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风风火火地进入教学楼。
“砰”
一脚踢开大门，拉着人就往外走。
施勒摩·柯基被兰斯拉了个踉跄，好不容易调整好重心，又要被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兰斯后面跑。
他一边跑，一边道：“慢点儿，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扯散架了！”
兰斯才不听他叨叨，这老头儿身体好着呢！上次他还看见他和自家老爷子比划拳脚呢！
到了地方，兰斯才把人放开。
施勒摩弓着身子狂喘气，嘴里还不停歇地叨叨：“小，小子，我告诉你，你，你今天不给，不给我个说法，我，我就告诉你们家，那，那老东西。看，看，看他怎么，收拾你！呼哈，呼哈，累，累死老子了。”
“尽管去说，看他到时候是帮我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帮你这糟老头子。”兰斯好不在意地道。
施勒摩一听，气急地道：“你，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那老东西了！”
“好了，别废话了！”兰斯打开门，将人拉了屋里，指着雷诺道：“先看看那人怎么回事？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施勒摩瞪了兰斯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雷诺。
只一眼，他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围着雷诺上下鼓捣。
良久，他转头问兰斯道：“这人，你从什么地方领回来的？”
兰斯没好气地道：“不是你们阁老会交给我的吗？”
“嗯？”施勒摩一听，回头细细打量雷诺，鼻子，眼睛，嗯……好像确实是那个人。
看着整个人都快贴在雷诺身上的施勒摩，兰斯感觉额上青筋暴起，一爪把施勒摩抓下来，恶狠狠地道：“看清楚了？眼花就去配副老花镜，凑那么近干嘛？”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可是在圣亚蒂斯，不是你家！你家老爷子可做不了这儿的主！”施勒摩嚷嚷道。
兰斯冷笑一声道：“老爷子是做不了这儿的主，但这不防碍我让老爷子将酒窖里的酒都拿去送人啊！”
“什么？”施勒摩一听这话，一下子跳起来道，“你小子！哼，算你狠！”
兰斯看了看赌气的施勒摩，冷声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施勒摩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回事儿？丢了魂儿了呗！”
听了这话，兰斯皱了皱眉头，冷着声音道：“我看我还是去把酒窖砸了的好。”
“别！”施勒摩一把拉住欲走的兰斯。
兰斯脚步一转，站在他面前道：“想要那些酒，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施勒摩收起那副老小子的模样，皱着眉，沉声道：“你真想知道？”
兰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事不一般。
他点点头，道：“你最好不要蒙骗我。”
施勒摩盯着他看了会儿，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也罢，反正你们迟早都要知道的。”
兰斯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人类有强大的魔法，厉害的剑术，还能召唤强大的幻兽，但魔王复苏时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团结了大陆上所有能团结的力量，才勉强守住几座城镇。”施勒摩坐在凳子上悠悠地说着，“小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兰斯搞不懂他想说什么，只得接着他的话，道：“因为和平太久了，人们已经忘了什么是战斗。所以纵使有强大的能力，却仍被魔族打得七零八落。”
施勒摩点点头，叹道：“是啊！和平得太久了。”
看着突然沉默的施勒摩，兰斯声音一冷，道：“老头儿，少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现在说的是这小子的病，你整这些人尽皆知的历史干嘛？”
施勒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子，你现在真是越发没有贵族的样子了！”
兰斯撇撇嘴，毫不在意地道：“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东西！对你？贵族那套做派，压根就不好使。”
“……”施勒摩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像他家老头子了！
“不岔开话题。”兰斯冷声提醒道。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施勒摩没好气地问道：“你如今有几阶了？”
兰斯扫了他一眼，道：“问这个干嘛？”
“我问，你答就好了！”
“三阶。”
“可会魔法？”
“会几个。”
“……”
“怎么又不说话了？”兰斯被施勒摩问得有点烦躁，“你再顾左右而言他，我马上就去把酒窖砸了！”
“唉！”施勒摩叹口气，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兰斯：“……”
看看一脸烦躁的兰斯，又看看失了魂儿的雷诺，施勒摩道：“从几百年前进入相持阶段，职业者们为了更好地开发人类的潜能，纷纷辅修其他职业，希望重现远古时期强大的魔剑士、梦幻骑士。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当剑士开始学习魔法，剑术必然会有所松懈。让魔法师学习近身格斗，也是一样的道理。纵使有人能成功做到魔武双修，那也只是少部分。”施勒摩叹道，“更多的则是像你一般，高不成，低不就。”
兰斯冷声道：“继续。”
他倒要看看这老头儿想说着什么东西出来！
这次施勒摩没斥责他的无礼，只是看着雷诺道：“以前的高端战力逝去，却无后继者居上。那些龌蹉的家伙，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说什么？”兰斯这下听懂了，心头却是一跳。
施勒摩抬眼看着他道：“你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吞噬人灵魂的呢？”
“吞噬？”兰斯一惊，指着雷诺，失声道，“你是说他的灵魂被吞噬了？”
“一部分。”施勒摩道，“但对他来说，也够呛了。”
兰斯彻底怔愣了，他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可……
“可这里是圣亚蒂斯，不是吗？”他最终问出了心底里疑惑，“那些污秽如何能进的来？”
施勒摩意味深长地道：“小兰斯，你得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地方是固若金汤的。”
“……”
没有哪个地方是固若金汤的吗？
“可是我们分开时，他还是好好的。”兰斯不敢相信地道，“他被墨·阿尔伯特带走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是吗？”施勒摩反问道。
是吗？
兰斯也不知道。
