端起他用包子变出来的那碗面尝了一口“唔,虽然长了面条样儿,还是包子味儿?”她一边笑,一边将碗递给韶光“呐,你尝尝。”

“还真是。”韶光尝完也颇为无奈。

虽说这碗长寿面一股包子味儿,但夕照还是把它吃完了,毕竟这是从她化成人形以后,五万年来的第一碗长寿面。

“待会我送你回去吧。”韶光将船靠了岸。

“不用不用,不过二十里,近的很。你不会又要一脚将我踢回去吧。”夕照暗想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万年来没有送过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会了,踢你只是情急之下的办法,今日又不着急,我自然不会踢你。”韶光摆摆手笑道“待会我们乘这只纸鹤回去吧,我送你。”说罢他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只纸鹤,往地上一放瞬间变得跟小船一样大。

“诶,我看着纸鹤甚是有趣,罢了,勉为其难让你送本姑娘一次吧。”夕照纵身跃上纸鹤的背。

“那夕照可要坐稳了。”说罢,韶光便施法让纸鹤飞了起来。

话说这自己飞,和别人带着你飞感觉还真不一样啊。夕照躺在纸鹤的背上,翘着二郎腿东张西望,暗暗感叹今晚这月色真不错,将各处的树木都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甚美,甚美。

“往后的时光夕照你可愿陪在我身边?”

原本专心控制纸鹤的韶光,忽然分心说了这么句话,结果纸鹤颠簸了一下。夕照忙着抓稳纸鹤,没听清韶光说了什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待夕照扶稳,转头问韶光,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出口。

夕照回到家躺在床上又觉得饿了,想起白芨她娘蒸的包子真是好吃,遂决定改日定得去偷师。只是她又实在困倦的很,还饿着肚子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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