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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上赐婚

李颉南并没有打算在曲府停留太长的时间,等曲清霆做好了决定,拿着他的古玩出来时,李颉南早已离开了,曲清霆气愤着自己错失了良机,不免将怒火都发泄在了随行的下人身上,那下人被他踹倒在地上,却不敢发出半点痛苦的声音。曲清霆解了气,将一贯钱扔到了下人的身上,便算作是补偿,下人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挨了打却还要卑躬屈膝向曲清霆道谢。

李颉南拜访曲府竟是为了归还曲清音玉佩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曲府,二夫人这回可是凭借着曲清音吐气扬眉了一遭,两人不过是见了两次面,她便已经认定曲清音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皇宫,甚至已经开始张罗更换自己和曲清音的衣裳首饰,免得丢了皇家的颜面。

小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让在曲府一直是只手遮天的李氏顿时颜面无存,李氏私下不止一次责怪曲清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当真是走漏了眼,若是曲清音真的被七皇子纳作皇妃,那赵氏岂不是母凭女贵反骑到她的头上来?仅是想想赵氏那副刻薄嘴脸,李氏便恨得牙痒痒,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皇儿,母妃听说你跟曲书令的千金走得有些亲近,你可是喜欢她?”宫里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琳妃的耳目,宫外的事情,只要她想要知道,自然也有她的办法。她亲自往李颉南的茶杯中倒了些新茶,直白的问着近日不时传到她耳中的传言。“喜欢倒是谈不上,不过她的确同那些胭脂俗粉大不相同。”李颉南对琳妃素来是毫无隐瞒,他虽然是对曲清音有好感,可喜欢却是远远称不上。

“既是如此,母妃也便放心了一些。”琳妃的脸上展露了一个笑容,显然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怎么,母妃不喜欢曲清音?”李颉南有些好奇的追问着,他本以为,母妃会喜欢曲清音才是。“母妃对这位靖安城才女也有耳闻,谈不上喜欢或是厌恶,只是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远远配不上你。”琳妃语气淡淡的说着,曲徵虽然贵为二品的文官,皇上对他也算器重,可他的千金却不是李颉南皇妃的最佳人选。

“那儿臣要是喜欢她呢?”李颉南试探问道,“若是皇儿喜欢,纳作侧妃也无不可。”琳妃浅笑道,反正他将来登上帝位,还会有数之不尽的后宫妃嫔,不可能每一个她都仔细挑选,她只要确保皇妃是她心中想要的那个人便可。“母妃可真是善解人意,难怪父皇专宠于你。”李颉南奉承道,父皇对母妃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有一点他一直不明白,前皇后已经被废多年,为何父皇迟迟没有册封母妃呢。

“陛下,南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以臣妾看,也该给他讨个正妃,好让他收收心了。”琳妃穿着单薄的亵衣依偎在李骁阳的怀里,李骁阳白天已经处理了一天的国事,正乏得很,听到了琳妃的话,不免有些惊讶的睁开了眼睛,“怎得突然又想起给南儿立妃了,此前朕每每跟你提及,你可都是不同意的。”

“这不是怕娶了媳妇忘了娘么,只是孩子大了终归是留不住的。”琳妃故作感叹道,“那爱妃可有中意的人选?”李骁阳轻轻抚了抚琳妃依旧紧致的手臂肌肤,既然她主动开口提及此事,必然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倒也好,他也懒得去费这个心思。“骠骑大将军的千金臣妾便很是中意,那丫头聪颖得很,同南儿很是般配呢。”琳妃没有捂着藏着,坦荡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曲徵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二品文官,哪里有一品的武官更能辅佐李颉南的将来,况且骠骑大将军徐闻狄门下弟子无数,得他一人相助便足矣。

“可柔儿和照儿自幼便行得亲近,朕都拟旨要赐婚了,怎好突然拆散了他们。”李骁阳面露难色,再说了,他也没见过李颉南和徐克柔有过什么交集,徐克柔倒是和李颉照经常在一块,这桩婚事他一直以来都是默认了,怎么好因为琳妃的一句话,他便棒打鸳鸯呢。

“怎会是拆散呢,照儿还同陈太傅的孙女行得亲近呢,陛下怎不赐婚他与梨双呢?”琳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激动,李颉照是废后之子,皇后被废后,皇上却连半点也没有疏远于他,待他一如从前一般,连半点隔阂都不曾有,除了李颉南,李颉照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他若是有了徐闻狄作靠山,靠着他一跃龙门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届时她和李颉南又该如何自处。

“照儿同梨双一块由太傅教学,行得亲近这不是很寻常么,爱妃,朕乏了,此事改日再议罢。”李骁阳实在不想和琳妃在此事上争论个没完没了,这便佯装犯困了,转了个身背对着琳妃,不过片刻便已经传出了鼾声。琳妃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气得不轻,她看着李骁阳的后背真想狠狠将他踹下床去。

琳妃的如意算盘没有敲响,可李骁阳却是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横竖不过是想要让李颉南收收心,也非必徐克柔不可。况且徐克柔出自武将之家,举止粗粗鲁鲁,没半点姑娘家的模样,也不适合李颉南。“曲爱卿,请留步。”早朝结束后,李骁阳将曲徵留在了大殿上。

“陛下留下老臣,不知有何事吩咐?”曲徵本以为是李骁阳有秘密任务要交于自己,没想到李骁阳开口竟是说起了曲清音,“曲爱卿的千金似乎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若是曲爱卿同意,朕想要替她指一门婚事。”曲清音在靖安城盛名已久,就连李骁阳也对她有所耳闻,依他看,将她配给李颉南便是天作之合。

“承蒙陛下对小女的厚爱,不知陛下想将小女指给?”曲徵等李骁阳这一句话似乎是等得太久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李骁阳的答案,他既期待又紧张。“指给南儿,你意下如何?”李骁阳亦在试探着曲徵的反应,不过在他的心里倒是觉得,曲徵完全没有理由会拒绝这门婚事,他的南儿如他一般优秀,绝对配得上曲清音有余。

“那老臣便先替小女谢过陛下赐婚。”如此轻易地便让自己的目的达成,曲徵自然不会拒绝,他替曲清音向李骁阳行了礼,“那你便先回罢,赐婚的圣旨稍后便派人送到曲府去。”君臣再寒暄两句,曲徵便急急忙忙出了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宣告天下。

李骁阳觉得自己完美的解决了琳妃抛来的难题,曲徵离宫后,他便去见了琳妃,将赐婚的消息告诉了琳妃,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琳妃并没有表现出欣喜,“怎得,爱妃似乎并不高兴?”李骁阳着实不明白,琳妃为何这副怏怏不乐的嘴脸。“臣妾感激陛下的赐婚,既然陛下开了金口,臣妾也不便多言,那便先替南儿立位侧妃罢。”即便李颉南娶不了徐克柔,她也不愿让曲清音成为李颉南的正妃。

“侧妃?这是为何?爱妃难得觉得他们二人不般配么?”李骁阳不免对琳妃的话感到惊讶,“回陛下,并非臣妾如此认为,而是南儿心系柔儿,既然陛下不愿成全南儿的一番痴心,那便让正妃的位置先空着,将来待南儿再遇到欢喜的姑娘,再替他立正妃罢。”琳妃的一番话可是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干净,她那副委屈的表情仿佛是在指责李骁阳不愿成全一对有情人般,李骁阳实在是无话可应,他明明是没错,可琳妃的一番话却让他感到愧疚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已经同曲徵说了,断没有食言的道理,侧妃也罢正妃也好,这桩婚事就这样敲定了。

曲徵回到了曲府,当即将所有人都召到了正厅中,就连素来不过问曲府半句闲事的曲清流也被喊了出来,曲徵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曲清音和李颉南的婚事,赵氏激动都当即抱着曲清音哭成了泪人,似乎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一般。李氏表面波澜不惊,可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赵氏这回可是求仁得仁,这曲清音也不是狐媚子转世,李颉南怎么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呢。

曲清流看着面前热闹的一团,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就这样一点小事,至于这般大张旗鼓么,不过他倒是没看出来,他这挂名的妹妹竟然还有这种本领,不过两面,就已然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圣旨到……”曲徵召集了众人在正厅,等得就是宣旨的这一刻,他率头朝着圣旨跪下,负责宣旨的公公正了脸色后,将圣旨上的内容一一读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中书令曲徵之女清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七子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清音待宇闺中,与皇七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七子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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